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子上,我安分守己地自行与吵闹教室隔离,翻开歷史课本,翻找着今天要小考的页数。
    「要考试啊!」前头的安安转过来,一脸惊恐。
    「你不知道?」我伸出手指推了推她的额头,教训,「赶快读!等等不及格又要被骂。」
    开学至今才过了三个礼拜多,歷史老师似乎就怕自己的进度被人抢先,虽然他没说但我总觉得誓言就是要抢夺第一个排考试的位置。
    自己的虚荣心就算了,还爱脱学生下水,唯恐天下不乱。他都不知道我前面这个已经开始慌乱了嘛!
    好啦,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考试,所以我现在也慌了,谁叫我跟读书没缘,先天的脑缺只能靠后天稍稍弥补,不过弥补也只能被我弥补到班上前十五。
    终于要翻到时,课本却被某个人赫然伸出的手给打回原状──社会课本封面。
    一看就令人讨厌的皇帝严肃样,学了歷史那么久,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他是甚么明堂。
    我抬起眸,呼了呼拳头,「陈家譁,想我拳头想很久了?」
    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个人很随兴地就坐在我前头的位置上,刚刚还在惊恐要考试的安安是哪时候跑走的!
    「你又临时抱佛脚了?」陈家譁翻开我的课本,很随兴地就拿起来看。
    「你不知道在学校才认真的起来吗?」我一手托腮,百般无聊地看着他。
    虽说如此,但被他拿走课本后我又不想读了。嘛,人是懒惰的。
    「这次的范围很难喔,你自求多福。」把课本摆回我桌上,几分戏謔地勾起笑容。
    「真假?」
    「真的。」
    「那算了。」
    「什么啊!快点读!」他紧张起来,大力拍拍我的课本。
    我愣,「是我不读,又不是你。你紧张甚么?」
    「谁知道。」他给了我一个很烂的回答。
    「你不知道就别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人好奇啊!」我大喊。
    「耶?要考试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抬头就看到杨谦桐喝着绿茶却脸色铁青的模样。「啊,死定了,我没读。」
    好,继安安之后第二个对考试惊讶的人。
    但是,别看杨谦桐这样,他也是个聪明人,我打敢相信,他等等随便读一读都可以飞过及格门槛。
    「你灾死!」我幸灾乐祸。
    可是才半晌,他就把考试这件事丢到九霄云外,忽然对着我露出了笑容,把手上拿着的一杯铝箔包饮料递给我。「喏,给你的麦茶。」
    「哇──谢谢!」我有些欣喜若狂,现在正读书读的口乾舌燥,来杯麦茶刚刚好解火。
    正当我要收下时,那瓶麦茶却在突然间,像穿越了空间似的快速逼近,一阵冰凉直接贴上了我敏感的脖子,害我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
    「你干嘛啊!」一把抢过麦茶,另一手抚上脖子,我瞪他。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捉弄,但为甚么每次都傻傻被骗,我自己也觉得很悲催。
    「没有我的啊?」陈家譁见到我和杨谦桐都有饮料,眼红地也想要一杯。
    「抱歉啦。」杨谦桐傻笑,手很随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部。
    「哈哈,只有你没有!」我很欠揍地开始嘲笑他,还很故意地吸了一口麦茶给他看。
    「切。」他不满地发出一声,接着很没礼貌地伸手向我讨饮料。「那你的给我喝。」
    我继续吸我的麦茶,不理他。
    「杨谦桐,给我喝。」陈家譁改转向杨谦桐要,还是命令式的。
    「好啊。」杨谦桐比较好心地让给他喝。
    「林沂昕,看看你多没同学爱。」他吸了一口,改转过头来骂我。
    我还给他一记白眼。陈家譁你不知道有间接接吻这种东西吗?好,其实我不是在care这个,只是单纯不想给他喝!
    「读得怎么样?」刚刚不知道是被人拐走还是人间蒸发,总之就是突然不见的安安这时才跑回来,笑得颇灿烂。
    「安安你是跑去哪里?竟然让陈家譁来烦我读书!」管安安笑得怎样,我立即就是指控。
    「我没有烦你喔。」陈家譁悠悠发出一句,倒是不怎么介意我说的话,反正他这人本来就不太在意别人说他怎样。
    「我值日生,突然想起来要擦黑板啦。」安安嘿嘿一笑。
    ?
    「又要抄课文!好讨厌!」一等歷史老师走出教室,我就像脱韁野马,开始乱喊乱叫。
    结果刚刚那节下课安安一回来之后,我们三个也没有更认真读歷史,反而几个当起了长舌妇开始更南辕北辙地聊天。
    可想而知,考试结果就是:不及格罚写课文,而且还是两次!
    除了陈家譁和杨谦桐这想个随便读读都可以过的聪明小子以外,我和安安两人无一倖免。
    虽然我是说过我们班能力方面阴盛阳衰,不过还是有几个男生稍微突出一点。
    例如:杨谦桐和陈家譁。但不管他们怎样我还是认为,他们只是脑细胞多生了一点。
    听到我这么一说,这两个混蛋男生反应不同但一样欠揍。
    杨谦桐正经地说:「其实这和脑的大小不太有关,最主要的是有没有常在动脑,如果有脑袋就会灵活一点,比较好背文科的东西。」
    「谁管你动脑不动脑!平常在那边打哈哈,这时候才认真回答我问题也不知道是甚么意思!」我敲桌子回。
    陈家譁则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勾起戏謔地笑说:「说那么多还是不是因为你笨。」
    我凿狠瞪他一眼,开始摩擦拳头,「你国文不是很好?不会说得文言一点,不要让我觉得你在夸奖我也没关係,至少要讲得我听不懂啊!」
    「你们这两个男生懂不懂女人心啊!」我站起身,不满地连拍桌好几下。
    我不是温柔贤淑的小媳妇,我是懂得适时教导男生女人心境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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