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面无表情道,弗朗西斯扭回头看了一眼,“不,等等,你就穿成这个样子,”他诧异了一会儿,“你不冷吗?”
    说完一件大衣劈头盖脸向她砸了过来,亚瑟皱了下眉头,单穿着衬衣立在那里。而她被砸得眼冒金星,套好了就挽着袖子,“我来保护你们!”
    “啊?别捣乱,一边呆着去。”亚瑟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弗朗西斯!”他扬声道,他觉得另一个人会理解他的意思。
    另一边的路果然被法国人挡住了,这两个人也挺会玩儿,少女左突右突就是出不去,气得她恨不得从两个人中间把头探出去。
    “乖乖点哦,”右边的人说,手一动按住了小姑娘的脑袋,企图让好动的人安分一些。
    “你?”
    基尔伯特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呼了口气,心情像火山爆发之前的岩浆一样翻着泡。
    “你没死?!”
    怎么可能!
    是我亲手杀了她,亲手……
    但是一样纤细的身材,有些瘦下来的脸,一样的柔和声线,他不可能认错人的,不可能,在她从墙上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像蝴蝶一样轻盈的动作,却让他的心重重的落了回来,落到了胸膛里。
    男人闭了下眼睛,神情有些恍惚,他缓缓地,放下了枪。
    “怎么回事?”路德维希征用的车在小巷子里看不进来,于是他便亲自来了,和他哥的反应不一样,在他哥放下枪的时候,弟弟反而把枪上了膛,对准了对面。
    “咔哒”细小的一声,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紧绷起来。
    “哎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姚桃桃还是不死心,前面这两个男人的后背牢牢的把她的视线全堵住了,在跳下的那一瞬间,她倒是有看见一身黑的基尔伯特。
    现在加了路德维希,她更加努力去踮脚了。
    “让她出来。”金发的男人沉声说,在场的一共是叁个金发,混杂的发色却不一样,路德维希给人的印象太稳重了,他的金发里面掺了一点土地的黄色。
    “可以,但你要保证她的安全。”不知不觉之间,叁个人已经被士兵们所包围,少女和兄弟俩见面是一定的事,亚瑟最害怕的就是万一哪个人走个火,打倒人就不好了。
    “好。”这个问题对兄弟俩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像毛毛虫一样用力往前挪动的少女还在使劲,一个趔趄便从两个男人之间溜了出来,她有些怀疑的站在了原地。
    “啊,你们好,好久一一”阿桃扬起脸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然后她的目光死死停在了基尔伯特身上。
    好瘦啊,瘦了好多,脸色蜡黄了不少,和第1次见面时简直相比判若两人。
    他整个人都被那黑大衣包了进去,一团黑色的雾一样的东西在男人的周围死死徘徊,除了黑色,他的身上搭配没有第二种颜色!
    少女匆匆看了一下他帽子上的骷髅头,便不敢再看第2眼了。
    路德维希的情况要好一些,见她在看他,还颇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帮人把接下来没说完的话补全。
    “好久……不见。”
    然后,双方都在等另一方重新开口,基尔伯特朝后方的士兵挥了下手,示意让他们退去。
    如同潮水起落一样的士兵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们该回的地方。
    她求助式的目光投向了亚瑟和弗朗西斯。
    “该说话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了?”亚瑟挑眉,把胳膊一架,明显的这件事我不会管的样子。
    弗朗西斯也耸肩摇头。
    “你假死?”路德维希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本来因为见到她的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几分。
    假死?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蒙对了,但是怎么解释呢?
    当时打的就是心脏,少女硬着头皮,在一些人的注视下,又开始了瞎编:“我的心脏比别人长偏了几公分……”话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太可笑了,就讷讷不语了。
    “然后,他们带头挖了墓?”基尔伯特明显不相信,那个时候脉搏已经摸不到了,假死现象是有,但是少之又少,怎么会正好落在她头上呢?
    “挖墓?!”这件事她本来是不知道的,没想到会从基尔伯特的嘴里听到,“你们……难不成,都挖了一遍???”
    阿桃不傻,一听这话就反应了过来:“嗬,哪怕伪装的再好,但是少了朵矢车菊,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他笑了一声,嘶哑的声线如同乌鸦在惨叫,“小乖,我现在是巴/黎方面的总负责人了,阿西也是个上校,只要你想一一”
    小乖这个名字,真是隔了好久了。
    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人用这个名字叫过她了。
    太久远了,她怔忪了一会儿,要在两个阵营里做出选择,哪怕轴/心的人有叁个人有记忆,哪怕菊和她约好了永远不会迈上祖国的地图,小姑娘闭了下眼睛。
    “盟国吧。”
    在不少二战爱情向的小说里,男主大多都会是Nazi,甚至女主会为了男主主动去苏德战场,帮助德/国人杀苏/联人。
    少女无法理解,她不是爱情至上的那种人,无论从哪种情况来说,她永远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主动攻击人。
    现在该是作出选择的时候了。
    “你决定了?”亚瑟的表情有些松动,河面解冻了,“你要放弃他们吗?”
    “什么盟国?”
    “什么放弃?”
    现在才是1941年,盟国的影子还见不着,也难怪兄弟俩发问了。
    “亚蒂,弗朗吉,”阿桃自言自语,声音太小了,两个男人不得不俯下身子才能听清。“我是从伊万那里过来的,刚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给我发了条短信,”
    “信上说:希望你不要再过来了,顺便说一句,”
    少女笑了起来,眼角含泪。
    “他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六月二十叁日是她的阳历生日,而一九四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苏/德战争爆发了。
    这场战争,使苏/联少了一代青壮年劳动力,从16-46岁,硬生生产生了长达30岁的年龄断层,现在,俄/罗/斯男女比例还很悬殊。
    小姑娘的裙子随风摇摆起来,白色的裙像鸽子一样纯洁,“巴巴罗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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