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当年那顿打不就白挨了?
    气氛凝结成冰。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有些不对劲。
    桑棉,你有事就先走。和平有些看不下去,皱眉说道,司烬,你要喝酒,我们陪你喝,没必要这样。
    既然桑棉没跟他表哥在一起,那么当年他们分手就不是因为劈腿,具体原因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道。阿烬心思深,除了打了林木深一顿,其他的一个字都没说。
    他也琢磨不透。不过犯不着为难桑棉,这些年她过的很不容易。
    盛时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对于劈腿的前女友,要么就漠视,要么就大方送祝福,没必要像这样小家子气地为难,搞得跟余情未了似的。
    司烬见他们两都为桑棉说话,冷哼一声,将面前一杯的烈性鸡尾酒一口闷,重重放下酒杯,面容俊美且阴沉。
    桑棉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微哑:喝半杯行吗?
    她最近胃疼,一杯下去会要命,半杯是极限。
    司烬猝不及防见她抬眼,乌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软软地看着他,像是一只萌软的幼崽,可他却知道,即使是幼崽也能咬的人心血肉淋淋。
    她一贯知道如何拿捏他,当年就是这样骗的他心软,然后狠狠地将他推进深渊。
    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行。司烬垂眼,声音冰冷。
    棉棉,别喝。秦娇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笑一笑,撒个娇,这事不就过去了吗?何必太认真,为难自己?
    麻烦给我一杯水。桑棉看向酒庄经理,轻声说道。
    经理是个有眼力劲的。北城的高端会所谁人不知道司烬的名头,司家太子爷性情喜怒无常,手段狠且准,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是一击必中。
    什么时候见他纡尊降贵地为难一个女孩子?
    而且和家少爷和盛家少爷都为她说话,看来这姑娘跟他们关系匪浅,不简单。
    经理飞快地去了去了一杯水过来,而且是温水。
    桑棉喝完温水,将面前的那杯鸡尾酒倒了一半进杯子,然后捧起杯子,极缓慢地喝着。
    她喝的慢,一点一点,十分的认真,只是才喝了两口,脸色就惨白,眼睫沾了湿意。
    够了。司烬脸色铁青,眉眼间溢出一丝怒气,冷声道,走吧,别回来。
    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别再回来了。
    桑棉闻言,松了一口气,放下那杯没喝完的烈性鸡尾酒,伸手扶住秦娇的胳膊,对着众人低低地说道:抱歉,我先走了。
    我送桑棉回去,师兄,我们下次再约。秦娇也急急站起来,随着桑棉离开。
    一出酒庄,桑棉站都站不稳,脸色煞白地蹲下来,难受地蜷缩成一团。
    桑棉,你没事吧?秦娇急急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我先打车啊。
    这个时间点,正是晚上的高峰期,压根就打不到车,前面排队的有几十个人,秦娇急的直跳脚。
    没事。桑棉缓了许久,终于感觉胃没那么疼,哑声说道,我包里有药。
    秦娇连忙打开她的包,只见包里全都是书和笔记本,还有好几瓶药,她神情微怔,红了眼圈:桑棉,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世界,除了学术研究,就只剩下一瓶瓶急救的药?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包里竟然连一只口红都没有。
    桑棉抬眼,瞳孔幽深,低低笑道:不用可怜我,秦娇,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哪瓶药?我包里没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瓶水。秦娇看了一圈,这一带是寸土寸金的CBD,根本就没有便利店,她只得返回会所买水。
    *
    桑棉一走,司烬也跟着起身,脸色阴沉地往外走,看都不看林木深一眼。
    和平和盛时连忙跟上。
    林哥真走运,本来还以为今晚要喝死他呢。盛时冷哼一声,殷勤地笑道,司哥,你刚喝了酒,我来开车。
    是续场子还是回家?盛时上车摸着馋了许久的库里南,准备好好爽一把。
    司烬靠在后座,闭眼小憩,俊美的面容隐在光影暗处,没吭声。
    回家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用朝九晚五?明儿还要上班呢。和平看了一眼司烬,催促盛时赶紧开车,少惹事。
    行,就我无业游民,小弟送两位爷回家。盛时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转到会所所在的那条街道,眼尖地说道,咦,好像是桑棉。
    他说着看了一眼司烬,见对方俊脸阴沉,薄唇紧抿,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库里南一路呼啸地离开。
    桑棉扶着路灯,看见熟悉的车辆,许久自嘲一笑,半蹲下身子,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来。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胃,那两口烈酒下肚,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地作用了起来,疼的她眼前发黑。
    她难受地蜷缩着身子,强撑着等秦娇回来。
    *
    前方红灯,盛时踌躇许久,说道:哥,要不我们回去把她捎上?桑棉好像不舒服,喝了酒,要是被人半路捡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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