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可卿叹息一声,“好吧。”
    随后,两人一番对决,叶可卿连输三局。
    叶天光享受着娘子的按摩,笑得猖狂。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娘子你看,下一笔你要画在哪里。”
    元沁抓起笔,在叶可卿的鼻子上画了个小王八,两夫妻对视一眼,“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叶可卿耸了耸鼻子,小手一挥,“继续。”
    这下子,不管叶天光怎么给叶可卿挤眉弄眼,叶可卿都不理他。
    抓起笔毫不客气地在她爹的脸上接连画了十只乌龟。
    叶可卿遗憾道:“都没地方下笔了。”
    她咬着笔杆子想了会儿,又捞起她爹的衣袖,在他的胳膊上画了一只乌龟。
    如此一晚上,三个人一直玩了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叶天光第二日睡醒了起来,满脸的乌龟王八把自己吓了一跳,等回忆起他洞房花烛夜都干了些什么,他恨不得把那只小王八羔子抓回来打一顿。
    那可是他盼了好久的洞房花烛夜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
    青阳尘璧从考场出来,回家没找到人,又去叶府。
    叶天光刚洗完脸,满脸怨气道:“你不把人看好,就来闹我的洞房,竟捣乱。”
    青阳尘璧挑眉,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叶天光一看,得了,估计叶可卿上房揭瓦,面前这男人还得跟着递楼梯。
    “你把人快些带走。”
    厢房里,叶可卿满脸乌龟地仰躺在床,睡得香甜。
    就是有什么东西挠她脖子,她烦躁地伸手挥了两下,又被掐住了鼻子。
    猛地睁开眼,就见到一张魂牵梦萦的脸,眼里憋着有笑意。
    “相公!”
    “嗯?”
    不是,昨晚成婚的不是她。
    叶可卿反应过来,一骨碌坐起身,“你乱答应……我还没睡醒,叫错了。”
    “啧啧啧……”青阳尘璧端着她的脸,左右打量,上面画满了小乌龟,配上她这满脸地迷茫,着实让人发笑,一脸嫌弃道,“就你这小王八,还挑三拣四,做春梦了?”
    “谁做春梦了?”
    青阳尘璧见她炸毛,笑意扩大了些,追问道:“梦到我了?”
    “没……”
    “那怎么叫我相公?”
    叶可卿咬着唇,总不能告诉他梦见她俩拜堂成亲了吧。
    “嗯?”
    少年人凑到她面前逼问她,嗓音蛊惑。
    叶可卿破罐子破摔,搂上青阳尘璧的脖子,一把亲了上去。
    娇憨的、蛮横的吻,带着恼羞成怒。
    青阳尘璧摁住她的头,埋头深深地回应,舐舔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少女的气息香甜可口,他有些醉了。
    炙热、浓烈,似陈年的女儿红。
    怀中的少女没了刚才的凶悍,软软地伏在怀里,低低地喘息。
    嗓音里带着起床之后的哭腔:“不……不要了……”
    听见这声音,青阳尘璧浑身都颤了一下,那满腔的欲求不满仿佛更加没有得到纾缓。
    毕竟之前被罚了这么久,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紧紧抓住怀里不安分的手,往身前拉来。
    身下的人被欺负得狠了,一张小脸泪水盈盈,叫人瞧着心软,青阳尘璧这才放过。
    “咳……”
    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声,是门房张富贵。
    他羞红了脸,用手捂住眼睛。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个,青阳公子,门外有人找你。”
    说完捂着眼睛就跑,嘭一声就撞到柱子上,看着怪疼。
    叶可卿咬着下唇,羞愤难忍地瞪青阳尘璧一眼,掀开被子躲进去,呈鸵鸟状。
    瓮声瓮气:“烦死了!”
    青阳尘璧拢过被子,耳朵尖红得能滴出水来,笑着哄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关好门。”
    “还有下次?”
