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又在骗他了,花言巧语,哄得他找不着北。
    谢留情绪沉淀下来,眼神复杂黢黑。
    胭脂没听到他说好还是不好,因为谢留换了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是否妥协。
    他掂量着她最像豆腐般的地方,用着深沉而冷静的语气,说着最搔人心痒羞臊的话语,这比你以前大多了,跟寿桃比,你觉得是你的好看,还是它的好看?
    当然是我的好看了。
    她跪坐他身前,眼眸低垂,一脸娇羞。
    谢留最见不得她这种百般勾人厚颜无耻的样子,内心生出一股凌.虐的冲动,给我过来。
    胭脂感到危险又刺激地舔了舔嘴皮,刚要凑近,谢留就已经出手把她拽向自己。
    就像欢喜佛的坐下圣女,同他缠坐在一块,谢留在吃她的嘴,胭脂想叫他轻点,可很快她就被谢留传染得像只飞蛾,撞入跟前灼烧的烈火。
    是情难自禁,也是旧情复燃。
    当日胭脂同谢留回府晚了,谢愠担心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在前庭逗留了一趟又一趟。
    府里灯笼高高亮起,一片辉煌。
    胭脂跟个螃蟹似的,走在谢留身后,对方仅施舍了一根指头给她勾着,俊眉修目,薄唇轻抿,身姿修长得好似被滋养餍足过的松柏,清棱挺秀,风姿夺目。
    谢愠个矮,胭脂被谢留挡去大半,他看不到她的情况,干脆爬到石桌上站着,藉着灯笼里的光亮将他们观察打量,阿兄,怎么这会才回来?她怎么了?
    谢愠始终没叫过胭脂嫂嫂,他好像叫不大出口,老是她啊她的。
    谢留回了个半个头,余光瞥着她。
    胭脂跟他对上目光,嘴唇破皮,一双媚眼含娇带嗔地扫过,看他怎么跟谢愠解释他是怎么把她弄成这副样子的。
    谢留受到胭脂调情般的挑衅,岿然道:被我收拾的。
    谢愠大吃一惊。
    胭脂臊意上头,忍不住拧了谢留手腕一下,被他眼睛骇然地盯着,她扭头想冲谢愠说点什么,你少问啦,跟你没干系
    话音渐断,她人被谢留带走了。
    晚风中飘来二人的窃窃私语,其中充斥着谢留对胭脂的训斥,少再卖弄风骚。
    我哪有,就是有那也只对你嘛。
    谢愠面前不许提我俩的事。
    什么事?你把我腿心都快磨坏的事吗?
    嗤,贱妇。回房再教训你。
    谢愠立在石桌上呆愣愣地望着,好亲密这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样形影不离。
    酒家里,见过胭脂一面的盛云锦,总是对今日的事感到心神不宁。
    夜里骤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下起滂沱暴雨。
    因好不容易考完院试,放纵一回的盛云锦没有随其他人回书院去,他在京都有座私宅,平日不在书院就会住在那边去。
    在雨声不停敲打门窗下,不得安寝的盛云锦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来人!
    胭脂要同谢留拜堂成亲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阴着脸对守夜的随从道:安排下去,替我将她约出来,我要再见她一面。
    胭脂吃惊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盛云锦买通的下人。
    对方好在是寻了由头过来的,见婢女小菊在给她捶腿按脚,没有立马说明来意,反而趁小菊不注意,拿出个熟悉的玉佩在她眼前一晃,让她知道他是谁的人。
    打发走小菊后,胭脂神情颇为凝重地问:他派你来的?
    下人:是盛
    胭脂赶忙让他打住,好了我知道了。
    府里安静,谢留回来带了一堆金银财宝,他作为千户又有军饷俸禄,家中富足,已经没有让她再去开那间糕点铺子。
    胭脂为了之后的成亲仪式,也不曾多出去走动,主要是她去哪儿身边的婢女都会跟着她。
    话声停顿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道:他让你传话来的?他想做什么。
    夫人,郎君想见你。
    许是因为上回商议得太过匆忙,盛云锦未能稳固胭脂的决心,同时又不愿看到她跟谢留在一起,于是这回这一面,是为了旧事重提来的。
    二人约在了盛云锦的私宅相见,两个婢女则被她安排了由头先打发了,然后趁她们不注意,偷偷出了谢府。
    见到盛云锦后,胭脂心中恍惚对他有了一道隔阂,莫名的居然没有以前那种雀跃的欢喜之意。
    大概是从他说出不能提前接她走开始起,而今只觉得惆怅憋闷更多。
    未免让盛云锦发觉她异样的苗头,胭脂掩饰地背过身去,拧着帕子:找我出来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背着多么大的风险才过来的。你有话快说,别耽搁。
    盛云锦本想着那日对她态度不好,还想挽救一番,但胭脂好似很怕她出来的事被谢留发现,时时刻刻地催促他快些。
    她左一个夫君,又一个夫君,听得盛云锦根本维持不下好脸色,够了。你这么亲热地叫他,是想和他再续前缘?
    胭脂想起在酒家里,一帮京都书院的学子中混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恍惚想起盛云锦提过,他们书院有位山长的女儿,年纪与她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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