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好似看见救星,连忙指着宴星稚大喊:仙长,快收了这猫妖!
    牧风眠还未开口,就见宴星稚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妇人凶道:大胆,你叫谁猫妖呢?猫和虎都分不清吗?!
    这是宴星稚的一大禁忌,她最讨厌别人将她认作小猫。
    那妇人被凶了一下,竟有些被她的气势镇住,不敢再开口,只盼望这俊俏仙长能大显神威,将这个将家宅搅得一团乱的虎妖给收拾了。
    却不想一个下人上前来,凑到妇人面前低声道:夫人,小的前几日收拾荒尸进城的时候,正碰上主仆二人,主人病得半死不活,那婢女就央求小的顺道将她少爷带进城来,如今一看,那主仆似乎正是面前这两人。
    说话的正是前几日将宴星稚二人带进城的好心大哥,方才他看着宴星稚就觉得眼熟,不过当初她衣着灰扑扑的,又是夜间面容看得不分明,一时拿不定主意。
    但一看见牧风眠,他就确认了。
    眼下两人皆身着雪白衣衫翩翩而立,一看就是一伙儿的。
    妇人反应过来,愤怒让她的脸越来越红,只差把被耍二字写在脸上。
    牧风眠张了张口,约莫是想解释一下,其实
    碰!大门被重重摔上,先前那张随便乱画的黄符纸也落下来,飘在宴星稚脚边。
    三人立在门外,牧风眠与荀左同时叹了一口气。
    荀左的上衣都被撕烂,在大街上十分惹眼,宴星稚道:先去给你买身衣裳。
    正说着余光就瞥见牧风眠转身要离开,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
    牧风眠看一眼被她抓住的手腕,并未挣脱,你对我很好奇?
    宴星稚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首先,咱们都是来自七百年后的人,姑且算作同伙,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说你有妖币吗?凭你手里的那些金子银子,在这里连碗饭都吃不上。
    牧风眠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反问道:难不成你有?
    宴星稚朝荀左摆了下手,荀左就将那一大袋妖币拿出来展示给他看。
    于是牧风眠欣然答应与她同行。
    宴星稚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暗地里思索着只要在身边就好下手,到时候逮着机会将镯子一套,他就跑不脱了。
    三人先去了成衣店给荀左买衣裳,换上衣服后,宴星稚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身上的封印是什么时候下的?
    荀左惊愣了一下,少主看出来了?
    宴星稚道: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封印。
    荀左说:有六七十年了。
    宴星稚宽慰他:放心老头,等我拿到我的东西,就把你这封印解开。
    荀左摇摇头:多谢少主好意,不过这封印特殊,只能由下封之人才能解开,这些年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效用,已经放弃了。
    宴星稚嗤笑一声,对此说法极为不屑,这天下没有绝对牢固的封印,只要力量凌驾于封印之上就能破除,这天下最强的封印都让我破了,还有什么破不开的?
    六界中最坚固的封印当属万魔窟的那个,曾将魔族镇压在天隙下长达数万年,但最后还是被她用清屿剑斩破。
    荀左见她又是一脸自信,便娴熟地吹捧起来。
    转脸见小公子神色怪异,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习惯就好,少主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吹牛。
    吹牛?牧风眠觉得十分好笑,深沉的眸子盯着已经走到门外的宴星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荀左感觉面前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就好比是有这么一个人,表现得相当高深莫测,一副极厉害的模样,仿佛是个大人物,然而实际上是个一遇到事情就被两拳打到的草包。
    偏生还不自知,爬起来之后继续装成大人物。
    嗯对,就是这么个奇怪感觉。
    荀左换好衣裳再吃了饭已是日暮,三人回了宴星稚先前暂住的客栈,荀左本商量着要再加开一间房,但宴星稚不愿,要一直盯着牧风眠,免得他悄悄溜走。
    荀左本还想着这一间房如何睡下三个人?却不想宴星稚进屋直接就幻成虎崽形态,盘踞在床榻一角,像个白绒绒的毛团,压根不占地方。
    牧风眠对此也没有异议,于是床就让给了他睡,荀左照例打地铺。
    宴星稚用尾巴盘住身体,蜷在角落中,刚闭眼就睡着,梦到自己在苍山里跟别的兽抢肉吃。
    那些兽大多只开了灵智,不懂得怎么修炼,所以宴星稚虽然形态幼小,却用一口利牙把它们咬得嗷嗷叫,排着队给她送肉吃。
    宴星稚生来便有灵智,不吃生肉,它们就想尽办法烤熟,然后送到她嘴边来,吃起来极香,那当山大王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牧风眠感觉腿上有一阵异动,睁眼一看,就见睡前盘得老老实实的幼虎正一口要在他的小腿上磨牙齿,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连睡觉都闲不住。
    他坐起身拎着她的后颈皮往床榻里面一扔,肉乎乎的虎崽翻了个滚,粉嫩的爪子搭在脑袋上,没醒,仍在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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