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坐在马桶上,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他现在仍觉得刚才自己是做了个梦,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大哥表白了呢?而且还鬼迷心窍的亲了他!
    亲一个男人…
    宋御抹抹嘴唇,眼中神色很纠结。今晚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会想起来,就像是一个梦。宋御叹了口气,心里复杂的像是一团乱麻。
    那感觉…比芥末拌辣椒加糖还要难以形容。
    宋御烦躁地搓了搓头发,这才将余下的烟蒂熄灭,扔进垃圾桶。
    他打开窗户,将厕所里的烟气全部排了出去,确认不会再有一点点烟味接触到卧室里的空气,宋御这才放下心来。他爬回床上,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徐漠安。
    “你做什么去了?”
    宋御身上带着一身寒气。
    宋御摇摇头,闷声说了句:“睡吧,不早了。”
    “嗯。”
    徐漠安扳过宋御的脑袋要亲他,宋御略微犹豫,便同意了。细细品尝着宋御的味道,徐漠安内心是近乎虔诚的态度。
    突然,徐漠安一把推开宋御。
    “怎么了?”宋御惊诧看着徐漠安,不明白好好地,他为什么要推开自己。
    黑暗中,徐漠安的左手突然握成拳头,他眼珠子翻了翻,张嘴咬住了自己的胳膊,宋御赶紧打开灯,当他看清徐漠安此时的惨景,吓得不知所措。
    “大哥!”徐漠安手背上,脖颈上,经脉毕露。他的模样,已然是毒瘾发作。“我…对不起!我不该抽烟的!”是宋御大意了。徐漠安摇摇头,他目光虚弱看向宋御,这个时候,竟还不忘安慰他:“小御,别怕,我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宋御愧疚的用手直拽自己的头发!
    明知大哥现在不能触碰任何带有上瘾性的东西,他还作死的抽烟,还忘了刷牙!
    “小御…用绳子…把握绑起来…快!”
    宋御慌忙点头,他找了一遍,没找着,才问:“绳子在哪里?”
    “床…床下…”
    宋御趴在地上,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绳子。他爬上床,将徐漠安的左手跟腰肢绑在一起,见徐漠安还是难受的直抽搐,宋御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趴在床上,将徐漠安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若是难受,就咬我!”
    宋御的肩膀,就在徐漠安的脑袋边上。他若是坚持不住,只要扭头,就可以咬到宋御。徐漠安癫狂的目光里,尚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他可舍不得,伤害他的小御…
    徐漠安最终,也没有伤害过宋御一分一毫。
    他咬紧牙关,苦苦撑了二十几分钟,这才安静下来。他出了一身大汗,汗水将床单都沾湿了。宋御自告奋勇换了床单,又脱了他的衣服,把他送去浴室洗了个澡。
    宋御给徐漠安套了件干净睡袍,这才将累的手指都抬不动的徐漠安放在大床上。
    宋御呆呆坐在床边,这才发现自己也被吓得出了一身汗。
    当天晚上,宋御将房间里所有香烟找了出来,一股脑的扔到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大早,宋御搞了个突查,将徐漠安所住的这栋楼里所有兄弟房间里的烟,全部收缴到垃圾袋给扔了。从这一天起,徐漠安所在的这栋大别墅里,再也没有人敢在屋子里抽一根烟。
    ------题外话------
    那美丽景色里,有漫天绚烂烟花,有风有落雪,还有宋御,还有可爱呆萌美丽善良纯良无害的歌儿!
    ☆、205、我,没带钱
    训练场上,一群身穿作训服的男女正在对战。
    砰!
    一个走神,宋御脑袋被裴任荣一拳头砸中。一阵天旋地转,宋御踉跄倒退好几步,后背撞到了桩子上,这才停了下来。宋御甩甩发痛的脑袋,精神还略恍惚。
    “不想被我打死,就给我专注点!”
    宋御点点头,就见裴任荣再次跳跃起来,长腿三百六十度在空中摆开一个回旋踢的姿势,宋御双手挡在胸前,这才堪堪承受住他的攻势。
    “啧!”裴任荣单膝落地,他站起身,取过桩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水,这才若有所思看向宋御。“你怎么了?你以前跟我对战,可从不敢分心的。”
    宋御一屁股坐在绿草地上,他随意拔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含着,这才抬头望着南天白云。“裴二,我…”裴任荣挨着他坐下,偏头看他,问道:“你什么?”
    “我好像,好像对大哥的喜爱,并非无动于衷。就在昨晚,我跟他…”
    “你跟他睡了?”裴任荣狐狸眼眯起,没正形调侃。宋御烦躁地又扯了把草,他拽着那把小草,才用低沉迷茫的声音说:“昨晚,我们正式在一起了,是我跟他表的白。”
    “你说什么?”裴任荣错愕的合不拢嘴。
    他诧异看着宋御,不确定又问了遍:“你确定,是你向徐老大表白了,而不是他向你表白了?”裴任荣的声音,无不透露着震惊。
    宋御点点头,一脸复杂。
    裴任荣用了好几秒时间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呵,这倒奇怪了,我们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他了。”徐漠安喜欢了他十五年,宋御之前一直没有点表示,他们还以为他会假装一辈子都不知情的。
    结果…
    果然,追人若是有毅力,金箍棒也能磨成针。
    “裴二,其实我之前并不知道大哥的心思,直到大哥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我才发现。”
    闻言,裴任荣沉默了很久,最后送给宋御两个字:“傻逼!”
