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斗逢下的是林凡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人——吕芳。
    梁城吕家的吕芳!
    当年,林凡年幼之时,在东平镇入魔大杀四方之后,又到梁城配合夏国灵捕,以及钱百万陈伟等人联手毁去梁城三大家族。
    吕家当时受损最大,几乎所有族人都被夏国灵捕关进牢房,只余下吕家老祖与吕芳等寥寥数人逃过一劫。
    在这之前,林凡曾与吕芳共处过一段时间,双方也算略有交情,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将两人推到生死大敌的对立处境。
    之后,在五行门之时,林凡还与吕芳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受到一个心怀不轨的同门师兄威胁,林凡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出手帮了她一把,但她却连谢字都没说直接离去,好像是是要去某个险地夺宝。
    从那以后,将近十年,林凡就再也没见过吕芳。
    也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但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
    现在,两人再次相遇,但吕芳变化之大,令他怎么也想不到,所以那含怒一掌,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吕芳毁容了!
    那张刀疤交错,狰狞如鬼的面庞看起来骇人不已,就算在这晴天白日,也仍令人看到后浑身一寒,仿佛看到厉鬼恶魔一样。
    难怪她会一直戴着斗蓬,一张连超级强者神识都无法看透的斗蓬。
    “哈哈哈,林凡!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看到我这样,你吓到了吗?”
    吕芳此时是个巅峰五阶强者,虽然很强,但经过刚才一个回合,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林凡对手。
    所以,看到林凡停手,她就尖声狂笑起来,声音尖锐双满含悲愤,配合那张恐怖的面容,活脱脱一张地狱厉鬼的模样。
    或许她也知道自己面目狰狞,因此才会对林凡嘶吼咆哮。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令你变成这样。”
    林凡足足愣了好一会,方才满脸无夺的叹道,伸出的右拳也缓缓放下。
    而傲娇女皇几个,也在看到他这个反应后,纷纷停下动作,静观其变。
    “没想到!哈哈哈,好一个没想到!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冒险进入那个邪修的洞府。为了得到他的传承,我不惜以身噬鬼,转修鬼道,最后更是被他夺舍,差点魂飞魄散。好在我吕芳命不该绝,花费数年时间终于将他残魂炼化,可由于时日太久,我与他的残魂早已不分彼此,因此造就了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哈哈哈,林凡,你知道这些年是什么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吗?我告诉你,是仇恨!是我对你那永不磨灭的仇恨!每当绝望的时候,只要想到你对我吕芳,对我吕家所做的一切,我就有力量坚持下来。因为不杀了你,就算我死也不甘心,就算死了,化会成厉鬼也前来找你报仇!”
    吕芳疾言厉色的控诉,配合那张骇人面庞,实在是令人又惊又怕,心神颤栗。
    但在场所有人,都从她疯狂的话语中听出种种辛酸苦涩,那种因为仇恨而疯狂,因为疯狂而绝望的悲愤心情,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对不起。”
    林凡从不是心肠冷硬如石之人,感受到吕芳的无边悲苦,心中顿时泛起一阵苦涩,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最终开口也只是满含复杂情绪的这三个字。
    就算说得再多,却永远无法改变已发生事情,虽然他并不后悔当年所做之事,但吕芳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甚至还主动帮过他,现在看到她变成这样,他也是心有不忍。
    “对不起!哈哈,对不起有什么用!林凡,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拿命来偿还吧!”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吕芳一掌拍出,狠狠印向林凡胸膛。
    林紫烟等人惊呼,傲娇女皇几个更是准备出手,但却被林凡用手势阻止。
    嘭!
    吕芳一掌狠狠拍中林凡胸膛,传来一声异常沉重的闷响。
    但林凡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也是纹丝不动,仿佛吕芳如此狠辣的一掌,就像蚊子吓咬一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就不信杀不死你!”
    吕芳先是一愣,继而面现疯狂之意,满脸不信的继续出掌,连着十几掌拍在林凡胸口,可结果一如先前,连令林凡移动半步都做不到。
    “林凡,你这个大魔头,为什么你做尽恶事,却还没遭到天谴!为什么你就是不死!为什么……”
    看到自己用尽全力,仍拿林凡毫无办法,吕芳愤恨欲狂,最后拿出一件五阶灵宝疯狂劈砍,可这对于肉身成圣的林凡来说,也只是堪堪将防御破开,受点皮毛之伤。
    如此结果,令得吕芳无比绝望,变得彻底疯狂,疯狂过后就是彻底的绝望。
    她与林凡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大到林凡站在他面前,任由她出手,可她却连一点杀死林凡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到最后,她突然面如死灰的瘫坐于地,一脸的心灰意冷,仿佛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
    “吕芳,过去的确是我不对,因为太过冲动。但事已至此,我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如果可以,我帮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东西,想办法令你恢复过来,可以吗?”林凡沉默了好久,方才叹道。
    “林凡,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才不要你的假仁假义,你今天若是不杀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吕芳听后,方才从失常状态清醒,然后再次疯狂的嘶吼起来。
    “吕芳,你又何苦如此!只要你答应让我帮你,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恢复正常。”林凡无奈之极。
    “林凡,就算我变成厉鬼,也绝不接受你的施舍!今天你不杀我,我也不欠你的人情,这个给你!”
    吕芳抛出一物,然后刹那破空离去。
    林凡本欲阻止,但手只伸出一半,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她终究还是那个心存良善的女孩,命不该绝。可却被我逼到这个地步,真是个命苦的女孩。”
    望着手中的造化丹,林凡沉思许久,方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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