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万琛那扑了空的双手,僵在半空,尴尬无助又有些许凄凉,他叹了口气,收了回来。青阳,你我何时如此生分了?是因为之前我在有些事上偏颇了王萧吗?你的功劳,我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这次也是你的计策,才能让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取得了胜利。对了,你是如何确定一对一对战,我军一定会胜的?我知道啊,青阳你在战场上,是从不做没把握的决定的。说完,还笑着用手轻轻刮了一下严朗的鼻头。
    这个动作速度太快,猝不及防,严朗没来得及躲过,他心里不禁抖了一抖。哇,他这是在故意撩我吗?还是用撩我的举动掩盖试探我的真正意图?也对,刚刚那番拍马屁的说辞估计只能唬唬王萧那种小角色而已,我还是得好好和厉万琛解释解释,现阶段不能让他对我起疑心。
    巧舌如簧严朗上线了。
    额,其实,将军您也知道的,王将军他久不操练,武功自是大不如当年,和对方那个少爷将军估计也只能打个平手,胜率不高,而且他还......还重欲,身体不太好,如若对战时间长一些,很大可能会输,更不用说和第二个将军对战了。严朗故意和厉万琛说点王萧的小坏话,让他觉得自己和他没那么生分。
    而李将军能胜过对方的,也只有那个少爷将军了。所以第二个武功最高强的将军,只有我能胜过,而且我主动出场,他们肯定也是下意识派武功最高的他出战。对方老将军虽身经百战,但却是个冲动的主儿,不计风险来我军救俘虏结果丢了一批精兵不说,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听埋在宣国的探子说过,他在朝堂内也不受皇帝喜欢,上朝时总第一个冲上前说些别的大臣不敢说的谏言,甚至还有些大臣故意在老将军面前说漏嘴,让老将军在朝堂上当出头鸟。所以,听到我如此提议,这种有我先上我不能认输性格的人,肯定会第一个主动冒出头来打个样的。这老将军心里肯定在想,我可得好好给全军上下做个榜样,也得给敌军来个下马威。综合一下,第一场让王将军对上那位老将军输了,接下来,我们都会赢。
    哦?青阳倒是好计谋,不过若是对方派少爷将军与你对战,让李将军对上那位武功高强的将军呢?
    不会的。
    青阳为何有此把握?
    那个少爷将军的兄长就是上次被我斩杀的那个将领,他肯定也清楚这一点,若是个硬汉,他上战场时必定冲锋在前,伺机找我寻仇,但他不仅躲着,还让一群士兵围护着他。王将军就算是,就算畏战吧,身为前锋将军,为了颜面,也不会刻意躲在士兵包围圈里。这个少爷将军为了家族荣耀来蹭军功到了战场,若只是畏战,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证明他不仅怕战,还更怕我,怕赴他兄长的后尘,他必定不会愿意出来与我对战的。而且他能明目张胆在战场如此行事,证明军中无人在出身上能压过他,肯定也无人能命令他和我对战。再者,强对强,是热血男儿的第一反应,所以我一说由我出战,那位草寇将军就立马冲上前来了,而那位身经百战的直肠子老将军也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证明我和他打,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没人会有质疑。
    好一个强对强,是热血男儿的第一反应。这些热血男儿以为的公平对战,其实都在青阳的算计之中,青阳的谋略真的令我赞叹啊。厉万琛看向严朗的眼神愈发深沉了。
    严朗无视着厉万琛深沉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额,我这是向您学习啊。您也不仅仅是靠武艺就当上了主帅的吧,肯定也是因为您足智多谋啊。
    是啊,为了当上主帅,我的确谋划了不少啊......厉万琛突然陷入了沉思中,貌似在回忆什么。
    那将军,将军,我回营帐了,我有点累了。口水都快说干了,该放人了吧。
    厉万琛恍惚着点点头。你去休息吧。
    谢将军。起身作揖之后,严朗立马溜了。
    第16章 交代婚恋观......
