俞景望的住所是租界区里的红砖公寓,外观陈旧,狭长的木质楼梯通向叁层。
    钥匙转开门锁,俞景望搂着戴清嘉的腰,脱鞋步入,按开灯光,客厅宽敞明亮,轻法式的设计,他将她放在沙发上。
    俞景望一松手,戴清嘉像是没有骨头,立刻躺下,她寻了个抱枕,舒适地睡去。
    喝醉的表现是睡着而不是翻天覆地地折腾,酒品还算不错。俞景望在心里评价。
    俞景望之所以带她回家,是因为他和戴清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说送她去住酒店过于虚伪。不过,即使带她回来,他也没有理所当然的男性思维,预备一定与她发生关系。
    至少,他不想和喝醉的人做。小醉鬼可能会吐在他身上。而且按照戴清嘉昏昏欲睡的模样,大概一觉睡到明天中午。
    俞景望放任戴清嘉在沙发上睡着,他有点洁癖,收拾好换洗的衣物,先进浴室洗澡。
    老房子的水时冷时热,俞景望调试花费时间,拖延了叁十分钟才洗好,待他出来的时候,戴清嘉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满了酒瓶。
    俞景望擦拭着湿润的黑发,半眯起眼睛:“戴清嘉。”
    戴清嘉毫无自觉性,对着他甜笑:“陪我一起喝吧。”
    这房子是朱静名下的,之前是大女儿在住,大女儿去年十月出国,朱静一直未出租,俞景望来上海便请人简单收拾,给他暂住。
    俞景望没怎么动房子里的物品,戴清嘉却翻出来了他表妹留下的一箱酒。他拿起其中一瓶,幸好是度数很低的啤酒。
    戴清嘉扁嘴:“在酒吧的时候,都只有我在喝,你不喝,一个人喝酒很寂寞的。”
    “我要开车。”
    戴清嘉强拽着他的手,令他坐下:“现在你不用开了,陪我喝吧。”
    戴清嘉将盛满的酒杯递给他,俞景望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我不喜欢睡前喝”
    俞景望一句话没说完,戴清嘉直接扑了上来,将他压在地毯上,对准他的嘴唇,将她口中的酒液尽数喂给他。
    她的动作很突然,俞景有点被呛到,因为是仰着,他只能吞咽。戴清嘉强迫地喂给他以后,好像自己又不舍得,湿软的舌尖在他口腔内扫荡,汲取那一口酒的余味。
    半晌,戴清嘉才抬起来:“好喝吧?”
    俞景望眼眸晦深:“全是酒味。”他抓着她的肩膀,“从酒吧回来,去洗澡。”
    “不去。”戴清嘉开出条件,“除非你陪我喝。”
    俞景望只肯退一步:“你先去。”
    戴清嘉慢吞吞地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浴巾,准备去洗澡。
    “这是我用过的。”俞景望阻止她,“新的放在浴室里。”
    戴清嘉的模样迷迷糊糊的,他淡声提醒:“不要再睡着。”
    戴清嘉进了浴室,俞景望坐在沙发上,阅读一篇白天没有看完的文献。酒杯摆放在旁边,他随手拿过来喝了几口。
    过了一小时,戴清嘉头发吹到半干,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站定在俞景望面前,遮挡住他的光,像是给他检查:“洗完了。”她非常执着,“说好要陪我喝的。”
    俞景望执起酒杯,戴清嘉摇头:“不是这样喝。”
    她极其自然地跨坐到俞景望的腿上,从他手里拿过酒杯,自己饮一口,再低头喂给他。
    戴清嘉好像很满意她新的盛酒容器,她恋恋不舍地退离,俞景望喉结向下滚动,是在咽下她的酒。他的下颌线条清晰,她想他很适合拍吻戏。
    戴清嘉于是喝第二口酒,再度凑上去,俞景望勾住她探进来的舌尖,二人唇舌交缠。
    杯中的酒降至一半,戴清嘉停下来喘歇,光线自她的身后照进俞景望的眼睛里,他竟然感觉到轻度的晕眩。
    俞景望酒量不好不坏,但是总不至于半杯啤酒就能影响他:“你只开了啤酒吗?”
    戴清嘉指了指玻璃柜:“还有那个。”
    她指向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因为掺在啤酒里,俞景望起初并未察觉。威士忌酒入口顺滑,后劲比较大,他饮入的量不多,不至于神志不清,可是头脑已经开始兴奋。
    混合的酒,戴清嘉只品尝味道,全部喂给俞景望,她无辜道:“我并没有说,要你陪我喝啤酒。”
    戴清嘉如果要和他上床,不是非要酒后乱性,而且饮酒过量会影响勃起。她逻辑古怪,只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他说不想喝,她就要他饮醉。
    “戴清嘉。”俞景望掌着她的臀,浓眉低压,“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浴巾之下,戴清嘉未着寸缕,俞景望将她推向自己,硬物直接抵上她的私处,她倾身,与他鼻尖相靠:“我醉了,你醒着,就没什么意思。”她轻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呢,俞医生?”
    俞景望手腕一动,扯落她的浴巾,戴清嘉浑身赤裸,散发着和他相同的清淡香气。
    她不过是这样靠着他而已,俞景望太阳穴发胀,感官比平时更为敏锐,五指陷进她柔软的臀肉,声音还是稳定:“你最好等会也觉得有意思。”
    戴清嘉从包里取出上回买的安全套,俞景望原本只是放在车上,她下车的时候顺便带了回来,她清点着数目,狂妄不自知地说:“上次没用完,今晚用完吧?”
    俞景望沉默一会,低哑地命令:“帮我戴上。”
    戴清嘉可没有一副好脾气:“又要我帮唔”
    俞景望揉捻着她的腿间,她在接吻的时候已经泛起湿意,现在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他并起叁指插入。
    戴清嘉抬起上半身,娇挺的乳尖临近他,俞景望张开薄唇,含入口中吸与咬,在她细腻的乳肉留下齿痕。
    只要俞景望愿意,他可以使戴清嘉在安全区内感到很舒服。她不再想与他在戴套的小事上纠缠了,不情愿地说:“好啦,我帮你戴。”
    戴清嘉拆开包装,她不像上回一样生涩,抚弄着为俞景望套上,补充一句:“只帮你戴。”
    戴清嘉其实在重申她的原则,听起来很像情话,折中的情话。是只帮他戴,不是只和他做。
    她心心念念着在上位,不过由于手脚发软,最终还是被俞景望压在身下,他抵在入口上下滑动,引出更多的水液。
    戴清嘉仰躺着,天花板的灯光刺目,她抬起手臂,遮蔽双眼。
    俞景望握住戴清嘉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按着,她的视野被他占据,眼神涣散。
    俞景望还是不想和喝醉的她做。虽然他目前的自制力,只不过能保证在吻她的胸时候不咬下去。他看着戴清嘉:“我是谁?”
    “俞医生。”
    俞景望不回应,戴清嘉直觉他需要更明确的答案:“俞景望。”
    他冷抿着唇:“还有吗?”
    为什么这道题目还有这么多小问?别再问她了。
    戴清嘉回视俞景望深黑的眼眸,明明他在上,她却差点要跌落进去,情欲的边缘,她失去耐心:“没有了!”
    话音落下,一口气窒在喉间,因为俞景望打开她的双腿,深重地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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