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雬还有一个理由,不过觉得不好意思确认。
    他已经捉了弟弟江忠济,再捉哥哥江忠源的话,是否有点过份。
    别管是心软也好,心善也罢,说他糊涂也行,反正是把人放了。
    而且他师父麦轲就在一边看着呢,什么也没有说不是?
    其实,麦轲还真是对徒弟赵雬这种做法,没有什么大所谓。
    在麦轲眼里,赵雬不管怎么处理,都体现了自己没有认错人,小伙子就是有善良的本性。
    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具体是放人,还是把俘虏抓回来,对麦轲来说,哪样都可以;涉及到用什么方式放人,麦轲更是有不下十种方式。
    麦轲的徒弟遇到麦轲这样非常宽容、灵活的师父,也是非常幸运的,至少不会培养出那种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徒弟来。
    江忠源坐回自己的马背,在那里有愣了一会儿神,一个卫兵把他的那杆枪捡了回来,递到他的手中。
    看到那杆枪七扭八歪的样子,江忠源举手就要扔了它!这简直是耻辱的象征!
    可是手举了起来,却没有松开,挂在拉自己的马鞍上,心中暗想,留着它,当个纪念物也是好的。
    又看到自己的卫士,还有大群的湘勇还在与天军纠缠,大声说说:“不打了!回大营!”
    所有湘勇都立即脱离战斗,回到了董园大营。
    走了几步,停下,转过头来,对赵雬拱手一揖:“后会有期!”
    赵雬也是翩翩君子,礼节不失。对江忠源也是拱手还了一礼。
    天军当然不会阻挡他们撤退,只要那些湘勇不主动进攻,就没有人理他们。
    其它三支骑兵在此之前也都完成了任务,回到了通道里面;赵雬现在也随之而去。
    那个通道,有多种功能,那么骑兵进去以后。马匹和人员都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
    麦轲要求他们就驻扎在这个运兵通道里,需要的话,外面步卒会来请他们前去支援。
    曾国藩现在有点不清楚情况,他本来开会准备重建北方大营,继续保持和皇上的联系,但是被天军这么一搅和,不但大营的事情没有着落,而且自己的四个大营也被一分为二,几万天军硬是揳了进来。占领了得胜大道。
    现在战场上冷清了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的军事动作了,曾国藩赶紧把大营的事情交给罗泽南,他自己打马去双堆集去见湖广总督程矞采,商讨一些如何对付这横塞进来的几万天军。
    还有就是要不要继续建立北方大营的努力,如果就此下去,等于和皇上断了联系。
    本来是勤王来的,和皇帝分离开来。还有什么意义?
    很快就来到了双堆集,曾国藩放眼看去。这里还真的没有什么先要地形地势,就是一个普通农村。
    要说有点特殊的话,也就是有两个土堆,分别平放在村东和村西。
    村东的那个土堆,顶部是尖的,因此人们就叫这个为大尖堆;村西的那个土堆。顶部是平的,所以就叫作平尖堆。
    既然村子两头各有一个土堆,所有这个村庄就有名字,双堆,因为住了人。所以就加了一个“集”字,这个“集”就是集合、集体、集中的意思。
    就是说两个土堆间集合了一群人的意思,非常直观地描述。
    这两个土堆,说起来也算有点战略重要性,因为别处都是一马平川,因此,在没有比他们条件更出色的前提下,湖广总督程矞采就决定把大营安扎在这里了。
    尤其是他智囊和军事核心指挥胡林翼也同意这这里安营扎寨。
    跟二人在一起的十五万人都是鄂勇,毕竟湖广总督管辖的就是湘、鄂两省,宿县、裂山两处的人马都是来自湘勇。
    虽然这里的十五万人要比开始确定的人数多了不少,这对胡林翼来说,没有什么压力!
