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卿为本都投来了目光。
    许是来得匆忙,卿为本还穿着官服,他目光垂和有力,恰到好处令人察觉到他。
    面前的杯中水一滴未饮,料谁都懂他面冷不和人相处,也未有人过问他一言半句。
    跟其他人不同,卿为本与宋溪泽年少相识。不像他们同窗,情谊较之,他比不得,也从中拿不出多长的情谊来比较谁相识更久。
    卿为本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他自在了大理寺,已很少出来了,从前事还是得见到了人才知道珍惜。
    不过也无用。
    像方才,他看去,已经知道了两人的隔阂太大了。虽有话想与他说,因着许久未见,说与不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瓜葛事。
    两人年少且有话,只是他重在仕途上,于友情上还是决然选择了前者。
    用他人话来讲,这是他自找的,没苦硬吃,既然有了选择,那就没有必要再见面。
    他不说,有人会说。
    “不就出去走走,你怎么…”
    但话没有说完,宋溪泽抬眸望着似有难言之隐的男人,他一个人说,全部人都有如此的神情。
    “不是说没见到我吗。”
    话是这样说,谁知道他会带她来。
    原本没发现她为何许人也,他都说完了,想装不知道都难。
    他的突然打断,众人自是明了他是不想过多谈起这件事。
    他们对彼此还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有多少的日子没有见,真正的喜怒哀乐还是为着对方幸福感到高兴,亦或者是怀才有遇,万事可期。
    正因如此,才会得知他要娶长公主为妻,个个气愤填膺,知他断然不会喜欢这等轻浮女子,还想找他见上一面。
    若是他真不愿意,他们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哪知他都不反抗了,开始去接受了,更没有回过他们之中任何封信。
    等到这次,他们这些人都放下大大小小的事来了,碰上面了谁都没提这件事。
    缝他走了就带回来长公主的女儿,如何不让人深思熟虑。
    他说得太过直白,就说是自己女儿,话中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怀疑的语气。
    若说长公主能有什么,除了身后那点破事,那是没点能用来说的了。
    她长久以来,只育有一女,用曲姓,名唤敬悠。
    敬不过他人意,安能摧眉折腰?悠长我心。
    不知是谁取的,用意自有分寸。
    今日一见,长公主之女,确是貌美。倒是听说长公主对女儿不甚欢喜,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日好好照顾过她。
    谨约能和她一起,看着略熟,他对她很是喜欢,怕是两人有些事。
    不好讲的事,他们自是不会主动过问,全由着去了。
    以前,他们都是喝酒交谈,而他只会在旁笑笑不语,从不会跟着来喝。
    今日,他一反常态,是会跟他们喝几杯。
    宋溪泽喝了点酒,自觉深醉,说完便想离开。
    曲敬悠全程坐立难安,这都是不认识的人没她说话的份,一到这时不用他来说,就跟着走了。
    到了这时,鸦雀无声胜有声,都是孩童一道长大的,从他自饮酒水就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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