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驰的话,让夜婴宁立即感到好像是浑身像是爬满了痒痒的虫儿,亏他说得出口!
    她原以为他是讽刺她比自己年纪大,没想到,原来,栾驰在暗地里其实是存了这种歪心思。
    一边想着,夜婴宁一边去推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头,还堵在路上呢,虽然透过车窗外面也看不到车里的动静,但总归是令人胆战心惊。
    “放心吧,这个路口没三、四个信号灯根本一步也挪不了,你让我好好吃上几口……”
    栾驰双眼迷蒙地出声,他已经撩起夜婴宁上身的T恤,嗅到了她淡淡的体|香。
    夜婴宁一怔,几乎忘了推开他,晃神一秒,她抿唇不答。
    看来,栾驰还不知道自己和宠天戈的事情。
    其实,也不怪他这一次没有做到知已知彼。
    第一,那晚在西山别墅,相比于和栾驰大打出手的周扬,宠天戈的表现可以说是太低调了。尽管是他亲手拉着夜婴宁从游泳池上了岸,但当时小霸王正和眼中的头号情敌厮打在一团,哪里还顾得上。第二,宠天戈比栾驰年长近十岁,在他刚开始混迹中海各大会所的时候,后者还穿着开裆裤,两个人几乎没有正面交集,朋友圈子也不大重合,所以栾驰压根就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栾驰,你走开!”
    夜婴宁不由分说,伸手遮住胸,不许他再噬咬。
    栾驰见她的语气不像是撒娇,只得松了口,连忙不停地哄道:“好好好,我不咬你了,我让你舒服。”
    说完,他把副驾驶的座椅调整了一下角度,向后压了压,让夜婴宁的上半身靠得更舒服些。
    空间太小,她挣扎了几下,无处可逃。
    栾驰轻轻地按着夜婴宁的双肩,俯身凑近,四片唇|瓣相接,先来了一个缠|绵的吻。
    她下意识躲闪,却又不敢动作太明显而惹怒他,只是不同意他将舌头探到自己口腔里,只肯与他的嘴唇贴蹭着亲吻。
    栾驰只当夜婴宁害羞,倒也没有再强来,一双手却是滑下去。
    他像是玩玩具一样玩了她好几年,对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比对自己还要熟悉了解。
    拥挤的车流缓慢地向前挪蹭着,犹如一位迟暮的老人,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只能向前移动十数米,令车里坐着的人们暴躁不安。
    但栾驰却是一个例外,他倒是恨不得这会儿全城交通大堵塞,谁都一动别动,好方便他不停采撷花蜜。
    “栾驰,栾驰……”
    见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夜婴宁猫儿一样呜咽几声,轻柔柔去喊他的名字。
    迷蒙的双眼里酝酿着雾气,她仰着头,修长的白|皙脖颈令她看上去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好久,好久,夜婴宁终于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好像排解了连日来的积郁之气。
    时间刚刚好,前方的绿灯亮起,栾驰吐出一口气,坐直身体,没有触碰她的那只手搭上方向盘。
    她连忙整理稍显凌|乱的衣物,从手边的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巾,低头擦拭,努力不去看他戏谑的表情。
    栾驰这才坐直身体,开动黄色小跑,徐徐汇入滚滚车流之中。
    “我怎么恶心啦?男|欢|女|爱本就正常不过……”
    他还想继续说,夜婴宁连忙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瞪圆双眼呵斥道:“闭嘴!”
    栾驰只好露出一个“好了我不说了”的表情,专注地开着车。
    “今晚不回家行吗,去我那儿。”
    他这次回来,哄得老爷子高兴,送了他一套小独栋别墅。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又空了两年,这才又重新装修好,不过是一千来万的小玩意儿,随便住几天而已,算是个落脚之处。
    这半年,栾金把栾驰的置产和存款全都冻结,为的就是让他捉襟见肘,手里没钱,自然没办法去和往日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所以,栾驰只能把心思用在别处上,他嘴巴甜起来能腻死个人,就连纵横一生的老爷子也受用得很,将这个宝贝金孙疼到心坎里。
    小祖宗很快就把车房全都拿到了手,老爷子还偷偷托秘书送了一张银行卡,说是一定瞒着栾金,毕竟男孩子大了,手里不能没有钱。
    正所谓上行下效,众人都知道栾金对独子严苛,可后面还有一尊大佛罩着栾驰。
    很快,他重归中海的消息四散开来,每日吃请的饭局排都排不过来。
    夜婴宁伸手开了灯,拉下面前的化妆镜,正用纸巾擦着嘴唇上被吻得半残的口红,闻言一愣,随即摇头拒绝道:“栾驰,今天不行。”
    她前一晚刚刚整夜未归,周扬嘴上不说,但不一定丝毫都未察觉。如果今晚自己再不回家,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看来,他不死,咱们俩还真的没办法大大方方呢。”
    栾驰的嘴角浮起一点点冷笑,说话间提速,超了旁边一辆车。
    那司机原本有心想骂人,摇下车窗看了看,又将一肚子骂人话咽了回去。
    “栾驰!你别再胡说八道!这次车祸他骨折了,没两三个月根本没办法下地走路,不用你动脑筋!”