    实际上,他已经另外准备三十万人,一旦需要,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就让他们出现在战场。
    曾国藩纵马儿来,程矞采、胡林翼降阶而应。
    曾国藩钦差大臣的身份依然保留,权力依然可以行驶,同时还身兼六部高官,都说明他还是位高权重的中枢高官。
    事实上,二人都是正一品,位极人臣,因此给他这样的接待,程矞采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胡林翼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它的考试功名比曾国藩早,但是他自己从来就是以属下的名义处理和曾国藩的关系。
    同时,现在他依然是辅助钦差的襄使。
    三人屋内就座,立刻开始了南方集团军的最高会议。
    曾国藩首先介绍了他那里的情况,曾国荃被擒、裂山大营覆灭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但是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这里的二人还不知道。
    曾国藩把这些情况结合在一起,述说了一遍,让后沉闷地说:“看来我那里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不说与皇上的联系被切断,就是我们的那十几万人也自身难保!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些加塞的天军赶出去;把被分开的四个大营合在一起!我来之前,本来想这样做了,想听听总督和贶生的意见,所以就过来了。”
    “贶生说吧!你对总体情况最清楚。”程矞采很是知人善任,没有什么废话。
    “好,既然涤生过来,又有总督吩咐,我就说说我的愚见,供两位参考。
    “我看他们占领了得胜大道,用意非小!
    “我认为他们有两个用意。
    “第一个用意,就是把我们这个集团分割开来,以便于他们对我们用兵;同时,他们还要把我们和皇上分开,这个目的很容易完成。
    “比如分割到的得胜大道北面的两个大营,他们连自保都做不到,怎么顾得上和皇上联系?
    “还有得胜大道之南的两个大营,甚至包括我们双堆集的军队,如果连得胜大道都夺不过来,和皇上联系上也就更加无从谈起。
    “如果我们这个集团被天军成功的和皇上隔离,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孤军作战了,也同样得不到其他兄弟集团军的援助,甚至不知道皇上需要什么,我们都在做一些没有用处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话,天军就可以慢慢地消遣我们,选择他们最合适的时机,对我们下手!
    “因此,我认为必须改变目前这种被分裂的状态,首先是我们要聚集在一起!要聚在一起,就必须把天军那个加塞拔掉!
    “我们集中在一起以后,再倾尽全力,和皇上他们建立起联系!
    “如此,我们才有可能挫败天军的阴谋,避免全军覆没的命运!
    “而且我有个预感,南线的天军很快就会动手,我们在双堆集的兵力恐怕有些不足,考虑到打破天军的隔离需要更多的人手,我建议现在就使用我们预备的三十万鄂勇!”
    “我同意贶生得所以看法和建议!”程矞采立刻表态支持,这应该也是他的擅长了,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很精通军事上的那些事务,但是他知人善任,能给与属下那些能干的将领最大的支持。
    “还有一点,我想今后一段时间内都要解决集中问题,而且解决完了还要集中作战,我建议,成立一个指挥中枢,有我们三个组成,就在这个特定时间阶段,我们就在一起指挥作战!”程矞采提出了一个加强协调,统一步伐的方法。
    “我同意!这样才能保证有效而及时地解决问题!重大问题非要有这样的机制不可!”程矞采话音刚落,胡林翼就给预直接的最有力的支持。
    “这样最好!”曾国藩经验丰富,当然知道这是中枢小组一个集团作战的基础和保证。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程矞采问。
    “我还有一个建议!”曾国藩说道,“我进村的时候,看到村东和村西各有一个土堆,上面似乎没有什么正式的防守?我认为那里应该派重兵重点防守!如果被天军夺去,我们将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
    “这个我去查,落实涤生的建议!”胡林翼果断地说。
    “好!事不宜迟,我们各自行动,把刚才说的事情落实!然后我们就集中到一起,指挥这场战斗!”程矞采结束了会议!
    “报!不好了,大尖堆被天军偷袭占领,上面的二百多人全部杀死!”有个传令兵飞跑而来,口中传达的信息让人心惊胆颤!
    还是晚了!曾国藩心中一颤,赶紧提醒胡林翼:“赶紧去增援平尖堆,那里肯定也是天军的目标。”
    胡林翼赶紧派人去做。
    然后对二人说:“走!去看看大尖堆!”
    三人骑马来到村东,那里已经是杀声震天!
    二百守军被杀死,天军大概有一万人占领了大尖堆,立刻构筑工事!
    这时候,大尖堆周围的鄂勇知道出大事了,就心急火燎地采取了行动,力图把大尖堆夺回来!
    这种无组织无计划的冲击,给天军制造了大规模杀戮的机会!
    他们处于这个环境下,不凶狠也不行,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之内,鄂勇就死掉了三千多人,正面小小的土坡,成了埋葬他们的坟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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