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幸福路 作者:干煸宅妹子

    第十二章 误会起误会生嫌隙

    话说,林大管家左等右等,不见里面传个信儿出来。好在他是个老练的,不动声色,恭恭敬敬的陪着侄少爷谈天说地。

    这个侄少爷,长着老太爷的眉眼,语气谦虚,谈吐儒雅,风度翩翩,则和老爷像了三分,真是,一看就是个姓林的,让人越看越喜欢。哎,咋就不是老爷的儿子呢?我们老爷英明神武,半个儿子都没有。凭什么二太爷家的那个傻小子,反而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呢?哎,上天不公啊!

    这个让大管家赞叹了又赞叹的侄少爷,到底是谁呢?梅子青在的话,一定会惊异大喊:“啊尔玉兄台!原来你真的和林探花是一家的啊!”

    没错,这个翩翩少年郎,就是大街上,那个扬言要自己做林探花的愣头青,林尔玉!

    林尔玉已经等了半刻钟了,面上温煦心中无聊,开始想家了。也不知道爹爹今天画了什么?

    林尔玉是林如海二叔的长孙,他爹林江,是林如海二叔的次子。林江生来憨傻,及至成年,言语行动仍如幼童一般,便没个好人家肯把闺女嫁给他。好在,老天有眼,竟叫他开了回窍,一举成功,让他身边一个丫鬟怀了身子,生下了尔玉。尔玉长到三岁时,二老太爷看孙子聪明伶俐,天资不凡,实在爱极了这个孙子,为了不委屈了孙子,干脆发话扶正了他母亲,让她母亲做了自己正经儿媳。

    林尔玉爹爹虽不顶事,爷爷却对他疼爱之极,自小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林尔玉便把他爷爷一身的骄傲学了个十成十。好在只是骄傲,不是倨傲,在神不在形,林尔玉反而因这身傲骨,很是结交了几个同窗好友。

    林尔玉母亲是个温柔妇人,不常言语,尽心侍奉夫君,对他温柔慈爱,只除了一回。

    那是尔玉小的时候,因父亲的原因,小尔玉常被伙伴们欺负排挤。有一回,大家又骂他父亲是个傻子,丢他石头。他哭着回了家,正好迎见父亲又来找他玩青蛙跳,小尔玉哭着喊:“走开,走开,你这傻子!”

    这话正好叫追着丈夫来的尔玉妈听见了,尔玉至今仍记得母亲瞬间惨白凌厉的神色。

    平生第一次,温柔人尔玉妈发了火,扇了儿子一耳光,凶狠骂他:“没有你父亲,你在哪儿呢?没有你父亲,你凭什么体体面面的活在这世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嫌弃你父亲来!这世上谁都能嫌弃你父亲,就你不能!”

    尔玉自此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这世上就自己不能嫌弃自己父亲,因为“你父亲本该也很聪明的,只是他把自己的聪明都给了你,才变成这样了。尔玉自己看看,是不是比别人都聪明?那都是因为你爹爹把自己那份给了你哦。所以,尔玉要保护爹爹,不可以嫌弃爹爹哟!”

    那是巴掌之后尔玉妈抱着小尔玉哄他的话,但小尔玉记到了心里,从此对父亲有了份深深的愧疚与责任感,对父亲也更加亲昵了。长大后,理智上,尔玉早明白了那是母亲哄自己的话,可总有些情感,有些认知,不是理智能扭转的。尔玉仍旧对父亲十分好,十分好,帮父亲穿衣服,哄父亲吃东西,陪父亲做游戏,陪父亲观景作画,不许任何人欺负父亲。

    而林尔玉的这个傻父亲,虽然幼稚憨傻,却对儿子尔玉真个叫好。

    十八岁**傻爹第一回见到更**的一岁尔玉,的,小jj,傻爹十分好奇,上去,被老娘打了手,告诉他不能随便,还教他,他自己的这个,也不能随便给人给人看,还说他就是用这个生出小尔玉的。傻爹敬畏了,也更好奇更想观摩了。

    有一回,傻爹撞见娘给尔玉把尿他小鸟,傻爹很生气,这个不给你的!虽然人家是为了催促幼儿尽快泄泄洪,可傻爹不懂啊!傻爹赶开了娘,自己起来!自此傻爹天天来看尔玉,一见娘要给尔玉把尿,就抢过尔玉人家小鸟!丫头娘们还不能拦着这个傻子,再傻,人也是个主子不是?