    说着就掀被子出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青阳尘璧自知理亏,又温言软语地哄了好久。
    冯妤穿得朴素,用帏帽遮住面容,紧张地东张西望,待青阳尘璧一出来,她有如见到救星一样迎上前去。
    “阿尘,救我。”
    青阳尘璧退后一步,避开她握上来的手,冷声道:“郡主自重。”
    冯妤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阿尘,我爹连我娘的丧期都没过,就想要把我打包嫁给齐老匹夫,你要救我啊,我都是为了帮你偷药,才被我爹视为眼中钉的。”
    “郡主恐怕有些误会,并非是你帮了我,惹你爹不高兴才要把你嫁出去,早在你替我偷药之前,你爹就与齐将军谈好了婚事。”
    冯妤的脸色陡然僵硬起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你竟知道?”
    所以,在偷药之前,青阳尘璧是真的对她逢场作戏。
    原本冯妤想借着这段戏,令青阳尘璧假戏真做,带着他远走高飞,摆脱婚事的摆布,如今看来,他清醒得可怕。
    只有她,还沉溺在幻想中。
    冯妤扣紧了手指,倏地又松开,威胁道:“你不帮我,信不信我毁了你?。”
    要毁掉一个正在考科举的考生,有许多的方法,冯妤自信能做到。
    “你不会想春闱结果出来那天,京城多一号作弊的人吧。”
    谁知青阳尘璧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凡事看得开,功名利禄于我也不过浮云,当然,郡主若想一手遮天,我便静候佳音。”
    他不怕。
    如今陛下羽翼渐丰,奇毒已解,已经不是引颈待戮的家禽。
    这便是他的依仗。
    冯妤险些把手指抠出血来,面色阴沉如水,她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唯一的善心都给了青阳尘璧,如今感到如芒在背的背叛,怒火中烧。
    “你这个贱人,我一片真心为你,你便是这样报答本郡主?你给我等着。”
    青阳尘璧丝毫没有生气,若无其事道:“郡主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于你名声不好。”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
    厅内,叶可卿揉着晕沉沉的脑袋出来寻人,一见到青阳尘璧就扑到他身前,接得稳稳当当。
    “外面哪个野花野草小妖精惹了你的眼,半天没回来。”
    刮了刮叶可卿的鼻梁,青阳尘璧宠溺道:“外面的野花哪有家花香,便是你一个小妖精就够得我受的,哪还敢多要。”
    “好哇,你是不敢,不是不想。”
    叶可卿娇滴滴吃醋的模样,勾得青阳尘璧心生欢喜。
    “嗯……光是想想就……”
    “就是什么?”
    “就是修罗场。”
    叶可卿被逗笑了,强忍着笑戳他的腰,“那你说,以后要娶几个?”
    “一个就够了,多了那还得了。”
    叶可卿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指,背过身道:“是你自己不多娶的,以后可不能说是我善妒,我告诉你,我哪天若是不善妒了,你才哭去吧。”
    青阳尘璧不解,“此话怎讲。”
    叶可卿跳着走开,笑他:“大才子也有不懂的啊,问你夫子去。”
    青阳尘璧无奈捂住太阳穴,语气嗔怪:“淘气。”
    第四十六章 春闱放榜
    叶可卿丝毫不担心青阳尘璧的考试,虽然后世的她不关心史政,但也有听闻他连中三元的传奇事迹。
    春闱放榜很快,榜下捉婿的人很多,叶可卿可不想青阳尘璧又被哪家的姑娘看了去,叫他守在人群外等她。
    她直接去看榜首的位置,随后倒抽一口气,揉了揉眼眶,再看。
    朱砂红笔赫然写着——孙炳坤!
    这人名不经传。
    叶可卿的嘴角蓦地下垂,霎那间面无血色,一时难以接受,愣了好久,又按从上往下的名次去找“青阳钊”三个字。
    她的眉头越蹙越紧,目光越发震惊,手掌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后,她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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