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将手中已经入鞘的长剑砸向霍玉的头,厉声道,谁给你们胆子看本王的笑话?都滚出去!
    长剑尚未到霍玉面前就力竭落下,霍玉箭步冲入房中,捞起长剑就转身走,将院子内的金吾卫和探头探脑的仆人都驱逐出去,亲自守在院门处。
    只要郡王手中没有这等利器,郡主就能与公主和郡王打个平手,他听见打斗声再从院门处冲进去,完全来得及在屋内的人失手之前拦下他们。
    虞珩借着去安慰纪新雪的动作看向门外,发现院子里的金吾卫已经消失,特意在纪新雪背上做出提醒,阿雪,你怎么了?
    纪新雪已经哭了许久都没等到宣威郡主的关心,正值忐忑不安的时候,得到虞珩递给他的梯子,立刻加码,以只有屋内的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哽咽道,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你别怪阿姐,我是怪物、和她没关系。
    宣威郡主看到纪新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模样,默默退后半步,因为襄临郡王不讲理的行为涌上心头的怒火稍稍退散,看向虞珩和纪新雪的目光逐渐由冷漠转为狐疑。
    难道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虞珩揽住纪新雪肩背的手臂蓦地绷紧,抬头看向宣威郡主的目光满是恼怒,纪莫岚!你究竟送了阿雪什么邪物,才让他变成这样?
    宣威郡主毫不退让的和虞珩对视,你不知道?
    虞珩眼中的痛苦压过愤怒,冷声道,我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快说!是什么邪物让阿雪整日浑浑噩噩,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宣威郡主眼中的茫然更甚,她还以为襄临郡王刚才口口声声怪她将污秽之物送给安武公主,就是在指那些春宫图。
    除此之外,她没送过安武公主其他东西。
    倒是安武公主不仅在带她参观珐琅窑的时候,送她一块捧着金银也难寻的蓝宝石,躲着她的时候也让人将应允给她的珐琅瓶画像送来。
    宣威郡主下意识的看向挂着珐琅瓶画像的墙面,发现珐琅瓶画像仍旧完好的挂在那里,陡然紧绷的心弦稍松。
    这幅画处处贴合她的心意,若是轻易毁坏难免可惜。
    目光转回纪新雪和虞珩身上时,宣威郡主眼中的恼怒变成探究。
    虽然心中仍旧认定纪新雪和虞珩是骗子和疯子,但有原因的骗和疯总比毫无理由的受到无妄之灾更容易让人接受。
    作为聪明人,宣威郡主知道前者的情况,她证明自己无辜后有可能收到补偿,起码能理直气壮的要回送出去的图册。
    宣威郡主用恢复理智的大脑思考片刻,主动靠近仍旧崩溃的大哭的纪新雪和正低声安抚纪新雪却始终在做无用功的虞珩。
    公主前段时间大病一场惊动长安,是不是宣威郡主点到为止,她说话的时候表面上盯着纪新雪,实际眼角余光始终牢牢锁定在虞珩身上,时刻防备虞珩突然发疯,
    即使心中有准备,猛地对上虞珩猩红的双目时,宣威郡主仍旧汗毛倒立,被小她将近十岁的少年吓的后退半步。
    宣威郡主能确定,在某个瞬间,襄临郡王对她生出拿削铁如泥的长剑往她身上比划时都没生出的杀心。
    虞珩克制的垂下眼皮,冷声道,阿雪的大病是歹人用药所害,你说阿雪此时的反常是因为病情反复,难道是承认在你送给阿雪的东西上动了手脚,才导致阿雪旧病复发?
    宣威郡主哪敢接下这样的大锅,哑着声音道,我和安武公主无冤无仇,又不是嫌日子太好过,怎么可能谋害公主。
    虞珩没接宣威郡主的话,再次看向宣威郡主的目光虽然不再暗藏杀气,却与和善没有半分关系。
    摆明宣威郡主今日不给他个合理的交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宣威郡主嘴里苦的厉害,她明明是先被安武公主骗,又被襄临郡王打上门的苦主,为什么会在两三句话的时间里变成导致安武公主精神恍惚的罪人?
    她气急败坏的道,我只是送给公主几本春宫图,怎么可能
    纪新雪恰到好处的重复始终疯疯癫癫念叨着的话,我是怪、物,凤郎,不怪阿姐。
    宣威郡主的话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看向纪新雪。
    她刚才沉浸在怒火中,只注意到纪新雪突然崩溃大哭,完全没有在意纪新雪低声絮叨什么话。
    春宫图、怪物还有安武公主口中基本可以确定是她的阿姐。
    难道安武公主身体有缺,是畸形?
    宣威郡主眼中闪过慌乱,再也顾不得因为最近发生的种种事对纪新雪产生的隔阂,语无伦次的道,公主,别哭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不然我岂不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还要连累远在长安的阿耶。
    啪的一声,虞珩毫不客气的拍落宣威郡主想要搭在纪新雪肩上的手,只是普通的春宫图?
    刚才被虞珩用剑鞘打手的时候宣威郡主心中只有恼怒和委屈,暗自发誓定要在虞珩身上找回场子。
    如今又被虞珩打手,宣威郡主却恨不得虞珩再多打两下。
    看襄临郡王追问她送给安武公主的春宫图,是否只是普通的春宫图时脸上只有狐疑的模样,宣威郡主就知道她此前两次听到的暧昧八成都是误会,顿时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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