    宋御撇撇嘴,并没有反驳。
    他的确是个傻逼。
    “既然都表明心意了,那你这一大早的又是在发哪门子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以为昨晚徐老大将你给睡了,吓到你了!”前半句话,裴任荣语气还算正常,后半句话,怎么听都有些暧昧。
    宋御赏了他一个白眼,他一直冷漠的俊脸,难得露出一丝愁容。“我一直在想吉赛尔昨晚说的话,她说大哥心里藏着事,这样下去,会憋出问题的。”
    “那还不简单?心里藏着事,你去给他开导开导,不就行了?”裴任荣站起身,他拍拍身上的灰,对宋御意味深长说了句:“小御,没有任何事,比你在他心里更重要。”
    “他那么在乎你,你去找他谈谈,或许会有些帮助。”
    宋御眯眯眼,望向蓝天,陷入沉思。
    …
    韵文端着早餐,敲响徐漠安的房间。
    “进来。”
    听到徐漠安的应声,韵文这才走进去。“三首领,这是早餐。这个是今天早上要喝的药,我已经给您备好了,您可别忘了。”韵文放下手中的托盘,托盘里有一杯牛奶,两个煎蛋,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清水,杯子旁边是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着三四颗浅蓝色的药丸。
    徐漠安掀开被子下床,他打开窗户,深呼吸一口新鲜又冰凉的空气。昨晚毒瘾发作,他浑身肌肉都有些疼,这会儿很想撑个懒腰。他下意识张开双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一条手臂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早已断掉的右臂,原本还算冷静的眸子里突然涌出一股痛意。
    过去两个月了,他始终还没有适应好如今这副躯体。没了右手的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风华儒雅的徐漠安了。
    “你出去。”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疏离冷淡。
    正在替徐漠安整理今天要穿的衣服的韵文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愣,她抬头目光担忧看了看徐漠安的背影,最后还是听话的走出卧室。
    这样的场景,这两个月来,是时常发生的。
    三首领看着跟以前没多大的区别,但身为他生活上的贴身助理,韵文深切体会到三首领已经变了。以前的他,对谁都很有礼貌,现在的他,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变得喜怒无常。
    即便他有所克制情绪,但那偶尔见爆发出来的无常情绪,还是会吓到他们。
    韵文合上房门,她走在悠长的走廊上,一个劲的叹气。那么完美的三首领,怎么就没了右臂呢?
    …
    徐漠安在窗前站了好久,他估摸着宋御该结束晨练回来了,这才端起那杯清水,将药丸喝下。
    喝了药,徐漠安脱掉身上的睡袍。他扫了眼韵文准备好的衣服,眼里露出满意之色。韵文配的衣服,从未出过错。徐漠安拿起衬衫,他套好衬衫,在扣衬衫扣子的时候,却怎么也扣不上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蓝水晶扣子被他拽在左手食指跟大手指之间,试着扣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徐漠安平静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急躁。眼见宋御就该回来了,徐漠安不容许宋御撞破自己的窘迫。
    他又试着扣了几遍,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哼!”冷哼出声,徐漠安突然一把扯下扣子,将蓝水晶扣子狠狠地摔在地毯之上。
    大门,在这时打开。
    听到动静,徐漠安整个人怔住。他僵硬抬起头,慌乱的目光正巧跟门外疾步走进来的宋御对上,宋御看了徐漠安一眼,见他一手搭在纽扣的位置,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御目光在地毯上扫了扫,当他看到地毯上静静躺着的蓝水晶扣子时,忍不住蹙起眉头。“一大早的,什么事值得你发这么大的怒火?”
    “小…小御。”徐漠安脸色有些闪躲,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时,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撞破。
    让他内心惶恐不安。
    宋御单膝蹲下,他用右手捡起那枚扣子,这才站起身,走近徐漠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徐漠安要比宋御矮三公分,所以他得微微抬起头颅,才能跟宋御四目相对。宋御摊开掌心,那里,蓝色的水晶纽扣散发着静谧流光。
    “衣服脱下来。”
    宋御言简意赅。
    “要做什么?”徐漠安一愣,但还是乖乖脱下衣服。宋御一把夺过徐漠安手中的衬衫,他坐到床边,打开电话内线。“韵文,送针线到三首领房间来。”
    “是。”
    徐漠安一阵错愕。
    韵文将针线放在床头柜上,又迅速离开。宋御拿起针,在徐漠安又惊又喜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将扣子缝到衬衫上。以前教练训练过他们针线活,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们缝衣服用的,是为了保命。
    他们这种人,常年在刀尖上游走,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有时候医疗不及时,就得自己动手手术,所以他们兄弟几个都会缝合术。
    但这还是宋御第一次,给人钉纽扣。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给徐漠安钉纽扣。徐漠安不差钱,衣服掉了颗纽扣,或是穿的次数超过三次,都会丢掉。这衬衫买来好几个月了,今天还是他头一次穿。
    徐漠安呆呆看着宋御做着一切,直到宋御钉好扣子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他这才回过神来。
    “手张开。”
    徐漠安依言抬起手臂。
    宋御将衬衫给他穿上,然后动作缓慢地替他扣好纽扣,唯独最上面一颗没有扣。徐漠安穿衣服,从来不扣第一颗扣子,因为他喜爱自由。宋御则不同,他是个禁欲系的男人,衣服有几颗扣子,必须全部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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