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鸾是个孤儿,他还是婴儿时期便被扔在明音宗门口,是师父救了他,给他米糊糊喝,把他养到大。故等他到了开悟的年龄,发现身负佛根后,顺理成章的便修了佛、成了佛子。
    因为有一副好相貌,怕他心性未稳被人所骗,幼时师父便再三叮嘱他女人如虎,需敬之远之,长大后,出入都有长辈或者其他稳重的弟子在旁看着,倒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总得来说,在严防死守下,昙鸾生长的环境再单纯不过,所以,在跟谢灵犀论经的时候看到那种事后,昙鸾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可怜的昙鸾,一心向佛,专心修道,连女人都没见过几次,陡一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饶是只是一闪而过,可凭借他的修为眼力,也够他看的一清二楚。
    昙鸾虽未经人事,但也模模糊糊知道一些,见谢灵犀黑着脸,自是体贴的什么也没问,识趣的先行告辞,伪装成一副淡然的表情,回了房便面红耳赤,禅心大动,羞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身体奇怪的燥热,念了几个时辰的经、直到夜深了也无法平静下来,便去了位于正中间的小佛堂,做冥想。
    可、可他不该出来的。
    昙鸾与谢灵犀身为明音宗最有天赋的两名弟子,自是住在一个禅院,分隔两端,如果昙鸾好好的待在自己房间,自是什么也听不到,可他去了佛堂,以他的耳力,自然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娇爬窗也好,两人的不伦情事、淫词浪语,昙鸾都听得一清二楚。初时他并未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错过了最好的离开时间,待到意识到的时候,他手里盘着的念珠串就因为没控制好力气断了,“啪嗒”、“啪嗒”的滚落了一地。
    以谢灵犀的修为,若是他此刻出门,必定会被发现。与他不同,谢灵犀是带发居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只是其一,在宗内犯了淫戒,要被重罚,其二,那两人是兄妹,若是被发现做了这种事,必定不容于世。
    昙鸾心善,且谢灵犀是他唯一的友人,终究没去做那恶人,红着耳朵,念了一夜的经……也听了一夜的活春宫。
    从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脑子里自动浮现出白天看到的画面,听着那些声响,就算竭力克制,脑子中也不由浮现出种种淫靡的幻象。更让昙鸾不知所措的是,他的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那个自辟谷后再也没有用过、只当做摆设的东西,竟是翘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想要把它压下去。可是越是这样,它就涨的越大,到最后,听着谢娇高潮时的娇啼,竟是身子一抖、吐了精。一股奇异的释放感让他恍了神,清醒过来,裤子里已经变得凉凉的、黏在了大腿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绝对是不好的、不能跟人说的事情。昙鸾忍着下半身怪异的不适,终于等到了天微明,等到了蹒跚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听到房内沉稳的呼吸声,他才塌下肩膀,松了口气,仓惶的回了房间。
    往日衣物自有小沙弥拿去清洗,可今日这样的,如何能示人?笨手笨脚的洗了裤子,又匆匆的洗了澡,硬是在小沙弥问“尊者今日为何亲自濯衣?”,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禅语——大意就是洗衣的同时也是洗涤自己的心灵,抛却世间的烦恼,参悟大道什么的,在小沙弥崇敬的眼神里,艰难的保持淡然的微笑,好悬才糊弄了过去。
    他打定主意忘掉昨晚的事情,可谢灵犀的表现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先是装作不在让小沙弥送东西给谢娇,等谢娇走了,又出来在后头看对方离去的背影。昙鸾本以为是不舍分离,可对方面色惨败晦暗,倒像是求而不得、陷入魔妄、正苦苦压抑。
    这反差之大让昙鸾起了疑。
    没有人告诉过昙鸾好奇心会害死猫,不该探究的东西就应该装作不知道。他所学的一切都是告诉他凡事要探究到底,才可明心见性,寻得大道。所以,他暗中对谢灵犀多了几分关注,有心观察之下,自能看出谢灵犀对谢娇不正常到偏执的占有欲。
    初时见谢灵犀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时不时把自己关进房里,昙鸾还有些忧心,可当他走近,却听到了干那种事的声音,这种事不止一次,女方都是一人,男方却一直在换,有时还不止一个。想到第一次见的画面,昙鸾便明白谢灵犀一定在谢娇身上安了什么用于监视的东西。
    因为知道两人的关系,他都开始同情起谢灵犀了,只是谢灵犀逐渐疯狂、神经质的眼神,不稳定的灵力波动,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种不安,在谢娇再次到来时,提升到了极点。在谢娇看来,是一如既往的兄长,在昙鸾看来,却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坏的疯子。
    昙鸾本想避开谢娇,但到底怕谢灵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想想这青天白日的也不至于做那种事情,便拿着上次未论完的那本经书去找了谢灵犀。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见谢娇人事不知倒在谢灵犀怀里的画面。桌上还有一杯打翻的茶水,昙鸾嗅觉灵敏,一下子便嗅到了软骨散和春日醉的味道,便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昙鸾满脸不赞同的看着谢灵犀说道:“……谢师兄,她终究是你亲妹,原本你二人如此,便于理不合,你又何必强求?”
