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应将门之女,都乐呵不起来,她们大都马上功夫了得,这些个歌舞弹唱,的的确确是弱项。不说完全不会,却也是与那些个公主,郡主,诗书礼仪家的千金不能比的。个个心里有些个忧心。
    在余潇潇的指挥下,击鼓传花正式开始。
    鼓敲得很快,轮了好几轮,冰姬妃等好几个妃子和郡主都漂亮地露了一手,博得满堂彩。
    古心妍刚接过那枝花,还未握稳,鼓声就戛然而止了。这倒没什么,别人都能助兴表演,古心妍自然也不会推辞。
    可没想到,余潇潇报出的表演明目居然会是“掌上舞”!
    此舞名一出,全场的女子都纷纷私下里窃笑:“这可是汉成帝皇后赵飞燕的独门绝技,轻盈如燕,能在掌上作舞。除了赵飞燕外,还没听过谁也能作得了掌上舞的!”
    “若是刚才那惊为仙子的九皇姑之女,倒还可以一试,就她古三小姐?还是算了吧,赶紧认罚算了,免得上台去丢人。”
    “就是。”
    不少等着看笑话的女子,或捂着嘴偷偷笑,或明目张胆地嘲笑,或斜睨着古心妍,心底畅快极了,看你古三小姐今日还神气得起来不!
    她们的眼神里全是一股看笑话的嘲讽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呃,枝枝今日不小心点错了发布时间,以后都是每日晚8点更新,若遇特殊情况,可能推迟至当日晚12点更新,若枝枝实在来不及时,也有可能次日清晨7点更新。望各位小天使谅解。
    ☆、全场震惊
    伺候在侧的丫鬟碧春急死了,古宅的情况她可是清楚的很,早年间沈老太君认为舞姿是那些个下作之人用来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哪里肯让自家小姐练习?
    别说舞蹈师傅没有请过,就连小姐娘亲关上门儿自个偷偷地教,被沈老太君知道了,都被斥责了一顿狠的:“别用你那勾引我家儿子的狐媚手段,教坏了我的孙女,长大以后跟你一样是个狐狸精!”
    自打那以后,自家小姐可是再未习过舞。
    连一般的舞蹈动作跳起来都有些费劲,更别说这舞蹈行家都不一定能作的掌上舞了。
    这些事儿,善舞的余潇潇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就没听说过哪个将门之女也能作的了柔媚的舞步的,更何况是对身体柔韧程度要求极高的掌上舞。一脸笑容地对太后娘娘说道:“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节目单,大概忘记了将门家的女孩儿大都跳不来的。”
    边说还边露出一副微微求情似的表情,“要不这样,让潇儿勉强献献丑,替古家小姐随意舞上一曲,就算是替古家小姐为太后娘娘贺过寿啦。”
    这一席话说得甚是打脸。连给太后贺寿这种事,她古心妍都做不来,还得让人代劳,真真是衰到家了!顿时一阵嘲讽的笑声袭来。
    “连跳都不敢跳,孬种一个!”
    “就是,好歹也上台去舞一小段啊,躲在那儿当缩头乌龟,算什么?”
    古心妍听闻到身侧的这些个声音后,当即立了起来,离席对太后娘娘施了一礼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女愿意一试,略表恭贺之意。”
    余潇潇嘴角含笑地看着换了一身云水袖舞衣的古心妍,一步步登上舞台。“逞能的蠢货,若你不上台,别人恐怕还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差劲,一旦上了台,你那拙劣的舞姿便能让人嘲讽一辈子,再也洗刷不干净。”思及此,又望了望三皇子,却见三皇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古心妍的身影,心下就更是一阵猛烈的不舒坦。“哼,等会你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差劲了,哪能及得上我的万分之一!”