    夜婴宁恼怒起来,立即出声阻拦,她很害怕栾驰又想出什么害人的招数来对付周扬。
    看得出,栾驰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他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什么。
    沉默了好久,他才疑惑道:“车祸到底怎么回事儿?”
    也不怪栾驰对整件事一无所知,事实上,包括夜婴宁上一次自杀的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对他三缄其口的,甚至是夜婴宁本人。
    每次见他,她都会小心地佩戴手环或者是手表,遮挡住割腕留下的那道伤疤,小心翼翼地不让栾驰发现。
    栾家知道这个消息,但出于自身的考虑,更是不愿意让栾驰知道,以免徒生祸端。
    “没什么,开车的时候拌了两句嘴,没注意到路况不好。”
    夜婴宁三言两语一带而过,反正只要是中海人,都知道出事地点确实是车祸高发地,她也不算完全撒谎。
    栾驰眼中犹有怀疑,却不再追问,在路口处拐到另一条路,开向夜婴宁家的方向。
    她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其实,栾驰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很少在清醒的时候逼|迫自己去做不情愿的事情。
    “对了,上次去吃日本料理那次,你是不是把我的文件袋拿走了?有用的东西呢,别闹,快点儿还给我。”
    夜婴宁忽然想起什么,那天打电话给栾驰,是个女人接听的,背景又极为嘈杂,她一气之下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说设计图已经定稿,草本不要也罢,但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无论是为了保存还是为了日后他用,她都必须要回来。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她的私人创意,一旦被有心人拿去利用就麻烦了。
    栾驰皱皱眉,没有太听懂的样子,反问道:“什么文件袋?”
    就知道他会装傻,夜婴宁沉得住气,耐心解释道:“我上次给你打过电话的,一个女人接的,我让她转达给你的。”
    栾驰脸一红,低咳一声作为掩饰,喃喃道:“什么女人,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回中海以后,经常被老朋友们约出去玩乐,无论什么场子,作陪的女人也都少不了,就是图个开心罢了。
    不过,这一次,栾驰居然感到有些期待,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算了,你记得把东西给我,别耍小孩子脾气。”
    夜婴宁不想和他继续再打太极,不再开口,头靠向座椅,闭目养神。
    见她不再追问,栾驰反倒有些不大适应,想了想才主动开口道:“啊,我想起来了,是彤彤,眼睛很大的那一个。”
    夜婴宁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侧着脸,依旧闭着眼。
    栾驰咬咬牙,胸前立即憋闷得异常难受。
    “哎,怎么都不管我了。”
    他贱兮兮地扭过头,用脸颊去蹭夜婴宁的脸,像一只正在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她躲开,眯着眼,口中咿唔道:“随你吧……好好开车,我困了,眯一会儿,到了你再喊我。”
    栾驰一怔,隔了几秒才又坐好,心头却犹如侵入冰水中。
    这根本不像她,若是从前,自己提及身边新认识的女人,她都是表面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
    但是今天,无论是表面上还是心里,她都是无所谓,不是伪装。
    短短的一路上,栾驰的心乱如麻,从来没这么焦躁过。他不时瞥一眼坐在身边的夜婴宁,她是真的在小憩,不像是装出来的淡然。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很巧,屏幕上,闪烁着“彤彤”两个字,是那女人上次用完他的手机,主动存上去的。
    栾驰烦得要命,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个根本没记住长成什么样的女人,直接拖黑。
    想了想,他一鼓作气,索性把手机里那些莺莺燕燕全都拉黑。这次的他,倒是真的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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