    尔玉三岁懂些事后,就不给他了,傻爹闹了一回脾气就找到新乐趣了。尔玉要嘘嘘了,他就飞快的把儿子抱到庭院里大槐树下,一条腿给搭树干上。却原来,老狗“大黄花”撒尿的样子,教傻爹瞧见了,依样画葫芦摆弄起儿子来了。要不是被家人百般教过,知道不能在人前嘘嘘,傻爹还真想陪着儿子一起上演这出“小狗撒尿”。

    当然,有时候,傻爹也能聪明一下。那回,家人一起到田庄郊游踏青,他抱儿子到树林子里,再把从人赶开,直到他自己看不见为止,就要和儿子比“浇树”,看谁浇的远,浇的多。小尔玉信心满满,肯定是自己赢,傻爹也觉得肯定自己赢。父子俩面红耳赤的争论,到底谁更厉害,都不服气,决定比一比,树后的从人听的蛋疼无比,还得装作自己不存在。众人正默念着自己是空气,突然听到小尔玉一声惨叫,冲出去一看,妈呀,小少爷被蛇咬了!幸亏是个草蛇,无毒,可小尔玉吓到了,傻爹也吓到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比尔玉哭的还凶。

    此后,傻爹再也不打小尔玉小jj的主意了。

    小尔玉出门玩,傻爹孤单了,偷偷跟出门。一看,有人欺负小尔玉!傻爹英勇的冲出来,人高马大的打回去了,揍得别人家小孩儿嗷嗷叫。小尔玉觉得报了仇了,就不再理他们,自顾和爹爹玩起了青蛙跳。

    小孩子们就是比较奇怪,被打了几次,竟然服气了,还凑过来申请一起玩。事后,小尔玉才知道,他们羡慕自己爹爹对自己这么好,还肯陪自己玩,他们家爹爹都好凶好凶,只会瞪眼骂人揍人屁股。小尔玉观察了一下,叔伯们对小堂弟们,也都是这样凶凶的。小尔玉得意了,哼,还是我爹爹最好!

    再然后,小尔玉由爷爷压着开蒙了,读书了,学君子六艺了。傻爹又孤单了,小尔玉学什么,他都在一旁凑热闹。等爷爷教六岁尔玉画画时,不想这傻爹竟天分突现了,聪明伶俐素有“小神童”之称的小尔玉还没入门呢,傻爹就已经画的有模有样了,进展堪称神速。而且他笔锋细腻,下笔有神,可以想见,三两年后成为当代大家,完全不成问题。

    爷爷既激动又担忧,儿子有才,自然千好万好。可是,这是个傻儿子呀,他没有自保之力,画的越好,他越危险。

    小尔玉还没来得及嫉妒爹爹,就见爷爷把傻爹的画都收了起来,锁在一个专门的箱子里,他本人亲自拿着钥匙。还命令傻爹身边伺候的人,以后傻爹的画都要及时收好交上来,不准让这些“痴儿涂鸦”流落出去“坏了我老林家的名声”!

    小尔玉觉得自己爹爹画的极好,爷爷侮辱了自己爹爹,小尔玉很生气!但小尔玉一向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还记得不能在人前冲撞长辈,便一直等啊等,等到仅剩爷孙俩个时,才冲上去质问爷爷,为什么这么诋毁爹爹的画?

    爷爷告诉小尔玉,他爹爹不能保护自己,爷爷也有一天要死去,不能一直保护他。所以,除非小尔玉长大变厉害了,能保护爹爹了,否则,他爹爹就一直不能出名,这些画就一直不能让外人看到。

    于是,尔玉更加努力的读书,一定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才行!

    这样的尔玉,为了父亲、母亲、爷爷,也为了自己兴趣志向,努力读书,涉猎广博。但这样的天资非凡的尔玉,孙子辈儿中第一人的尔玉,大大刺激了他的堂兄弟们。

    这些弟弟,自小没少被拿来和尔玉比,就很有些怨言,又嫉妒他得爷爷的意,小时候就和尔玉不是很亲近。但这么些年来,这个长兄以他绝对的实力,赢得了弟弟们的认可。

    弟弟们,怎么比都比不上这个长兄,年年仰望,就成了一座高山。而“长兄”,本身就是个很好的理由。比不上家中长兄,丢人吗?当然不。相反,他们可以以他为傲,拿尔玉出去吹,“看见没,先生考核年年拿第一的那个,是我家大哥!”引来羡慕一片。而且,弟弟们长大晓事了,见哥哥有那样的爹爹,还能养成这样中正平和的气度,习得一身才华,便更加钦佩起这个大哥了,自然亲近起来。

    尔玉呢,作为长孙,一向很有哥哥的派头,稳重可靠,对弟弟们爱护有加,公平持正,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在兄弟们中间,很是有威望。连三爷爷家的堂弟们,也都以尔玉为尊,极信服这个大哥。