    却说,缓步登台的古心妍,微微一笑后,便随着渐渐扬起的乐声舞了起来。动作不算柔软无骨,挥舞云袖的动作却掷出了旁人只能羡慕,却绝对达不到的劲道。
    那是,古心妍好歹是有功夫在身的,骨子里的力道自然是一般的舞者所不及的。
    只见云袖破空直上,气势恢宏,奔腾飞扬如瀑布,给人气势磅礴之感。几番旋转跳跃过后,那些个嘲笑的眼神便慢慢收敛了,转为了不敢相信的惊讶。
    “这,这是独创的舞步么?”若说刚才的余潇潇是仿若仙子下凡,身段柔软似垂柳吹拂晚风前,那眼下的古心妍则是刚与柔的结合体,处处彰显力量之美,让你观后只觉整个人都振奋了,仿佛被带入了一个精神蓬勃的世界,那里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离了她,便是离了光明,一眼都不舍得错开。
    古心妍感受到她们转变的眼神时,内心里一个冷笑。自己这一世是没练过舞蹈,却不代表上一世也没有。想当年,嫁入三皇子府,知晓了表妹余潇潇的存在后,便疯狂地练起了舞蹈,夜以继日,废寝忘食。
    那一世,只为了三皇子能多看自己一眼,拼了命地练习。小腿和脚掌因此肿了多少次,已经记不大清了,但当年疼痛后的哭泣,此刻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想起上一世的时光,古心妍突然内心一个激动,云袖横扫上空,唰唰激起一树落花,连带着绿叶一块儿纷纷扬扬奔向在场的观众。那是怎样一个场景呵,片片花瓣犹如开在绿叶上,飞荡在夏风里。
    比起余潇潇只见栀子花瓣,不见绿叶衬托的花雨,不知精彩了多少倍。
    上一世,古心妍太过在乎三皇子的喜好。因着他不喜欢她的懦弱,便离家出走,混进军营去磨砺了三年,硬是磨练出了刚强的性格。因着他喜欢看余潇潇翩然的舞姿,她便请了无数的舞蹈名家来教导自己,只为能与余潇潇一决高下。
    可讽刺的是,当她最终能与余潇潇站在同一平台争相斗艳时,他已经不再观舞,改为与余潇潇月下和诗了。
    而她只能默默躲在漆黑的树后咬着唇嫉妒。
    那一世的古心妍真的太苦。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他的喜好。为了他,修炼了一生,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反身下腰时,倒着的视线里,古心妍看到了今生三皇子投射来的欣赏目光。只是可惜,今生的古心妍已经不稀罕了。闭上眼,拒绝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身子,一个轻盈跳跃,便踏上了一个宫人伸出的小小手掌。
    踮起脚尖,立在小巧的手掌上,借着徐徐清风,舞衣飘荡。不知怎的,身子突然就变得柔若无骨起来,随意一个动作都能舞出娇媚的姿态。犹如一只会跳舞的小鸟儿荡在枝头,那般轻松自在。
    陡然突变的画风,轻盈如燕的身姿,让底下的观众震惊不已。
    或刚或柔,转变自如。比起余潇潇只是一味的柔,已然高出一重境界。
    “天呐,前前后后是同一个人在作舞么?”前一瞬,还是劲道十足的画风,后一瞬,立马成了飘逸出尘的赵飞燕。
    “她,她真的能作掌上舞?天呐……”
    一时惊叹声此起彼伏。皇帝带头儿叫好。皇后为没能娶回这么个儿媳妇而内心深深遗憾。
    此刻的余潇潇,心中懊悔不已,看着三皇子眼底的欣赏之情,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沁出血丝。直骂自己该死,竟然给了古心妍一个绝好的展示机会。
    望着余潇潇眼底里的懊悔,古心妍给了她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柔媚无骨,身轻如燕,很难么?对于上一世为了武功登峰造极,练习过软骨功的古心妍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突然一个斜视,古心妍看到了正望向自己的太子殿下。那透着股欲望的眼神,让她顿感恶心。想起刚才在宴席外,他对自己做过的动作和说过的“就算死了,也要得到你”之类的话,心底猛然起了报复之意。
    飞跃下地。跳起了一段“处子舞”。这是大炎王朝独创的能检验女子是否是处子的舞蹈。如此公开场合,证明自己的清白,无意给了太子殿下致命一击。
    为何?
