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见面, 言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凝重, 挽着她换了个话题,先不说这个了,等下去哪里吃饭?你选地方, 我请客。
    哪能让你请啊, 我来!何蓉拿出车钥匙, 随手一摁,路边停着的一辆豪车便闪了一下车灯,她豪气道:走,姐带你去吃饭!
    何蓉带言真去了城里有名的日料店,人均直逼五位数。
    五年过去,何蓉的画室和咖啡厅都还在经营,当年叱咤风云的夜店女王,如今风采依旧,甚至比以前还要滋润奔放。许久不见,她何止攒了一肚子话要对言真倾吐。
    包间里,两人互相分享着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大部分时候都是何蓉在说,言真在听,偶尔说起一些国外的见闻,都能引得何蓉连连感叹。
    你过得完全是我之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啊!顶级艺术学院、成群的人体男模供我挑选,一边欣赏窗外的落叶一边画着他们身上的肌肉线条天呐,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她艳羡的表情太夸张,言真又好笑又无语:至于吗。你老公也不差啊。
    何蓉叹气:再不差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我需要新鲜、新鲜你懂吗!哎!她重重叹口气,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言真见状,不由抿唇: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何蓉:满意啊,我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有钱有闲、还有老公孩子,这几年同学聚会,他们别提多羡慕我了。
    言真点点头,端起杯子,轻轻抿一口,听着她继续说。
    何蓉停顿一会儿,说:就是吧之前没觉得自己会过这样的生活,现在过上了,有种虚幻感。
    言真问:你之前想过什么生活?
    何蓉想一想,不知道,以前哪想过以后的事,只是大概觉得,我得过你这样的生活出国留学,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一直学画画,跟很多人恋爱,喝很多酒。可能是因为跟父母生活在一块,总在他们眼皮底下,觉得特不自由吧。就很想逃开啊,结果逃了个寂寞,到头来我还是跟他们在一块儿。没劲。
    言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何蓉给两人杯子里续上酒,撇撇嘴,又说: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了。嘿嘿,人得知足。
    两人碰了杯子,一同举杯饮尽,温温的酒液顺进喉头,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言真抿着唇笑,眼底波光温柔,平和而又生动,蓉,你长大了。
    何蓉微怔,那可不!我都是孩子妈了,还能跟小孩儿似的?
    她做了个鬼脸,逗得言真大笑。
    她很少这样大笑,畅快的,有温度的。
    记忆里,从言真的外婆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你见过他了吗?何蓉突然问。
    言真一怔,笑意淡下去,抬眼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见过了,刚回来就见过了。
    何蓉没说是谁,言真亦没提及那个名字,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何蓉微微诧异之后,又问:你们谈过了?
    谈什么?
    之前你离开的时候何蓉欲言又止,你们怎么见的,他去找你了?
    言真将前两周发生的事情简略讲述了一遍,提及那晚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她顿了一下。
    何蓉捂着嘴瞪大眼睛:你们做了?
    当然没有。
    他们在沙发里纠缠了许久,确如他所说,他不爱她了,以至于那些动作不带一点温存,粗鲁到言真觉得自己在被欺侮。
    在她彻底翻脸之前,他停下了。
    他掐着她的脖子,森冷的嗓音与他脸上疯狂的神情完全不符,我不会再被你玩弄。言真,你没资格了。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尽管已经过去十多天,但回忆起那晚,被钳制的那种窒息感仿佛仍留在颈间,言真眼色彻底冷下来,淡声道:他挺恨我的。
    何蓉震惊于他怎能这样不择手段,又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怎么会恨你,他是
    话到一半,她手机响了。
    看一眼桌上的手机,何蓉不耐地接起来:干嘛啊,我这儿正说事呢!
    电话那头不知说什么,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言真,她正低下眼去给自己倒了杯酒,兀自喝了两口,面色稍霁。
    何蓉想到了什么,声音里的火气降下来,道了句:知道了,一会儿来。
    挂了电话放在一旁。
    言真听出她语气前后的变化,抬眼问:怎么了?
    何蓉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谈怿今儿没什么事吧,好久不见了,把他叫出来跟咱们一块儿玩玩?
    言真狐疑:玩?
    *
    IZZY这段时间怪怪的,施浪等人都看出来了。
    自从他跟沙利文赛了那场后,很多人闻风都想跟他比试比试,施浪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那些人找不到他,倒是都找到施浪了。
    施浪转述了一些人的意愿,他听都懒得听完,一句:没兴趣。就把他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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