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临和尹兰回到办公室,姜秀临竟难得将泡咖啡的机具和咖啡豆拿出来,开始磨豆子;尹兰走到姜秀临的位置,看着这些机具,大惑不解,「欸姜秀临,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么吗?」
    「我知道啊!」姜秀临开始磨咖啡豆。
    「屁你知道,你要是知道会磨豆子?」尹兰双手盘在胸前,来回踱步。
    「我不是在磨豆子,」姜秀临手摇着磨豆机,「我在磨证据。」
    「证据?」尹兰看向豆子,「哪来的证据?」
    「你弟给我们的,他们给了很多,但因为太多,反而太杂。就像这堆豆子一样,我抓一大把,但这一大把豆子并不是用热水冲下去就会变咖啡,需要经过磨豆机磨成细粉,透过滤网,」姜秀临将滤纸套在咖啡壶上方的洞口,将咖啡粉放在滤网上,继续说:「将没有磨细的咖啡渣过滤掉,」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下方才煮滚的开水,冲了两杯咖啡,一杯推到尹兰面前;一杯则放在自己面前,「就是一杯香浓的咖啡了。你要糖或奶吗?」
    「你当检察官真可惜,应该去卖咖啡的。」尹兰一脸不悦,但还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其实我更会泡茶跟冰滴咖啡,只可惜办公室不能放整套茶具跟虹吸管。」姜秀临说完也喝了一口自己泡的咖啡。「好,我们可以来磨证据了。」
    「怎么磨?」其实尹兰已经被姜秀临的咖啡论挑起好奇心,难得看他有大案子在手上还可以泡咖啡。
    「中信鲸假球案9月中我们两个都有收到道上的线民回报;但10月就有人按铃申告,媒体大举报导我们吃案、办案不力,逼我们去搜查水莲山庄,搜到一些来源不明的大把现金;11月中信鲸宣佈解散。」姜秀临说完反问尹兰:「你不觉得这中间密集的……很巧吗?」
    「每件事爆发的时间几乎是无缝,很明显就是有人从中操作。」尹兰道。
    「宾果。」姜秀临又说:「我当时有想到,但我一直想不通会是谁在操作,到现在还是没想通。」
    尹兰也没想到,两人的讨论中止,只能喝咖啡试图化解尷尬。
    「你的咖啡论看来也没滤出什么。」尹兰叹了口气,不过她却眼睛突然一亮,「纪俊麟被威胁当年的事,会不会就是当年操作的主谋?」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姜秀临问。
    「会知道要威胁纪俊麟,肯定是知道当时内幕的——甚至可能就是主谋,如果知道的不多或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要纪俊麟现在承认。而且当初他们翻供其实翻得很强硬,所以我才向法官表示求处无罪。」尹兰说:「不懂法律的人会想临阵翻供,除了被主谋威胁以外我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或许我们可以再问一个人。」姜秀临道。
    「谁?」尹兰问。
    「曾汉洲。」
    ※
    听到尹兰和姜秀临的要求,侯正翰皱起眉,脸上的疤痕也皱成一团,「你们要我去找人打听曾汉洲在哪?」
    「对,」姜秀临说:「我跟红玫瑰打听过了,曾汉洲刑期满已经出狱。因为他刑期已满,因此毋需到派出所报到;加上我去调他的口卡,他已经搬家,无从找人。」
    「凡走过是必留下痕跡啦,可是我又不是阿亮,也没有主持过超级任务,怎么帮你找人啊?」侯正翰道。
    「他当时是白手套,或许还会跟黑道联系,你要不要试试看从黑道着手?」尹兰促狭。
    「欸小燁燁,」侯正翰转过去看尹燁,「你觉得我要答应你姐吗?」
    尹燁抬起头瞥了侯正翰一眼,又低下头,回应:「我什么时候变你的经纪人还助理?」
    被泼了一大桶冷水,侯正翰还以为是冰桶挑战。
    「好啦好啦,我去帮你打听啦!不过我不保证一定找得到喔!」侯正翰语气相当勉强。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姜秀临微笑,跟尹兰离开刑事局。
    「请吃饭不必了,请星巴克比较实在。」侯正翰小声咕噥,手称着脸,弯着腰桿。
    「黑白,你上次不是不爽曹侑哲,何不顺便去电他。」尹燁突然说。
    侯正翰突然直起身子,眼睛为之一亮,表情奸诈起来,「对欸,这傢伙骗我,我找人顺便报个老鼠冤,解解我心里的闷气。」说完便起身抓着车钥匙离开。
    唐莹见侯正翰离开,转过身问尹燁:「这样好吗?学长会不会反被刁难?」
    「不让他私下报仇,他下次抄会堂也会动私刑,我是帮他挡灾。他不在没人陪我抽菸;也没人缴健康捐给我了。」尹燁转笔,目送侯正翰离开。
    唐莹撇撇嘴,转回桌子前继续做事。美其名是健康捐,其实根本是侯正翰没菸时跟尹燁借菸,尹燁藉机坑他而已。
    而在另一头,侯正翰虽然嘴上说要找曹侑哲报仇,但他很明白冯曜翔的个性,他满护小弟的,找曹侑哲麻烦被冯曜翔知道的话,届时反而是侯正翰自己遭殃。光头刑警左思右想,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去找这个人了。
    骂他是不可回收垃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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