    呵呵,当时逼着古心妍嫁入太子府的理由,可是“她已失身于本太子,不得不负起责任,娶她进门”。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没有在一开始就阻拦皇后一行人张罗与古大元帅联姻的事。
    可如今清白公布于天下,无疑就将太子殿下的谎言揭穿于皇帝面前。古心妍知道,这个皇帝最恨别人为了权势而欺骗他。尤其是像太子殿下这样,为了几十万兵权而骗了他的人,更是不能容忍。
    果然,一段“处子舞”下去,皇帝的脸色逐渐阴沉得难看,握着酒杯的手,也死死捏紧了酒杯壁。
    而不知皇帝拒婚真实理由的皇后,却误解了此时皇帝的心态,以为一向疼爱太子的皇上必定是知晓真相后,气愤于六皇子无故诋毁太子殿下强~暴古心妍这件事。
    要知道,六皇子以下犯上,污蔑储君,可不是小罪。皇后当场得意地飞了一眼妤贵妃(六皇子生母)。
    ☆、改变历史
    生辰宴结束,古心妍等待帝后离席后,便带着自个的丫鬟,在那群贵公子和贵女的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里,一路威风凛凛地走至马车前。
    颇像个得胜归去的将军。
    才钻入古宅的马车,就听到丫鬟碧春兴奋地叫嚷道:“小姐,你好厉害哦,舞蹈也能无师自通!”
    看着一脸崇拜的碧春,古心妍只是笑笑,却不接话。也实在无话可接,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不是无师自通,而是上一世苦练多年,才得来的成果?
    非得吓坏了碧春不可。
    “小姐,你在台上专心地跳舞,都没瞧到台下那些个人震惊的模样,一个个都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边说,还边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满脸花痴状,“尤其是那些个贵公子们,眼睛都发亮了。”
    古心妍浅浅一笑,那些个贵公子的反应,她没兴趣知道。倒是余潇潇那一脸落败的斗鸡似的神情,还是让古心妍心里舒畅了一把的。
    可不是么,上一世没能斗下余潇潇,这一世才一相遇,便已让她输得无缘“一舞动天下”的名号,算是微微替上一世的自己赢了一口气。也算是对自己上一世努力经年的舞技的一个认可。
    更重要的是,后面跳的那一段“处子舞”即将在宫斗和朝斗上发酵,原本本朝第二次弹劾大案是还需要过一两年才发生的,但古心妍为了报复纠缠自己的太子,提前让它到来了。
    果然,次日清晨,皇后娘娘就带了一行宫人,威风凛凛地去了妤贵妃的淑妤宫,一进宫门就给了个大大的下马威,严厉斥责妤贵妃和六皇子居心叵测,以下犯上,诬陷当朝太子强~暴古心妍,其心可诛!