    “况且女子爱慕新颜色,便是没了他人,待新鲜感不再,也会淡了感情。倒不如早断了清净。”——这是昙鸾从谢娇经常与不同男人做那种事情得出的结论。
    昙鸾哪能想到那晚是谢娇用了【春梦了无痕】,他先入为主的以为二人早有私情,只是谢娇变了心要与谢灵犀断了这不伦的关系,谢灵犀接受不了,故而因而生恨,做下这种错事来。
    他不好说自己听到的那些东西,自觉委婉的劝说谢灵犀。而谢灵犀听他这么说,也想岔了,只以为昙鸾看出他对谢娇扭曲的感情,故才这么说。
    昙鸾实力与自己不相伯仲,且心思纯净,这件事被他发现了,他必会阻止。而这正是谢灵犀不愿看到的。
    谢灵犀想了那么久,现在上天把机会送到他的面前,他怎么会放过?
    “你说的对,是我一时想岔了,多谢昙鸾师弟提醒,不然我怕是会一错再错。”
    “不过昙鸾师弟,你这时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昙鸾这才想起自己做的事也不怎么光明正大,见谢灵犀迷途知返,他松了一口气,便拿出了经书,说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借口,“只是上次论经仍有一处未明,想与谢师兄探讨一番。”
    “哦,是何处?可否凑近与我一观?”
    昙鸾不疑有他,拿着经书靠近了谢灵犀,却不料,层层迭迭的禁锢阵法把他套入其中,甫一进入,昙鸾便被符咒绑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谢师兄这是何意?!”
    “这本是为娇娇准备的,若她不接我的茶,我便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了。现在刚好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不能放你离开让你坏了我的事,可你毕竟是我的友人,我也不想伤害你。更何况——”
    “有件事,师弟你说的对,女子都好新颜色,我这做兄长的自然要满足她。如此,娇娇可能体会我一片痴心、多爱我一些?”
    谢灵犀痴痴的笑了起来,眼里似有红光闪过,看着就不太正常。昙鸾的心凉了一大半。他正想不顾脸面的呼救,却被谢灵犀反手拍了一个禁言咒在嘴上。
    “我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师弟一旁看着便是,若最后师弟当真不曾动欲,我便放了师弟。”
    谢灵犀抱着谢娇、提溜着昙鸾进了暗室,故意蒙住了谢娇的眼睛,故意让昙鸾看着这一切。
    ………
    十几年前,在那一天,谢灵犀把仇人带回家,导致母亲惨死后,他就坏掉了。就算谢澜再如何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是他害的小小的谢娇没了母亲,是小小的谢娇的哭声,及时提醒了谢澜他们的所在地,救了差点被杀的谢灵犀。
    幼时的谢灵犀恨自己没有在那时死去,恨谢娇救了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夺去她的生命,再一起去死。被谢澜发现后,他便被送进了明音宗,可离开了谢娇后,他却发现自己发了狂的思念她,甚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他只有谢娇了。
    谢灵犀哀求着、保证着绝对不会再伤害谢娇,立了心魔誓,才被允许偶尔见谢娇一面。
    他把所有的爱与愧疚全部投注到了谢娇的身上,以至于这份感情,不知不觉,变得扭曲了起来。
    把谢娇牢牢的圈在自己的保护圈,因为那份掌控欲得到满足,而获得的片刻安宁让谢灵犀以为自己变得正常了。可终究,他什么也没变。
    想得到谢娇的一切,侵犯她的内脏,吸允她的骨髓,吞噬她灵魂,想紧紧搂着她,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开。
    比起谢娇跟谁做爱,谢灵犀更在意的是,谢娇会离开自己这件事。只要能够把谢娇绑在身边,不管做什么事情,谢灵犀都愿意。
    作者有话说:
    哥哥对娇娇的感情是极为病态的,他受不了被谢娇讨厌、被谢娇厌恶,最受不了的就是娇娇想要离开自己。
    他疯狂的迷恋娇娇的一切,对娇娇有很强的掌控欲与占有欲。前文隐晦的提到过娇娇的一切都是谢灵犀一手包办的,以及这几章哥哥的表现,都是自己的所有物被染指、被夺走的愤怒与不安。
    谢灵犀骨子里是不自信的,他不觉得谢娇会爱他。如果娇娇能够给他安全感,让他安定下来,他就不会做五十二章的事,也就是没佛子的事了。例如之前谢娇昏迷被亲吻的时候认出了谢灵犀的时候,他说的那样——
    【太开心了。所以,暂时又变回温柔的“兄长”。】
    ps:我也犹豫过的,但脑子里无论如何,蹦出的就是那一幕。温柔的兄长就是占有欲、掌控欲极端强的变态,我也很为难【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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