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呢?唯独这个,魏如璎承担不起。他喝醉了,稀里糊涂地胡思乱想许久,终于听见嵇沄走进来,关上门,不用点灯就靠近了床铺的声音。他心如擂鼓,脑袋发涨,忽然产生了许多大逆不道的幻想。
    他现在长大了,上过沙场,早不是当年的小孩子。而嵇沄虽然不再体弱多病,身形也还是比他高一些,但但是,倘若足够迅捷猛烈,他可以将嵇沄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衣襟,按着他不让他走。还可以将他束缚在床帐之内,关起来
    虽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但是魏如璎相信这种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摸索,完全可以找到门道。他被脑内衣衫凌乱神情无助,红着眼睛瞪着自己,却无法反抗,只能留在自己身边的老师给蛊惑了,当机立断地偷袭了嵇沄。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幅情状。魏如璎紧张得浑身僵硬,无以为继,嵇沄却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轻轻捏了捏他梗着不动的脖颈,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笑意,没有任何不满:怎么不动了?真像只小狗。
    魏如璎心跳得厉害,被他这似乎含着难言暧昧的一捏弄得筋酥骨麻,嗫嚅:我不是小狗。
    嵇沄便用指尖轻轻摸他后背,声调像哄孩子,但语义却越发暧昧,湿黏:真的啊?不是小狗,你偷偷藏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是想和我睡?只有小狗才会偷偷爬上主人的床,想留下来的。
    魏如璎无法招架这种远超自己见识的对话,他甚至不敢确认这是不是调情,只勉强地试图表明心迹:我不是老师,我,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这样逗我,我已经可以,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能不能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呢?
    一个男人,你的男人。
    嵇沄轻声地笑,不像平常冷静端庄,反而带着缥缈的引诱之意:好啊,那你告诉我,方才你在这里等我的时候,都想对我做什么来着?
    魏如璎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了出来,一时间如同要被宣判般紧张,闭上眼,咬着牙,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肮脏心思说了出来,又忍不住替自己表白:我只是想想!我最喜欢,最爱老师了,我怎么会真的伤害你,我没有那么坏
    嵇沄不语,探手在他身下捏了一把,忽然发力,猛地一翻身,居然将他压在了身下。魏如璎还沉浸在浑浑噩噩的紧张里,也忍不住大吃一惊。他印象里的嵇沄断断续续服药,身体自然不会太强健,但方才这一翻一压,虽然他并没有反抗,但嵇沄肌肉的起伏,力量的传递,也足够推翻魏如璎从前的印象。
    他心跳得更厉害了,一动不动,唯恐这主动是自己的幻想,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都忘了计较方才嵇沄摸的那地方不像是老师应该碰的。
    嵇沄看着黑暗里少年模糊的轮廓,不由觉得已经逗得他够难熬,不舍得再让他忐忑下去,便俯身和他接吻。魏如璎立刻颤抖起来,把方才那看似凶猛的强迫啊囚禁啊的高端技术全忘掉了,颤巍巍地像块甜糕,绵绵软软地仰着头学习接吻。
    少年带着酒气,还带着战场上的铁锈味和风沙,嵇沄对他的乖顺可爱更觉得心疼,动作之间越发宠爱。好一阵,魏如璎实在喘不过气来,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嵇沄的嘴唇,让他搂着自己躺在床榻上。
    嵇沄在他一起一伏的喘息声中问:还想对我做那种事吗?
    魏如璎迷茫地哼哼。
    嵇沄笑了,勾住他腰间的玉带:我是说,你还想压着我为所欲为吗?
    魏如璎一把抓住他的手:想!
    又踌躇起来:可是我不会。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很坦荡,嵇沄也不惮于诲人不倦:我来教你,你听我的就好了。
    魏如璎立刻爬起来,啪的一声把脸压在了嵇沄胸前,又抬起头拱到他面前索吻,学习态度十分端正:我会听话的。
    嵇沄抬手搂住他。
    魏如璎并不觉得自己骑在对方腰上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是偶尔因过于坦荡敞开的姿势而后知后觉地羞耻一番,但幸福更如浪潮一般,让他没有任何后悔,不满,甚至不觉得痛,兴致勃勃地又是哀求又是撒娇,硬是仗着身体强健,人也年轻,缠着嵇沄折腾了大半夜,直到窗边微微发白,这才精疲力竭,彻底快乐地睡了。
    他睡了一整个白天,嵇沄也干脆在床上陪着他发懒,直到午后才把人摇醒,一起吃饭。
    魏如璎迷迷糊糊地醒来,呆滞地下了床洗漱,感觉到自己被洗干净上了药,脸一红,心中泛起许多快乐的泡泡,洗漱完了便跑去嵇沄身边坐下,满怀催促与探究之意盯着他看。嵇沄盛了一碗海鲜瑶柱粥放在他面前,看也不看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和你爹没关系,和你哥哥也没有。
    怎么还有哥哥的事?哪个哥哥?魏如璎凛然升起危机感,却没问出口。
    嵇沄又递给他一个银丝卷,示意他快点吃饭,同时淡淡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说着,抬手摸他俊秀漂亮,张开后光彩夺目,如同绝世名剑的脸,姿态珍重:我怎么会舍得?
    魏如璎红了脸:我相信你。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像是被骗财骗色的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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