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小脑袋瓜儿,是无法理解落银和徐折清在讨论的那些复杂的事情,反正,他就知道,两个人说了很久,说了很多。
    但是某人听在耳中,其意义就相差甚远了
    他早也发现了,叶落银对待徐折清,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鲜少会如此待人!
    这倒不是说她多么高傲冷苛,而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摆在那里,若非是真的打从心里想接近谁,断不会态度如此。
    还总是对他笑?怎么不见她对自己有几次好脸色!
    原本在蟠龙山,他隐隐升起的几丝确定,现在全部消散了,什么出生入死,以命相护,一到了这个比他先认识叶落银的男人面前,她大有全部不当回事儿之势。
    事实不就摆在这里吗,昨晚上刚回来,对他一个字没有,结果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徐折清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徐大哥还送了姐姐一个很漂亮的盒子呢,里面好像装着很宝贝的东西。虫虫火上浇油地添了一句。
    刹那间,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浓浓的恶意。
    适时,只听得一阵细微的响动声,像是什么东西缓缓裂开的声音。
    虫虫不解地咿?了一声,左看看右看看的,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一低头,却瞪大了眼睛,惊呼了出声,哇啊!
    只见光滑的石桌面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细缝。
    下午的时候,月娘将熬制好的药交给了落银,让她送到李方氏家里去。
    落银端着个药碗便过去了。
    南风正在院中劈柴,听到叩门声响,忙去开门。
    见是落银,听她说明了来意,忙将药碗接过,将人引进了屋里。
    是落银来了吗?咳咳
    里间的李方氏听到动静,出声道。
    落银应了一声,随着南风进了里间去。
    待看到躺在牀上的李方氏,她有些被吓到。
    李方氏竟然比他们一个月之前离开的时候,又要消瘦了许多,仅四十来岁的年纪,双鬓已经添了几抹银白。
    落银心底不禁庆幸,还好他们将寒石草给寻来了。
    婶子,这是我娘给您熬的药,对您的病很有效,快喝了吧。
    是啊娘,这药引子是我和落银从蟠丰州,从丰州带回来的,您喝了就能好了。南风坐在牀边,用手中调羹将药搅了搅,抬手要喂李方氏。
    李方氏见俩孩子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心里却不信这药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毕竟这些年,月娘在她的身子上费了太多的心,她什么药没喝过,可最多也就是好上一阵儿,隔上两天,又得复发。
    好,娘喝就是了。她复杂地一笑,喝下苦涩的药汁。
    正文、091:摊开心事
    见李方氏一口一口地将药给喝下,落银方觉放了心。
    她拿帕子替李方氏擦拭了唇边,又嘱咐道:婶子,我二娘交待说,喝完药最好小睡半个时辰,您休息休息吧。
    好,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李方氏眼角带着笑。
    婶子怎么跟我还客气上了。落银一笑,道:那我便不打搅婶子歇息了,就先回去了。
    李方氏点头说好,然后转头对南风说道:南风,去送一送落银。
    南风将人送到门口,便被落银催促着快进去,她自个儿回去便成。
    南风点着头,见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了院儿。
    他刚抡起斧子打算继续劈柴,却听李方氏在屋内唤他进去。
    他只得将斧头撂下,回了屋里。
    娘,方才落银不是都说了嘛,您最好睡会儿。
    一撩开里间的帘,他便道。
    娘有些话要跟你说,待会儿再睡也是一样。
    有什么话不能睡醒再说吗?南风无奈,搬了张凳子坐在牀边。
    娘近来记性不好,怕一转眼给忘了。李方氏看着日益有其父风范的儿子,眼中含着浓浓的慈爱。
    那您说吧,孩儿听着就是了。
    娘先问你一句,你是否中意与银丫头?李方氏毫无预兆地,问出了这么一句直白的话来。
    南风呆愣过半刻,继而红了一张英气的方脸。
    他如何也没料想的到,李方氏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娘,您这是
    他一阵口舌打结,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怎么反应。
    殊不知,他这种表情已经坐实了李方氏心中所想,其实不消多问,她心中自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南风对落银的心思她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的。
    只是从未像今日这般,摆到明面上来提及而已。
    本来以为,不过是小孩子的心思而已,不会多长久。却没想到。这些年过去,这种现象竟是有增无减,现在孩子都大了。有些事情不能再任由他糊里糊涂的对待下去了。
    你只管回答娘的话就是了。
    南风低着头,吭哧了半晌,才点点头,低低地道出一个字,是。
    对落银,他小时候的确是出于保护和同情的心理,但二人一起慢慢长大,她身上日益显露的光芒,早已令他倾慕之余。亦多了几分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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