    客栈外。
    严朗把两匹上好的马交给了那两书生。咯,马给你们带来了。
    恩公是如何寻来这两匹好马的?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家养马。
    怎么来的?当然是花大价钱买的。总不能告诉你们,是利用空间从营地偷运出来的吧,这三百两银票还有这些碎银子拿着做路费,记得走官道,走大路,小心谨慎,财不外露,在路上就穿点粗布麻衣就好了,进了京城再换也不迟。还有这马到了京城近郊,就给放了吧,不要骑进城,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是为你们好就是了。万一被京城兵部的人看到了,就有点糟了。
    真是大恩大德......又又又是一副感激得要哭的样子,要不是他俩洗干净了都看着挺白净顺眼,严朗鸡皮疙瘩都得起来了。不过要是有手机的话,他还真想拍回去给甄得道看看,让他瞅瞅自个儿斯斯文文的小模样,哈哈。
    没了牙齿都难忘对不对?你们就好好记着吧,你们一口一句的恩公,我也不能白听不是。这一大包干粮你们留着路上吃,现在就出发,到了晚上应该就能进城投宿了,让马也休息休息,还来得及的。严朗把记忆又拿出来捣腾回忆了一遍,发现这一年科举,皇帝最后给推迟了几天,因为他要举全京城之力给厉万琦办寿宴。
    好,恩公,那我等就在此告辞了。恩公之大恩,他日必报。说罢,便上马而去了,真别说,虽是书生,但这骑马风姿也挺俊逸潇洒的,尤其是这两人两马并驾齐驱的感觉,看着怎么如此美好,嗯嗯,真配。
    ......
    你看够了吗?有个声音在严朗耳后幽幽地响起,很近,听上去好像有点生气的感觉。他心惊了一下:谁这么厉害,能强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不让我察觉?一定是我刚刚太入迷了。
    严朗猛地一转身,啊哦!撞进了一个梆硬梆硬的胸膛。
    你是在投怀送抱吗?
    投个pi......严朗抬头一看到眼睛,就知道了这是自己四十两买回来的那个何骥朗,然后他悲催地硬生生把屁字的音憋回了喉咙,都有点噎着了,因为他觉得在这人面前说个屁字都是一种亵渎。
    就一身黑布衣,这家伙竟穿出了庄重的感觉,没错,就是庄重的感觉,不是严朗瞎用词,是除了这词,没有能表达得更好的了。厉万琛也喜欢穿一身纯色,白的,不过他的衣摆和袖口都做的很宽大,布料也特好特轻逸,有种故意显摆飘逸淡雅的感觉。但这人穿的就是普通百姓会穿的款式,所以不是衣服衬托了人,而是人放大了黑衣给人的肃穆感。可偏偏他也不是个老长者,看脸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大不了自己多少吧,为毛让人有一种上课偷吃糖被老师抓包的感觉。
    你很喜欢盯着男人看?他竟刻意压低身子,抬起严朗的下巴,让自己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强行对视。
    额.....这猝不及防的俊脸突然靠近了自己,严朗有点慌了,直觉就想逃,身体也做出了逃的反应。
    但,他整个人竟然被黑衣何骥朗用一只手的手劲给摁住了,怎么挣扎都逃不了,真的遇到对手了。柴爷,你不是说我武功盖世吗?我怎么突然显得那么弱鸡啊?
    如果是我的话,我特许你看个够。别的男人就不必看了。离的太近了,吐字的气息轻轻地呼到了严朗脸上,柔柔的,痒痒的,怪怪的,不对,不只是脸,心里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看够了,看够了。你这轮廓分明、颜若冠玉、眉若浓炭、眸若深潭、鼻若悬胆、唇若涂脂的好看的不得了的脸,我真的!很好的!欣赏到了!论彩虹屁这方面,严朗还是很自信的,我这波夸的,你应该满意吧?可以放开我了吗?先把下巴松了成不成?这种挑下巴的动作一般都是流氓干的啦,这么庄重的人,不适合啦。
    那人把嘴唇凑到了严朗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我松开你,你乖乖和我回客房?
