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的距离靠得太近,紊乱的呼吸声全部被对方听去了。苏祁尧看着认真上药的阮蛮蛮,似乎还没有收手的趋势,他有些稳不住了。谁让他的身后还有俩兄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这会儿他即不能凶,也不能怂,被夹在中间煎熬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
    哥,你看嫂子对尧哥多好啊?他为啥还要弄那叫什么来着?和啥来着?
    和离书?阮蛮蛮提醒道。
    小蛋儿忙不跌的点头应是,对对对,就是它!
    阮蛮蛮给苏祁尧上药的时候,太温柔了。那恬静的笑脸宛如盛开的桃花,美得叫人神迷谷欠醉,瞬间入驻在了小蛋儿的心里。
    小蛋儿沉迷忘我,傻乎乎的就把秘密秃噜了出来。
    闭嘴,别瞎说。大蛋儿连忙在桌子底下踹了两脚。
    动静闹得太大,阮蛮蛮想装作听不见都难。她见大蛋儿企图用皮笑肉不笑得傻嘿嘿声掩饰过去,调皮的问了句,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没有,他那是饿糊涂了,我几时说过这话了?
    阮蛮蛮杏眸含.笑,静静的望着苏祁尧不说话。
    酝酿了半响,她才略带深意的说道,好了,我看你们也饿了。我去做饭。
    阮蛮蛮前脚刚离开,后脚屋里的三个男人就软.了身子,此时才觉得空气是流动,他们也是活的了。
    苏祁尧似躺非躺的倚在了那里,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乱了阵脚,故作轻松道,瞧你们那样,她有那么可怕吗?
    小蛋儿憨头憨脑得搔了搔头,没有,我就是看尧哥你没动,跟着学来着。
    苏祁尧跟吃了什么似的,那张脸扭曲得不像话了。他想说点什么,怕这二货又有下茬儿等着他,到时候更下不了台了。
    还是大蛋儿会看事,他见苏祁尧脸色不好看,及时递了个话,给了个台阶下,哥,这饭我们就不吃了。你没事,我们也该走了。
    急什么,我去看看她弄得怎么样了?你们俩先坐会儿吧。
    阮蛮蛮正在外面摘菜,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去看,平静的口吻中找不出半丝情绪,我这边马上就好,你歇着去吧。
    苏祁尧拿起根野菜来,掐头去尾,瞎糟蹋一遍,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阮蛮蛮察觉出了苏祁尧有话要说,现在屋里有人在等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她暂时还不想多说什么。
    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去洗洗吧。
    望着苏祁尧那忙忙碌碌的背影,阮蛮蛮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她,往后得日子说不准真的会越来越好。
    家里突然来了俩客人,还是苏祁尧的好兄弟。阮蛮蛮自然是不会怠慢他们。只是家里口粮不多,能吃的东西就是一些白面,半袋玉米面和一些野菜了。
    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光喝玉米粥跟喝水差不多,铁定是吃不饱的。
    阮蛮蛮想了个法子,她在和好的玉米面里掺了些白面。挤出个小球来,在切好的野菜上来回滚了滚。
    这样手中的小球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等到里外都裹满了野菜,阮蛮蛮就把它按在了锅边上,成了一个个的小饼子。
    盖上锅盖,上热气,蒸个一盏茶的功夫,再掀开看的时候,一个个小饼子紧贴在锅边上,还鼓起了小肚子。
    好香啊!小蛋儿闻着香气来到了厨房门口,里面烛火跳跃着,忽明忽暗,也看不清锅里面做的什么。
    嫂子,你做的啥?咋这么香啊?
    阮蛮蛮把家里最好的调料都放进去了,能不香吗?
    香吗?香就多吃点,管饱。
    小蛋儿再次被阮蛮蛮的温柔暖红了眼。
    他与大蛋儿是双胞胎兄弟,在俩人三四岁的时候没了双亲。孤寡弱小的两人,在没有学会生存的情况下,断了收入来源。
    寒冬腊月,本该是躲在爹娘怀里的撒娇取暖的年纪,两人赤着脚,穿着脏旧、破烂不堪的单衫单裤,挨家挨户乞讨求口吃的。
    近些年来,北凉国内不是大旱就是水涝,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哪里来的粮食去施舍给别人?
    小蛋儿永远忘不了,忘不了那天大蛋儿饿晕了,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堆里的画面。那一刻,他觉得天地间都是黑暗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要离开他了。
    他慌了,也急红了眼,泪水混着血水汇在一起,滴在了皑皑白雪里,染红了一片。
    他喊哑了嗓子,磕破了头,只求有个好心人赏口热乎的饭吃,救救他哥!
    他记不清磕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他只知道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哥哥躺在了暖炕上,炕边上还坐着个少年。
    少年手里端着碗,碗里还冒着热乎乎的香气。他的眼睛不受控制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少年手里的碗,肚子还不争气的咕噜噜响了。
    他酡红着脸,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小心翼翼地乞求道,我,我能吃口饭吗?
    少年看了看碗里的粥,在期许目光下,终于送到了他面前。
    小蛋儿到现在还记得,那碗粥散发出来的香气,还有少年在耳边的叮嘱声,喝慢点,没人抢,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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