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玄镜说黎言归也知道,他甚至不需要意识,只是学着凤芜把手掌贴上去就能够进入这里,轻松的仿佛回自己家一样简单。
    可是如果玄镜不说,黎言归就永远都不知道凤芜为了不让他困在幻世,居然把他本体移植了出去。
    黎言归又忍不住摸了摸喉咙,嗓音沙哑的问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我不是很确定。玄镜神秘一笑,我觉得这种话题等事情解决了之后你亲自去问他吧。
    黎言归沉默,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当初第一次来到这屋子时,情不自禁走向的一棵小桃花树,凤芜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抓住他想要摘花的手,告诉他:他是这屋子的主人。
    那里原本应该安静开花的桃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浅浅一个坑。
    想到这里,黎言归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说真的,他十分以及肯定的怀疑凤芜早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玄镜的声音打断黎言归的思绪: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冲出去。
    黎言归:哈?
    然后狠狠给凤芜一个拥抱。
    啊?
    用你坚定不移的信念,去给凤栖最后的致命一击!
    黎言归沉默几秒骂道,你偶像剧演多了,脑子有问题吧?
    他骂完直接挂断电话,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那里面的他看起来着实有些许狼狈,脖子上充血的指印比凤芜恶作剧时候留下的吻痕还要触目惊心,黎言归看着里面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脸,薅了把有些凌乱的头发,默默把身后帽子戴上脑袋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在房间里面开着灯不知天色,走出来之后黎言归才发现天空黑的不像话,像是快要世界末日一般。
    就在他心惊中,一层他用肉眼可以看见的缭绕清气像是圣光一般缓缓开始净化黑色浊气,本来狂肆的飓风也在清气的安抚下变的温柔。
    黎言归远远看见与凤栖当面对质的凤芜,他站在悬崖边宛如救世主一般高大到令人无法忽视,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脸阴狠,仿佛随时能扑上去把凤芜撕个粉碎。
    看着凤栖狰狞的面孔,黎言归不由得加快脚步,和看过来的凤芜对上视线,他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微笑,就听见凤芜那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这本身就是给你准备的墓地。
    随着这句话落下,黎言归感觉周围空气倏然紧绷,凤栖突然如离弦的箭般朝他冲来,不过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他面前!
    虽然黎言归觉得玄镜在胡说八道,但是这种情况下,谅他也不敢瞎说。
    所以当凤芜紧跟其后冲过来,黎言归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凤芜,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紧紧贴在凤芜身上。
    凤栖得意一笑:把后背留给我?真是不怕死。
    五指在空中变成仿佛连空间都能撕碎的利爪,挟裹着浓厚浊气朝着黎言归后背抓去!千钧一发之际,凤芜带着黎言归急退数米,凤栖五指猛然扑空。
    逐渐从身体中消失的浊气和到手猎物溜走的愤怒令他整个人都开始扭曲,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处的张开血盆大口,说着阴森又可怕的话语:既然我出不去,那就全都死在这里!
    黎言归从凤芜胸膛抬起脑袋,看着凤芜,坚定道:不要怕,我在。
    凤芜正要安慰黎言归的话语就这么憋回去,他垂下头看着黎言归:嗯,我不怕,你先松开我,等会儿我揍他免得伤着你。
    不行。黎言归思衬两秒,还是决定听玄镜的话,我得保护你。
    凤芜就这么抱着黎言归转了个身:你看清楚,他奈何不了我。
    远处凤栖忌惮的看着他们俩,在逐渐天光大亮的幻世中,他仿佛被人一点一滴抽走血液一般,脸色难看又变得飘渺,却又不是特别敢靠近。
    然而因为凤芜这句话,他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你真以为这里能困住我?他的声音仿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变得扭曲又难听,不再是之前那股阴恻恻的强调,我要死,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温柔大风开始肆虐,被清气净化的浊气像是发了疯一般,开始疯狂逼退清气,展开一场力量之间的搏斗!
    黎言归看向凤栖,只见他在短短几秒钟已经变得不成人样,属于凤栖的模样不再可见,他右眼逐渐变得黄而浑浊,从左眼延申出的红色血丝迅速布满眼球,像是一只只从深渊爬出来的手臂来到右边那颗机械般转动的眼睛。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凤栖周身的卷起一股黑雾,浊气将他身体完全包裹在里面,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团由浊气形成的身体,除了眼睛还在转动,他全身都已被浊气包围。
    浓烈浊气让黎言归不适的皱眉,尽管再也没有窒息的感觉,他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清气无法抵挡他的侵蚀,让他十分烦躁。
    抱住黎言归,凤芜看向远处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我说过的吧,这里是你的坟墓。
    一瞬间,天空中火光大作,被浊气渐渐覆盖的清气突然覆上一层令人闻风丧胆凤凰火焰,将凤栖烫的身形开始扭曲,凄厉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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