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安起了坏心,她问道:阿晏,想我了?
    这些问题,祁晏向来是羞于回答的,他虽年长祁太安九岁,但有些事情,他太生涩,生涩自有生涩的好处。
    得不到回答也没关系,祁太安已经被祁晏的反应取悦到。
    是。细若蚊声,祁晏通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勾住祁太安的脖子。
    今日祁晏太主动,窝在祁太安怀里又是秀色可餐,祁太安半分不对劲都没察觉到,只是说了一句:别闹,阿晏,在马车上不方便。
    祁晏略微白了白脸,原来祁太安只是当他想要,他咬了咬牙,他也不是情|欲如此旺盛之人。
    但祁太安一时在兴头上,隔着衣物摸他腰间的软肉,全然没看见。
    马车走了许久,还不停,应该已经出宫了,中间祁晏想掀帘子去看,但都被祁太安按住了手。
    她轻声呢喃:就快到了
    祁太安的后半句还没出来,马车就停了下来,清晓早已不见了踪影,露在祁晏眼底的是一条小溪,他觉得有些眼熟,奋力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来
    那日清晓带他穿过一片桃林,也是此景,只是当初落尽桃花遍地的桃树早已经郁郁葱葱,他才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这是?祁晏回头去看祁太安,欣喜在他脸上显而易见,所有不快不安都在此刻消弭。
    我让清晓来看过了,荷花全都开了。
    依旧是一叶扁舟,祁太安先跳上去,她朝祁晏伸出手,昔日的景象与如今重叠在一起,祁太安仍旧站在那里。
    还是那两个人,只是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当时他动心了却不敢承认,只想要赶快逃离祁太安,远离这份背德的关系。
    但如今,他递出手,却是心甘情愿的。
    小船微微晃了晃,水面起了一层波澜,祁晏缓缓坐了下来,今日的天更蓝,连带着那一群涌动的绿云都格外瞩目。
    不是彻彻底底的绿云了,其间总是夹杂着粉粉的彩霞。
    那日来尚未开放的荷花,果真如清晓所言一样,全都开了,祁晏触手可及,他从没有如此般,被数不清的荷花环绕着。
    他实在是太过欣喜,这份欣喜落在祁太安眼里,祁太安也笑了笑,只要祁晏开心,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美人如花隔云端,正巧路过一朵荷花,借着它的遮挡,祁晏小心翼翼地吻了祁太安一下,擦过脸颊,荷花过去,一切如常。
    祁太安顺手拉过荷叶,刚好挡住他们两个,太深又太眷恋,等到祁太安松开荷叶,她还和祁晏吻在一起。
    因为太喜欢,总是想要靠近,祁晏咳了几声,他总是不擅长这样的事情,但还好,祁太安无师自通。
    接下来她老老实实地去划船,碧波荡漾,这里足可以让人忘却天地,只余下远处的青山,身边层层叠叠的荷花,以及眼前的人。
    心上人。
    这片荷塘太广,无论划了多久,也不见边际,犹如落入藕花深处。
    祁晏喜欢荷花,总也看不尽,祁太安索性不再划了,任由小船飘荡。
    湖上有风,日光又都被这些荷叶兜住,只余下影子落下来,不见热,倒是有几分惬意。
    祁晏忽然有言:不知道有没有人有如此福分,住在这里。
    不见人,茫茫的一片全是荷叶,但想来应当是有的,总是有世人过着让人难以料想的神仙日子。
    看山看水看花,醉里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祁晏就想住在这里,累了就在船上和衣而眠,但他没说出口,他的日子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贪恋别的。
    祁太安总是毫无顾忌地将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他,祁太安应该在朝堂之上,而不是乡野之间,他不应该贪得无厌。
    祁太安径直躺下来,祁晏枕在她的手臂上,眼中的日光晃荡,晕开夏日独有的颜色。
    祁晏忽然有些困倦,船在荷塘里飘着,晃悠悠的,谁也没有去管。
    皇叔。
    祁晏朦胧之间听见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句。
    阿晏。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过去揽住。
    我爱你。
    有片荷叶被风刮断,倚在边上,直直刮过祁晏的脸,他清醒了大半,那些话更像是梦里的呓语,可祁晏听得真切,他猛的坐起来,回头去看时,祁太安正望着他笑,眼中哪有半分刚醒时的混沌。
    睡着的只有祁晏,他有心事,所以晚上总是睡不着,他又小心翼翼没让祁太安发现,这才在船上困倦。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尽力遮掩,你怎么没睡着?
    我贪恋宫里的床。祁太安这话有几分委屈,明明祁晏就在她怀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光有吻怎么能够。
    她太年轻,总要做年轻该做的事。
    祁晏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往那些地方上想。
    那,那我们这就回去?
    不急,我吩咐清晓黄昏时来接我们。
    祁太安也坐起来,她伸手揽过祁晏,整个人都贴在祁晏身上,她道:到了黄昏,远处烧霞,那才好看。
    连带着青山绿水的一片,晚霞倾泻下来,恍若暮山紫,其中又夹杂着半点红,与这荷塘连在一起,犹如身在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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