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前脚刚刚进入洗手间里,商迦臣后脚便跟了进来。
    当看到商迦臣走进来的那一刻,楚阡陌狠狠地心惊肉跳了一下。
    眼看着商迦臣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靠近,楚阡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想象商迦臣一旦发现帝青就躲在洗手间里会是一种怎样的后果,万般情急之下,她毫无任何其他办法,只能立刻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商迦臣就在这时候“啪”地一声,打开了楚阡陌旁边的床头灯。
    他压根不知道帝青此刻就躲在他旁边的洗手间里,他以为楚阡陌自始至终都在沉睡。
    于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楚阡陌光洁的脸,见她即便是睡着了,睫毛都依旧不安地在翕动之时,商迦臣本来就微蹙的眉毛,顿时更是拧成了一股绳。
    “陌陌……”
    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声,无尽的痛苦从他的胸腔里汹涌而来,往日那些黑夜里撕扯着的疼痛,就如同野兽一般将他吞没。
    恍惚间,他把躺在床上的少女,当成了曾经那个在他记忆里鲜活过的她。
    楚阡陌此时睫毛的翕动已经越来越明显,她的心微微有些恐惧,尤其是商迦臣如此近距离地开着灯凝视她,让她更觉得忐忑不安。
    意识到这样装睡下去会穿帮,于是,她故意发出了两声咳嗽,佯装身体不适地皱起眉头,眼睛缓缓睁开。
    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她看到商迦臣的那张脸无限近距离地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那双眼睛里藏着无尽的凄楚与苍凉,这是楚阡陌以前从未见过的。
    “哥,你怎么来了?”
    像是刚刚发现商迦臣出现那般,楚阡陌略显虚弱地问了一句。
    见床上的少女已经醒来,商迦臣先是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眸色很快恢复自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商迦臣柔声问道,他的手依旧在楚阡陌的脸上一寸寸地逡巡着,刚才还凄楚的目光,此刻全然转换成了一种温柔的宠溺。
    “嗯,我才刚睡着一小会儿。哥,我没事的,你早点回去睡觉吧。”
    意识到帝青还躲在洗手间里,楚阡陌很想快一点把商迦臣支走,于是对商迦臣说道。
    岂料,就在这时候,大开着的窗户突然灌进一阵风,这一阵风还顺势推开了洗手间虚掩的房门,让楚阡陌的心,刹那间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不是叮嘱过护工一定要关上窗户么?要是害你感冒了怎么办?”
    商迦臣扭头一看窗户大开着,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了几分。
    他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把窗户合上,就在他合上窗户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间发现窗沿上有一个清晰的黑色脚印!
    这个脚印分明是男人的脚印,那一刹那,商迦臣的瞳眸猛烈地瑟缩了下。
    他扭头目光凌厉地射向床上的楚阡陌,那目光又一次如同那一天在小屋里那样冷血又凶残,惊得楚阡陌浑身一颤,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为什么窗户上会有男人的脚印?夏以陌,你给我解释一下!”
    像是突然受到猛烈刺激那般,刚刚还温柔缱绻的商迦臣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个凌厉阴狠的魔鬼。
    “什么男人的脚印,哥,你……你在说什么啊?”
    楚阡陌用余光下意识瞄了洗手间一眼,见洗手间的门居然没合上,她吓得瞬间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支吾。
    不过,好在她的脖颈上有伤,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也算正常。
    “刚刚是不是有人进来过?护工!”
    商迦臣显然不相信楚阡陌帝堡辩解,他的声音陡然间高亢起来。
    他话音刚落,在外面等候的护工听到他的呼唤声,立刻从昏昏沉沉的梦中惊醒,踉跄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商……商总,什么事?”
    “这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商迦臣低头,目光凛冽地朝着护工望了过去。
    护工吓得脖子一缩,连连摆手:
    “不,不是我,窗户一直是关着的,我没有开过啊——”
    护工的话,让商迦臣目光瞬间又阴冷了几分。
    带着浓浓的质疑,商迦臣再度扭头望向楚阡陌之时,眼神已经冷若冰霜,连带着声音里都浸着冰雪般的寒意:
    “那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窗户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从窗户里进来过?”
    商迦臣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紧抿着薄唇,朝着护工和病床上的楚阡陌质问道。
    这些天以来,因为涵雅的事情,他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他本来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的,可是回到琼华,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别墅,他失眠的病症又一次发作。
    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所以他便干脆来到医院陪夏以陌,以弥补他之前对她犯下的过失。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好端端的病房里,窗户突然毫无缘由地大开着,而窗沿上,竟然还有男人的脚印!
    难道,夏以陌真的有什么问题?!
    商迦臣这么一想,目光顷刻间一寒,如同红外线一般朝着楚阡陌直直扫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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