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不是要来找我要钱么?”
    “姐姐……”
    苏阳像是才发现站在树影后的苏虞,眸光怔缩,手不自觉从口袋中抽出,垂在双腿两侧,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紧绷。
    “要多少?”苏虞下颌微扬,居高临下将吴月茹从头到脚仔细观察。
    女人憔悴不堪的面容,隐约可见早年的清纯可人,只是品味俗不可耐,尤其是眼里那点分毫毕现的算计。要不是她下药,恐怕连趁虚而入的门槛都够不着。
    闻言,吴月茹眼珠滴流一转,伸手比了个个“五”。
    “我要这个数。”
    “你凭什么觉得你儿子值这个价?”
    苏虞气笑了,高跟鞋一迈,往前逼近人一步。
    吴月茹下意识往后退,裸露在秋风里的双腿不住地打颤。而少年低头装作去看运动鞋上的鞋带,弯下的脖颈埋着那一丝丝无以言表的难堪。
    这下,苏虞也愣住,没想到吴月茹竟会如此害怕她。
    实际上,吴月茹恐惧的来源,是苏阳低头一瞬间对她的眼神警告。
    眸中危险如毒蛇围猎前的幽幽杀机。
    吴月茹捏着干枯的发梢,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那,那您愿意给多少都行……”
    苏虞点头。
    她将喷雾放回手提包,掏出一只软头签字笔和一沓支票簿,直接垫着苏阳的宽阔肩背,提笔写下一串数字。
    支票簿很薄,偏软的笔尖,扫过少年的肌肉纹理。
    苏阳的神经末梢传来微微痒意,每一个毛孔都感受着笔尖的流连辗转。
    他黑眸闪动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苏虞站在他身后,察觉笔下的肌肉愈发紧张,误会他心中含愧,签完支票后,手掌还轻柔抚过他的脊背以示安慰。
    就在这一瞬间,苏阳阖上眼,又睁开,眸中异色渐深。
    苏虞高高扬起那张支票,轻描淡写道:
    “这里是五百万。”
    五百万!
    吴月茹没想到苏虞这么慷慨大方!
    她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支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贴在钱上了。
    “不过,以后你要是敢再出现在苏阳面前,”苏虞话音一转,语气沉冷得像冰,“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到公海里喂鲨鱼。”
    这话当然是苏虞诓吓吴月茹的,毕竟苏家经营的事业干净的不能再干净,正规的不能再正规。
    苏阳当然听出来了,抿抿唇角笑意。
    反观吴月茹却吓出一身冷汗,深信不疑的模样,好似真的被打断过腿似的。
    她颤巍巍接过支票,再三保证不再骚扰苏阳,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苏虞盯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
    吴月茹竟然是个跛子。
    与此同时,苏虞心底那股怪异感更加强烈。吴月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缠,是好事。可五百万的眼前利益,就能叫这个贪心的女人放弃费尽心机生下的儿子?
    她总觉得这事不太简单。
    *
    苏家大厅,姐弟并排坐在沙发上。
    长长久久的缄默后,苏虞伸手掰过少年的脸。
    “让我看看。”
    两人的脸凑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绒毛。
    苏阳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了一拍。
    这个姿势有点轻佻。但苏虞没意识到,她只是在认真查看人的伤口。
    她的手指捏着他的脸颊转向自己,侧边露出嘴角那道指甲划破的口子,不深,略微红肿,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所以看着怪可怜。
    管家孙阿姨拿来家中常备的医药箱。
    苏虞打开医药箱的锁扣,在箱子中翻出一瓶棕褐瓶身的碘酒和一包棉签,拧开瓶盖然后在盖子里倒了1/2,用棉签吸取紫黑色的药液。
    棉签触碰到伤口时,下手却并不轻柔,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苏阳惨兮兮道,“疼……”
    苏虞挑眉,“这下知道疼了?”
    “姐姐,我错了。”
    “错哪里了?”
    “这笔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苏虞叹了口气,摆正姿态。
    “小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应该向大人求助,所以你错在没有告诉我,知道了么?”
    苏阳认真地看着她,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了,姐姐。”
    “就不给你贴创口贴了,好得更快些。伤口记得不要碰水,虽然现在这个天气应该不容易发炎,但还是小心点好。”苏虞将废弃的棉签和药液丢入垃圾桶,悉心叮嘱道。
    苏阳默不作声听着,眉眼弯弯,眸子亮亮的。
    *
    晚饭后苏虞回了卧室。
    厨房间,苏阳打开冰箱取出一瓶鲜奶,是苏虞爱喝的牌子,倒在玻璃杯里,牛奶没过杯底的富士雪山顶,是苏虞喜欢的款式,每次她为了看到杯底的雪山也会把牛奶喝完。
    只有喝完,他才能准确控制药量。
    苏阳将牛奶放入微波炉。
    微波炉转动的橙光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一道红痕像是在他唇角刻下的笑脸。
    他扯动一下嘴角,几乎没什么痛感,这一巴掌,还不如姐姐在他背上写字带来的痒意明显。
    姐姐给他上药的时候,柔软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他好想一口含住,用舌尖去舔弄、濡湿、搅动她的指尖。
    就像那一个个不为人知的夜里。
    姐姐在睡梦里被他剥了个精光,每一寸肌肤都留下过他的足迹。
    “叮——”牛奶热好了。
    乳白色液体冒着氤氲热气。
    苏阳将研磨成粉末的安眠药放进温牛奶里,粉末迅速融化,无色无味,不知不觉。
    他轻声呢喃:“姐——姐——”
    玻璃杯上倒映出那漆黑眸底的灼热与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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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弟弟的背上写字,我感觉好色。
    下章苏阳弟弟微h,有点子变态,老婆们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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