    言语的犀利程度,到达了史上之最。当场就甩了还欲分辩的妤贵妃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责罚妤贵妃跪在宫门口,引得一众看热闹的人,满宫里议论纷纷。
    听闻后来皇帝到场时,妤贵妃已哭得是梨花带雨,神情激动,一头撞上红柱,若不是有太监及时以躯体挡住妤贵妃的头,非得碰死在当场不可。
    要死要活的,闹了个天翻地覆。
    看着这一幕闹剧,原本心底就有一股气的皇帝,对皇后的专横更是打心里有了厌恶。曾经的皇后作风强硬,处理宫闱之事一向严厉苛刻,他都忍了。可如今竟然打着六皇子污蔑太子的旗号,公然严惩自己的爱妃,让他萌生了“打狗还得看主人”的心态。
    宠妃,宠妃,明摆着就是皇帝的心头肉。连吱都不吱一声,就闹得满宫廷鸡飞狗跳,她皇后还有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心里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更让皇帝心底不舒服的是,当日下午就收到了无数弹劾“六皇子污蔑当朝储君”的奏折。一沓一沓的来,就跟约好了似的,皇帝又不瞎,自然知道是太子~党开始在朝政上运作了。
    在一连串的突发事件下,皇帝双眼圆睁地甩下一叠叠弹劾奏折:“后宫里刚闹了一场,就又开始在朝政上闹,洪家的权势果然是只手遮天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皇帝心里再清楚不过。皇后称霸后宫,强势得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昨儿个还听刚回朝的九皇妹(余潇潇之母)说,皇后为了太子的婚事,生辰宴上都没给太后好脸色看,嫌太后多嘴。
    可见,皇后娘家已强势到何种地步。
    加上上次,太子和宰相一行人,不声不响就撤换了六皇子的门生,挪了三百五十多个官位出来给那些受害女子的爹爹们。三百五十多个官位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政几乎都要把持在太子和宰相的手中了。
    若再纵容下去,这帝位是不是也该让贤了?
    思及此,内心极度震荡。眯斜着眼,目光有些阴寒地射向了满地的弹劾奏折。
    可惜,皇帝的这些个心思,皇后一行人是骄傲得没法体会的。
    才刚惩罚过妤贵妃的皇后,此刻正慵懒地侧卧在贵妃椅里,一脸得意的笑容:“宣儿,你是没瞧到今儿个上午,母后将妤贵妃那贱人扇得脸蛋都红透了,真真是爽极了。”
    这些年,眼见着妤贵妃越来越得宠,她的六皇子也越来越得皇帝赏识,皇后心里的恨意早已如滔滔江水翻滚咆哮了不知多少回了。好不容易逮着了他们娘俩的错处,还不发威,更待何时。
    一出手,就整得妤贵妃头发散乱似疯子,内心里的得意,久久不散。
    太子殿下笑道:“恭喜母后,妤贵妃像个疯妇似的又是撞柱,又是哭闹个不休,可成了后宫内今年最大的笑柄了。”微笑了一阵后,又道,“母后可知,这次儿臣不仅要弹劾六皇子污蔑儿臣,更重要的是,要弹劾他贪污受贿,借着去年下半年巡视了一趟西北战场的机会,就吃空了军饷二百余万两,全进了他的腰包。”
    “二百余万两?”皇后惊异了一把后,突然笑将起来,“难怪去年西北战场输得一败涂地,敢情军饷都进了他的兜里,没了足够的军饷,前方战士吃都吃不饱,不打败仗打什么战?”
    “母后圣明。”
    就这样,在皇帝有心庇护六皇子,想要为其解围时,朝堂上却爆发了对六皇子更为猛烈的攻击。且攻击得皇帝有些个措手不及。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太子~党的势力,已强大到有些失去控制。心里的震动,可想而知。
    古心妍陆陆续续听着这些个朝堂风波,微微笑的嘴唇笑得更有弧度了些。要想将权势滔天的太子拉下马,就必须要有皇帝的参与。经过这次的博弈,皇帝此后必定是步步提防着太子殿下了,比上一世可是早了八年之久。
    上一世时,皇帝一直容忍着太子~党,以至于太子直到十年后才被废黜。
    这么久?
    古心妍想着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行为,就不能忍耐。更何况,上一世时,权势鼎盛时期的太子还看上了古心妍外祖父家的小孙女,那个算得上是古心妍幼年时唯一的好姐妹,五舅舅家的闺女,小名唤沁儿的。
    沁儿是有心上人的,在失~身于太子殿下后,一时没想开,抹了脖子,从此阴阳两隔。
    想起这些个事,古心妍这一世怎能再容忍色鬼太子殿下嚣张那么多年,说什么都要提前将觊觎自己美色的太子殿下拉下马,决不给他继续迫害自己和好姐妹的漫长人生时光。
    两年内,一定要让他失去一切。哪怕改变历史的进程,也在所不惜。
    ☆、主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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