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青青,一座鞦韆架得漂亮,小巧的献缕禎坐在上头晃啊晃地,风吹暖阳,间情景致再美好不过了。
    「就说了让父皇来看看母亲和禎儿??」乘风盪着鞦韆是高兴,可献缕禎一张小脸老是皱巴巴地,「母后您来干嘛啊?」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啊!」虞克善气喘吁吁地推着鞦韆,可卖力了,「求也让你求了,允也都允你了,连着你父皇也都给叫来了,我居然还来不得了。我可是昼都的皇后,皇后在这里给你推鞦韆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嘛!」
    虞克善和献缕禎在院子里吵吵闹闹,添是给琼暘宫添了不少生气,但落在了项妃的眼里,看得却是另一层的顾虑。项妃和献漓在亭子乘凉喝茶,两个人两双眼睛总没离开过远处的虞克善和献缕禎。
    项妃面有难色,「陛下来琼暘宫,怎么把皇后娘娘也给带来了?」
    献漓品茶,笑看虞克善那推着韆鞦气急败坏的模样,「琼暘宫朕能来,却不能让皇后来吗?」
    「自然不是。」答非心之所言,项妃的为难显得更重了些。
    「项妃能这般与朕亲近,何不试试也和皇后亲近。」
    「妾能与陛下亲近,是因为妾为陛下的妾。」项妃也不迂回,话说得明白:「陛下在,妾便在;陛下若不在,妾和公主必然也留不下。可皇后娘娘??」
    「是虞克氏,对吗?」
    「妾敬重皇后娘娘,只是虞克氏为名门大家、为朝中重臣,进一步退一步皆能撼动天下,变化莫测。妾并非不愿与皇后娘娘共风雨,甚至妾一死亦不足惜,可却不能将公主置于风险之中。」
    「项妃想多了。皇后与朕为一体,朕要在,皇后也在;朕要不在,也会保得皇后在。」献漓望着远处的虞克善,莫名染了些惆悵,「可皇后若不在,朕必定也不在。」
    「陛下何出感伤之语。」
    「知道你不想与后宫多有牵扯,朕也不勉强你。朕只是想告诉你,皇后跟旁人不同,你要在宫里过得烦闷、为什么所扰,都可以去找皇后。」
    项妃随着献漓的目光望向虞克善,那与献缕禎打闹的举止一点都不似皇后娇贵,再有着献漓的一番真心,若要想替公主看得长远,或许与虞克善亲近真的不失为一个方法。
    在琼暘宫待了好半天,离了小屁孩才知道外头的世界有多美好,连空气闻起来都是甜的。献漓牵着虞克善的手漫步在宫道上,可能真的是累坏了,虞克善竟乖乖就范不觉彆扭了。
    「项妃向来与世无争,见了我肯定不欢迎,就不知道陛下抓着我去琼暘宫干嘛。」
    「项妃不欢迎,禎儿挺欢迎的。」
    「原来是想讨女儿的好啊。」虞克善故意大声嚷嚷,而后碎唸了一句:「真是个女儿奴。」
    「女儿好啊,可惜朕就这么一个女儿。」
    打自离了琼暘宫,献漓开口闭口就是女儿女儿的,虞克善本就不太高兴,眼下这话一听可就更不爽了。她几乎是在骂人了,「陛下要想多几个女儿还不容易,后宫的人那么多,看你爱跟谁生跟谁生去啊!」
    「爱妻都这么说了,那朕想争取一下。」
    「争取什么?」虞克善瞪着献漓,就等着他会说出什么王八话来。
    不想献漓推着虞克善就将人逼到宫墙边,接着更是一记壁咚,困得她无法跑。见状,后方随行的一干人纷纷转头回避,谁也不敢扰了帝后的兴致。
    献漓正经地提出:「争取跟爱妻生个女儿。」
    「别人的女儿都跟我吵个没完了,我还生个女儿来跟自己较真啊?」
    这说法不错,献漓笑得满意,「较真好啊,爱妻要跟女儿较真,不就会更要紧朕了嘛。」
    虞克善瞥眼,皱眉一问:「陛下那么疼禎儿,会疼我女儿吗?」
    「疼,没理由不疼。」
    话是听得好听,但虞克善也没高兴,就是质疑:「陛下说要疼我女儿,不会就该不疼禎儿了吧?」
    「朕保证两个都疼,不会冷落谁。」
    虞克善揪着献漓的领子,一把将人给拉了过来,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那我呢?当妻奴还是女儿奴,选边站吧。」
    难得能被虞克善这般调戏,献漓乐得止不住笑,「自然还是当妻奴多一点吧。」
    这下可行了,虞克善暗自窃喜,一噘嘴就亲上了献漓,「这就当作订金吧。」这行为大胆,不过事后却叫她羞得想找洞鑽。只见她推开献漓,匆匆唤着:「祈欢,走了!」
    见虞克善逃难似地身影渐渐远去,献漓的嘴角不禁上扬,当真觉得有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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