    这些弟弟们,既然尊敬大哥,自然维护自家大哥,但凡听到有人诋毁江叔/伯是傻子、大哥是傻子的儿子,便一蜂窝的上去,把人胖揍一顿,还提着拳头威胁人家,再不老实,就见一次揍一次。

    林尔玉,就是在这样可爱的环境下,长成了个有担当、有气度、有涵养的好少年。而一直替主家盼儿子的林伯,一见之下,怎能不如此赞叹遗憾呢?只恨不能把那个“侄”去掉,让这孩子变成老爷的“子”。

    林伯这厢赞叹着,林尔玉那边,温文的面容下,也另有一番心思。林尔玉长到现在,开始专心科举了。他自小以伯父林如海为目标,誓要跃一跃龙门,烧一烧鱼尾,游一游琼林。这也是为什么,林如海和老家关系不亲,来往不多,林尔玉仍然对林如海崇敬有加的起因。

    林尔玉在爷爷身边长大,自然知道点儿两房的不睦,可爷爷也说了,那是历史遗留问题,因曾嫡祖母而起,海伯父本人还是不错的。爷爷教导自己,不管长辈间怎样,自己作为晚辈,要尊敬长辈,不可心怀怨望。所以,两房的隔阂,并没有妨碍了尔玉对海伯父的推崇尊敬。

    可是,现在这份理想中的崇敬遭到了现实的质疑冲击。林尔玉不确定了,这个伯父真的是个翩翩君子吗?他真的不是傲慢自大的浅薄小人吗?不是个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吗?

    自打自己进门,大总管虽热情,可眼见着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主人露面,也没有对自己这些人及礼物的确切安排。是嫌弃礼薄了?还是如此不待见姑苏这边的人?

    据说,海伯父喝醉了。呵,官场酒桌的老手了,醉了?既然当时没甚亲友,那么今天谁官职比他大,敢灌醉他?好,就当他高兴喝多了,真醉了吧。那,伯母呢?也醉了?

    林尔玉自知是个子侄小辈儿,被怠慢了没什么。可尔玉知道自己此来的意义,自己是代表爷爷他们来的,借小堂妹满月的时机,来探看海伯父的态度,看是否有缓和的可能。

    爷爷们说,上次们干了些蠢事,以致海伯父对老家的印象更不好了。可到底,海伯父这房是长房嫡枝,大家一棵树上长出来的枝杈杈,不好就这么远着彼此。爷爷让自己来见见海伯父,说若有机会,还是和解了好,也好让海伯父指导指导自己的学问。

    林尔玉十分明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爷爷本是为了自己前程,来向海伯父低头来了。

    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林尔玉,怎么会不明白爷爷是多骄傲的一个人?爷爷守着他的骄傲,就像一个守财奴守着他的金子。整整一辈子,穷也好富也好,起也好落也好,爷爷都没向他的嫡兄嫡母,低过头伸过手求过援。现在,临老了,都一脚踏进棺材里了,爷爷竟然为了自己这个孙子,来向他的后辈侄子低头来了!

    怎么可以?林尔玉打定了主意,自己要先看过了海伯父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把信交出去。这封信,爷爷拜托海伯父教导自己的这封信,代表着爷爷的骄傲的这封信,如果伯父……,那就当爷爷没写过这封信吧,最多回去叫爷爷打一顿好了。反正,自己宁可丢了前途,也绝不能让爷爷失了骄傲。

    “再说,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博个前程拼个富贵?”初生牛犊的林尔玉,还是心气儿很高很有些少年人特有的傲气的。

    茶凉了热,热了凉,换了好几盏,林大总管头上冒汗,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才见银瓶一路小跑着进了会客小花厅。

    这个衣饰不比自己母亲差多少的俏丽丫头,双颊绯红,气喘吁吁的解释说伯母病了,又说伯母明天会亲自给自己赔罪等等,林尔玉笑容可掬,眼中神色不动。

    我已决定了,这只是次简单拜访,亲族间的寻常走动,单单纯纯为恭贺堂妹满月之喜而来。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哦,是吗?伯母的病可要紧?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惊扰伯母病中修养,劳烦伯母拖着病体为我忙前忙后,实在不恭。改天该我给伯母致歉道恼才是!”

    论做戏,少年尔玉也是不差的。风度翩翩,温良谦和,直羞了银瓶的豆蔻心,唯唯应答,全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唯有一旁历尽世间百态的林伯林大管家,朦胧发觉,侄少爷身上,陡然间,说不清道不明,多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要问一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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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尔玉,是个顶顶重要的人物,很影响剧情。尔玉是他的字,他叫什么名字好?林家,他们这代人及下一代,排个什么字辈儿好?宅妹子起名字起的好苦逼!亲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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