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英国公的庶子,按照辈分,虞珩应该叫他小叔。
    早些年虞珩还没搬出英国公府的时候,曾携重礼为其贺寿,亲自坐镇祁十五郎的寿宴,给他撑面子。
    如今相处,虞珩只会矜持的点头,唤声,十五郎。
    祁十五郎立刻长揖回礼,如同背文章似的道,凤、凤郎,去皇陵祭祖已经半月有余,始终未曾有记载只言片语的信件送回,家中长辈难免担心,特意令我前来公主府等候,仔细观察您是否清减、气色可好、旧伤
    林钊摇了摇头。
    英国公府派了个如此蠢笨的人来,令他连为难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虞珩打断祁十五郎的废话,冷淡的道,久违归家,本该立刻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然而本王是从皇陵归来,又恰逢祖宗显灵的奇遇,想要趁着身上还有残存的灵性,去祠堂供奉先祖,说不定
    祁十五郎呆滞的与虞珩对视,啊?
    虞珩起身走向祁十五郎,自然而然的撇开视线,说不定能得祖宗垂怜,再得只言片语。
    劳烦十五郎替本王向祖父、祖母和父亲大人请罪。他在祁十五郎身侧稍作停留,祭祖之事彻底结束时,本王会立刻去英国公府为长辈们赔罪。
    话毕,未等祁十五郎再有反应,虞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钊恰到好处的挡在祁十五郎和虞珩之间,及时打断祁十五郎想要叫住虞珩的话。以和蔼的语气和不容拒绝的态度,亲自送祁十五郎离开公主府。
    虞珩按照长平帝的吩咐和纪新雪的嘱咐,老老实实的在安国公主府中闭门不出,静心休养,终于在耐心尽失之前等到纪新雪。
    彼时他正在琼花院的正房,临窗卧于软塌,看话本打发时间。
    只是普通的话本,也要开窗才能保持冷静。
    薄雪扑面而来时,虞珩仿佛心中有所预感似的,猛地抬起头。
    身着白狐斗篷,脚踩鹿皮靴的纪新雪正横跨在窗间,全靠双手保持平衡。
    为什么琼花院的窗户会比他的腰高?
    虞珩离开软塌,双手抱胸靠在窗侧。
    纪新雪默念我叫不尴尬,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回应虞珩犹如实质的目光,帮个忙?
    虞珩自上而下的打量纪新雪,哑声问道,帮什么?
    纪新雪怔住,心头的酥麻使流出的血液变热,快速席卷全身。
    他舔了下嘴唇,明明想矜持些,格外兴奋的嘴角却不听话。
    你想帮什么?
    我可以付报酬。
    第163章
    话音尚未彻底落下,纪新雪已经得到好心人慷慨的帮助。
    他顺着腰间的力道成功摆脱窗框,鼻翼间清凉的冷意陡然变成醇厚的暖香。
    温热的触感顺着耳侧矜持的向下蔓延,仿佛只要纪新雪反悔,虞珩随时都能接受赖账。
    然而纪新雪不满于被动的姿态,想要做出改变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的双臂正被慷慨的好心人紧紧箍在身侧,不得不因刚好卡在他下身的蜂腰垫起脚保持平衡。
    浑身上下,竟然只有脖子以上的位置,勉强能算得上自由。
    纪新雪发出声嗤笑,好心的提醒,我又不会跑,你
    下巴忽然传来类似惩罚的刺痛,随即是撕下表面的假矜持,终于露出强盗本色的不速之客。
    纪新雪已经许久没有遭遇过不速之客,仓促应对,难免手忙脚乱,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软舌既想躲到深处,暂避风头,又蠢蠢欲动的想要与不速之客一较高下。刚打个照面就彻底落败,成为俘虏。
    纪新雪垂下眼帘,仔细记下不速之客的招数,以待绝地反击的机会。
    虞珩感受到怀中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顺从,眼中闪过狡黠。
    再次共舞的间隙,他像是忽然想起矜持似的依依不舍的移开唇齿,分神合上仍旧在飘雪的窗户,稳稳托起纪新雪往拔步床去。
    我不在长安的时候,你有没有来过?
    含着喘息的热气带来的酥麻,顺着耳廓一路蔓延到心脏的位置。
    纪新雪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在心底解读虞珩话中的心意。
    有没有来过?
    哪里?
    是公主府,还是琼花院?
    来做什么?
    得出结论:
    他是不是在问我,有没有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补课?
    纪新雪学着虞珩刚才折磨人的模样,抬起头在虞珩耳廓落下细细密密的轻吻。
    他才不信,公主府的人没有告诉虞珩,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来公主府,平时都是在哪里消遣。
    虞珩分明是在笑话他不中用。
    也不想想,他就算再怎么勤勉的补课,又怎么能比得上有心之人的日积月累?
    有本事比天赋。
    虞珩因耳畔的温热脚步微顿,刚恢复些的冷静再次离家出走,只剩下想与怀中之人更亲近的念头。
    他三步并成两步到达终点,彬彬有礼的询问纪新雪的看法,我现在可以开始取用,你刚才说的报酬了吗?
    纪新雪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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