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着雨,连廊地上全是水洼,鞋底涉水的声音啪嗒啪嗒。
    下了培优,一班的学生雀跃地漫过连廊,回行政班教室放东西准备回家。
    莫虞追到章谦和身侧,“喂”了一声,把他叫住:“你同桌是谁?”
    章谦和回头看到是她,稍停了步子等她跟上来:“汪宏。”
    知道她不认识人,又补充了一句:“物理课代表。怎么了?你想通了要换座位?”
    莫虞嫌弃摇头:“那我不要,我们班好多男生感觉臭臭的。”
    “矫情,又不是是个男的就臭。”
    “那个,小虞同学。”
    宋希语边喊边追他们,小碎步在地上一个滑溜,溅起水花,莫虞后退一步避开,多亏章谦和拎着她胳膊把她拉住,没让她摔进水里。
    她站稳对章谦和道了声谢,转头拉着莫虞的手:“小虞你想换座位吗?我还没有同桌,你愿意跟我坐吗?”
    女孩子星星眼地看着她,莫虞沉吟一下,也没什么好选择,干脆同意了。
    回到一班,方舟坐在位子上刷题,教室里还有稀稀落落几个收拾东西的男生凑在一块闲聊。
    莫虞一行人进来,那几人视线都在她跟方舟身上来回打转,其中有好事者看着他们,笑容诡异又猥琐。
    “有病?”
    莫虞直言不讳,章谦和也不舒服地皱了下眉,落得那人脸上青红尴尬。
    宋希语先放了自己的书,自告奋勇:“小虞我帮你搬东西。班长你登记一下,莫虞换到我旁边。”
    桌椅拉动发出尖锐的摩擦,方舟缓缓抬眸,目光从宋希语身上晃过去,落到后面的莫虞身上。
    她侧着头不看他,只和宋希语应声。
    “你帮我拿椅子吧,桌子我自己来。”
    方舟眼皮滞了下,重新垂下来,划掉刚刚写错的步骤,戴着耳机没听见似的。
    围观的人立即换了个话风:“他俩怎么都没反应,跟不认识一样。”
    “早说了大小姐怎么可能跟穷小子谈恋爱。”
    “我听说大小姐是要毕业订婚的……”
    莫虞早沉了脸,章谦和神色微妙地咳了咳,几个人才闭上嘴,前后脚从前门溜走。
    莫虞轻哼一下,坐在桌子上看宋希语:“你的理综上次多少分?”
    宋希语愣了愣答道:“289。”
    莫虞两腿摆动,轻轻踢自己的椅子踏脚:“这么高啊。周末有空吗?”
    “呃,有?”
    莫虞直接拍板:“那你周末来我家给我补课可以吗?我给你开工资。我家的家教刚刚被我辞退了。”
    宋希语讶异地睁大了眼。
    莫虞问她:“还是你要考虑一下?”
    宋希语连忙应下,嘴角笑弯弯:“好呀好呀,不用工资,上次我还欠了你一个人情的,我周末去你家。”
    “行,我先回家了。”
    莫虞安置好,单肩背着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出教室,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扬起。
    经过方舟,气流带起一张草稿纸掉到地上。
    方舟眼神微动,定定看着地上的稿纸。
    章谦和帮他捡起来,敏锐观察到方舟神色比往常还冷淡,握着保温杯语重心长地道:
    “她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对你别提多热情,叁分钟热度,热度没了比谁都冷。早点放弃对你也好。”
    方舟长长睫毛垂下来,拿书本压好草稿纸,什么都没说。
    次日一大早,理实一班的学生都发现了自己桌上放着一小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帮忙分发的同学笑容可掬地解释:“大小姐生日小庆祝一下,请大家吃东西。”
    “太客气了。”
    “莫虞生日快乐!”
    大小姐出手阔绰,大家纷纷趁着还没上课拆开试吃,一班教室里可可脂和乳制品的香味弥漫。
    送到最后一排那个唯一的座位,帮忙派发的同学停了下来,略表歉意地展开盒子:
    “不好意思,只有这么多,发到这里就没有了。”
    离得近的学生捕捉到抓马的信息,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方舟,多少有点想看笑话的意思。
    方舟给题集翻了一页,混不在意的样子转了圈笔,点头“嗯”了一声。
    ps
    小虞:不会吧,不会有人生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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