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拍打力道极大,桌上没盖帽的钢笔随之抖了一下,从记录本上缓缓滚落,差点滑到地面,好在马国良眼疾手快接住。
    他心烦意乱,横眉冷对:给我老实点!不然没罪也给你关里边去!
    李红军闭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心里腹诽:没罪你还关我,那你不是没事找事吗
    审讯室里没有窗户,只一扇陈旧的老门能透点微风进来,分明凉快的四月天,这里头不知道为啥闷到感觉透不过气。
    徐海州进屋后一言不发,直到现在,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瞥一眼李红军,目光冷飕飕的。
    接收到男人锐利的目光,李红军默默挪动屁股离他远一点。
    你呢,是他什么人?又问徐海州。
    徐海州不卑不亢,回道:合作者,我们俩合伙开的服装店。
    他的行为你知道吗?马国良又问。
    知道。
    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 ,跟他没关系。李红军忙撇清徐海州的关系。
    马国良不悦瞪他:我现在没问你。
    一旁站了很久一直没说话的老民警忽然笑了,拍拍马国良的肩膀:我来吧。
    犹豫了一下,马国良起身,给老民警让了位。
    老民警的态度显然比马国良温和许多。
    看得出来,马国良在这件案子上十分急躁,也大概是因为这案子查了很多天都没有头绪,所以磨没了他的脾气。
    老民警拿起钢笔,边写边问:你们俩谁是一当家,谁是二当家?
    他是他是,他是老大!李红军指着徐海州说。
    老民警没骂他插嘴,只笑着看向徐海州:为什么不制止李红军同志的行为?你们这是虚假宣传知道吗?
    看得出来,徐海州明显是个稳重的男人,李红军则相反,浮躁、冲动,容易生口舌是非。
    徐海州垂眸,满脸愧疚:抱歉,那时候没当一回事,下次一定不会了。
    最近忙得昏天暗地他真没在意这个,纵使心里觉得李红军的方法不妥,说了他几句也就没有了下文。
    且现在这年头市场混乱,群众们的法制观念又淡薄,商家们哪会有虚假宣传的概念,某些小细节上你骗我我骗你,很正常。
    法不责众,大家都说,说来说去也没感觉这是不能做的事儿。
    问着话,李红军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点:对了,公安同志,除了我,白云街好多老板,起码一半,都说他们的衣服是首都来的,您就抓我一个,这不公平啊!
    马国良不悦地睨他一眼,眼刀凉飕飕:公不公平我们自然会调查,你只要老老实实交代罪情!还有,没问你的时候别再插嘴了。
    李红军:
    没罪怎么交代啊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这就是个误会,是个乌龙他家底都掏干净了,还要怎么老实啊,用不用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问题交代清楚后,老民警话锋一转,我记得黎安的服装厂是不会批发给私人商贩,那么你们的货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们是去特区进的货,特区您知道吧?现在国家不是说要先富带动后富吗?我们踊跃实践领导的响应,支持特区发展啊!
    李红军又插嘴,这回马国良都没精力骂他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顽固至极!简直说不通!
    老民警埋头继续记录。
    进货渠道确实合规合法,倒也说得通。
    审讯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李红军的口供始终保持在虚假宣传上,至于盗窃,两个人都不承认。
    叩叩审讯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从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穿橄榄绿制服的年轻的女公安。
    瞥一眼审讯位上的两人嫌犯,收回目光,对马国良说:马公安,利民服装厂采购科的科长来了。
    行,那张公安您帮我再审一审,我过去接人。说完,转身出了审讯室。
    疾步匆匆赶往办事大厅,迎面却与两个女人碰了个照面。
    双方都走得急,一个不小心肩膀撞了一下,乔露说了声抱歉,看清楚他的穿着打扮后,忙拉住人:
    你好公安同志,我是徐海州的家属,我先生被你们抓进来了,请问他现在在哪里,能否告知我具体情况?
    女人生得一张漂亮到难以忽视的容貌,此时却因为焦灼而急地满头汗,身边跟了个哭红了眼的小不点,和一位打扮成熟时髦的女性。
    家属?哪位的家属?犯了什么事?马国良站直了身体,问道。
    就是前不久被抓进去的,两位男同志,在白云街卖衣服的。俞繁提醒道。
    那不就是刚才才审问过的两个男人吗,马国良恍然大悟,眸色渐暗。
    我们还没通知那二位的家属,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厉色道,大有不说出个所以然就要把两人抓起来的模样。
    俞繁赶紧解释:我也是在白云街摆摊的摊主,里头关着的二位是我朋友,这不是出事了吗,我看见以后就赶紧回去通知他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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