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师傅早前就跟我说过,要靠自己争取,可是我没用,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也不曾跟曾公子表露心迹拾香坐在那里,面若死灰的说道。
    落银听罢,沉思了一会儿。
    再开口,并未多劝,只道:既是如此,便当断则断吧,莫要再为了没有结果的事情,虚度年华了。
    拾香没有说话,只是眉眼垂的更低了。
    你若是愿意,我便为你寻一户稳妥的好人家。落银看着她说道。
    拾香的年纪不小了,再拖不得那么久了。
    好在她是叶记茶庄的一等制茶师,前前后后代表叶记茶庄赢得了不少茶业的比试,不比当年的那个小茶奴,现如今拾香这个名字,放在茶业界也是被大多数人知晓的。于此,爱慕的人也有不少,只是奈何她心里只装着曾平康这么一个,再容不得任何人。
    师傅不必替我操心了。拾香这次反倒没哭,也不知是不是不愿意在落银面前哭出来,怕她担心,只见她抬起了头来,露出一个本意想潇洒些但却显得分外凄楚的笑,道:就同师傅您之前所说的那样,女子不一定非要嫁人,非要倚靠男人来过活。只要能活的挺胸抬头,照样可以洒脱自在,令人敬佩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就是!
    落银不由地愣住了。
    这傻姑娘
    而且她竟也记不得何时对拾香说过这番话了。
    想了想,大致是那时在徐家茶庄的时候,她认为再也等不到易城的时候,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吧?
    是啊,她心里有了易城,彼时纵然心知不可能再遇,却也不愿将就勉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是她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能勉强拾香去做呢?
    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等哪日你想通了,便和我说说。
    拾香知道落银皆是为了她好,便点头应了下来。
    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想通了
    ※
    两日后,虫虫穿上了国学院的学服,高高兴兴地去上了学。
    今日茶庄有事要落银去处理,所以便是由车夫送他去了国学院。
    一下了马车朝着院内走去,他这副小身量儿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学子们瞩目的焦点。
    瞧,这不就是刚通过考核进了咱们诗院的神童嘛!忽然有人伸出了手指指向虫虫。
    饶是虫虫还小,却也听得出对方的口气绝非是在夸赞他,而是嘲讽。
    就是他呀我瞧着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有人边说,边围了过来。
    这一围,人便越围越多。
    虫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毕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被这么多态度不善,专以欺负寒门子弟为乐的少年们围着,当即就吓得不知所措。
    说话啊?那日考核,不是答题答的挺溜儿的吗听说?
    难道是个小哑巴?哈哈哈
    甚至有人开始拿手指戳了过来。
    虫虫怕的不行,眼见快要退到墙角处,那些人还在步步紧逼,一时间,眼睛里开始蓄起了雾气。
    不远处,同样第一日来上课的少年人瞧见了这一幕,不禁皱紧了眉这些人连个孩子也欺负,当真是太过分了!
    这便是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国学院的朱旭,也正是,那日在院门前同落银说话的那位。
    他欲上前相拦。
    走了三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正文、415:有家不敢回
    他跟这些人不一样,他朱旭穷书生一个,既没权也没钱,就算是勉强劝开了,定也只会给自己树敌。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相信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的。
    朱旭想到此处,便没再往虫虫的方向看去,转身离开了。
    虫虫背部紧紧贴着墙壁,小小的身子微微地打着颤,道:你们若,若再如此我便,便告诉祭酒大人了
    哈哈!
    听见没有,他还要告状呢?
    祭酒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一群人哄笑起来,伸出手去推搡着虫虫。
    都住手!
    一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稚嫩却凌厉的呵斥道。
    便有人回过了头去。
    待看清正朝着此处走来的高瘦少年,众人互看一眼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是白少爷有人上前阿谀地道。
    你们在做什么。白明印较两年前长开了不少的眉眼间,藏着怒气。
    是这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们正打算教教他呢!几人哈哈的笑着,不以为意的说道。
    因为他们知道,白明印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平日在国学院里,他几乎更是没有交好的人。
    达官显贵的孩子来国学院,与其说是读书,倒不如说是来结交关系的。众人虽是打从心底看不起被过继到国公府的白明印。但是面上,谁也不敢表露出来,家中长辈都叮嘱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跟白明印搞好关系。
    他是我表弟。白明印指了指缩着肩膀的虫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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