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对联,意义不同,千金不换。
    有几个跟老太太同辈的,过来拜年的时候,也不奢想能偷偷扛走谭府门口的春联,而是问能不能再多求一副。
    她们身为长辈,问晚辈要副春联又怎么了!
    谁家晚辈过年过节的时候,不表示表示,有才艺的炫才艺,有书法的写书法。
    所以太学院的掌院理直气壮的过来,跟谭老太太说,就你家大门口两边那样的春联,给我来副一样的。
    她道:你我多年好友,写春联的那谁又是你孙女的夫郎,我问他要对联不过分吧?毕竟,咱们这个长辈身份在这儿呢。
    老太太笑眯眯的,不过分,你毕竟是长辈。
    掌院笑起来,食指虚点她,得意至极,嗳~这就对了。
    只是呢,老太太双手抄袖,拉长尾音,你来的不巧,司牧今日高烧不退还在病中
    掌院有股不好的预感,右眼皮开始跳起来。
    然后老太太把手从袖筒里抽出来,搭在她肩上,强调道:你这个长辈,来都来了,岂能空手过来?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怎么着都是文人,礼在这儿呢。
    掌院,
    原本吧,掌院是想来要春联的,结果走的时候,硬生生留下不少礼物。
    掌院站在门口看司牧的那副春联,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亏不能她自己吃。
    于是在掌院的忽悠下,翰林院大学士上门求对联,然后
    不仅空手而归,而且走的时候还两袖空空。
    翰林院大学士,
    她站在门口,嘶了一声。来的时候,她腰上还配着古玉,怀里揣着珍藏的古籍孤本,如今走的时候,腰上没玉怀中无书。
    这亏,不能她自己吃,不然显得她多傻。
    于是,翰林院大学士又跟礼部尚书聊了两句。下午,站在谭府门口对着对联感慨叹气的人,就换成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
    让她好好想想她还有哪几个好友。
    要么说大家是朋友呢,想法都一样
    能坑一个是一个。
    而司牧这个还在生病的晚辈,不知不觉中收到好些长辈送的礼物,也算享受一把孩子该有的过年乐趣
    收礼物。
    尤其是司牧只病了一日,除夕这天就已经能活蹦乱跳,只不多对外声称依旧是还有余烧,但问题看起来不大。
    他大病初愈,老太太让人把礼物抬上来。
    司牧有一瞬间是傻眼的,她们为何要送我礼物?
    谁知道呢,老太太装傻,一听说你生病,非要送你东西拦都拦不住。
    司牧,
    听起来不太像,他的朝臣不是这样蠢善的人。
    老太太道:你挑挑拣拣把喜欢的都留下,剩余的回头我送给阿橙跟阿柚,算是今年的新年礼物了。
    旁边正在批改策论的谭柚,
    除夕这日,谭母也没能回来,不过老太太依旧是让人做了一桌子菜。
    中午吃菜,晚上围在一起吃火锅,饭后四个主子轮流对弈,面前放着堆金瓜子为赌注,边娱乐边守岁。
    几场厮杀下来,司牧跟谭柚面前的金瓜子数最多。
    瞧见老太太挑事的眼神扫过来,司牧立马表示,今天我跟阿柚不比,难得过年,我要歇歇,不想费神。
    司牧将金瓜子推到谭柚那边,跟她聚在一起。
    他笑,都是阿柚的。
    他主动认输。
    每次跟谭柚对弈,司牧都要集中注意力花费心神谋划布局,过于疲惫。
    今天除夕,他要好好休息。
    老太太轻哼,捡起棋子收起来,你俩谁是上峰。
    司牧笑,脑袋往谭柚肩上一靠,那也都是阿柚的。
    连他都是阿柚的。
    谭柚侧眸看他一眼,掩下笑意将金瓜子装进钱袋子里,起身走到门口喊花青过来。
    主子。花青穿的精精神神,满面笑意,凑近了,谭柚就能闻到她身上独属于炮竹的硝烟味道。
    她们几个一直在庭院里疯跑放炮竹。
    那炮仗裹着雪球,然后点燃,看见炮竹炸开将雪球炸的四分五裂,她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声。
    硃砂跟胭脂起初只是看,后来也融入进去。
    硃砂胆子更大一些,敢弯腰蹲着,伸长胳膊凑上前点炮仗捻子,在炮仗爆炸前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蹿到胭脂背后躲起来。
    胭脂,!
    胭脂每每都要被吓得哆嗦惊呼,然后再轻嗔着去打硃砂。两人追赶起来,丝毫没有殿前端庄沉稳的模样。
    谭柚看她们打闹嬉笑,眼里也染上烟火气,将钱袋子递给花青,拿去跟藤黄硃砂胭脂分一分。
    花青掂量一下,沉甸甸的,不由目露惊喜两眼明亮,声音清脆地喊,谢过主子!
    自从跟长皇子在一起,主子更大方了!
    花青高举着钱袋子融进几人中,分金瓜子喽。
    谭柚站在门口,司牧从里面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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