    好!好!好!严朗疯狂地眨巴眼,深怕他不相信自己。
    客房内。
    上次见,你惜字如金,今天怎么那么多话?
    他们值一百两,说得多,我只值四十两,自然说的少。这话听着挺酸,脸色倒是一点没崩。
    屋顶上的暗卫表示,酸味都穿破瓦片了。
    我其实就只是想买你而已,他们是顺带的。严朗也不知道为啥,不自觉地就解释起来了。
    哦?顺带的?你钱很多吗?那人眉梢轻轻地挑了一下,但很快平了下去。
    我是钱挺多的,他俩也挺悲催的呀,能救当然就顺带救了。如果我在三个人中,单单就挑中了看着最脏,最养不活,脸最看不清的你,不是很惹人奇怪吗?他们就是图你们三个长得俊,才把价格要那么高,怎么可能舍得打你们的脸,他俩脸上就没什么伤,你脸上的血却多得吓人,头发也乱糟糟的,那肯定是你故意弄的,不想引人注意,或者是不想被某些人看到吧。
    你倒是想得周全。那你要是钱多,怎还舍不得那六十两?敢情还是在纠结自己身价问题啊。
    败家子,能省则省啊。我那不是想多坑他们一点银子嘛,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他们拳脚相向,就想多占点便宜,就当是给你出出气。这六十两大部分不也都花在你身上吗?严朗瘪瘪嘴,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
    你不只是想坑他们一点银子吧?你是想直接把他们坑死了吧。说着,他便拿出了严朗当初给人牙子的三张银票。
    你还把银票拿回来了。是屋顶上那帮朋友做的吧,其实你们晚点出手,朝廷也能光明正大地弄死他们,不过还是谢谢你们拿回来啦,肯定是想还给我对不对?
    屋顶上那帮朋友心里默默表示真的不用客气,王爷在你面前都不自称本王,你还用和我们客气?
    严朗伸手去拿那三张银票,却扑了空。
    这就是三张催命符,你还要回去做什么?
    说不定还能再坑坑人嘛。总不能每次都只是费脑细胞费口水坑人吧,总得有点称手的坑人利器傍身嘛。
    你怎么知道这银票有问题的?这消息前几日可还没传到边关。
    额......肯定不能告诉你,严朗自带着前世的记忆包吧。
    给你。你们公孙家的情报也挺快。
    嗯,这个解释也不错,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
    嗯,我知道,所以,我该称你为公孙青阳少爷,还是孙青阳将军?
    上次跟踪我的人不是被我甩掉了吗?你到底是谁?
    上次跟踪你的人是被你甩掉了,不过我安在军营的那批暗桩是轻功最上佳,隐蔽本领最强的。不然我怎么会知晓厉将军还喜与你独自谈心。
    屋顶上那帮朋友突然懂了为何安排在军营的兄弟回来汇报情况时,平时天崩地裂都不会表现出啥大情绪的王爷突然会恼怒了。
    严朗求生欲爆棚,急忙摆手否认道:不是谈心,真的不是谈心。
    正吃醋的那位摁住了严朗疯狂摆动的手。不是谈心,需要聊那么久?需要靠你那么近?需要抚弄你的头发?还需要为你梳发髻?说着说着,他便离严朗越来越近,宣告主权似的抚着他的发丝,摸着他的发髻。
    哇,你家的暗桩真的厉害了,严朗都不知道他们能躲在哪儿啊,咋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屋顶上的暗卫们突然又明白一件事,原来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家搂搂抱抱是要证明自己是可以靠他更近的啊,今天知道的信息量有点多了,会不会被王爷灭口啊?
    他那就是想借这些举动,套我的话。以前我总是一个人傻傻地往前冲,拼死拼活得的功劳不是被平分就是被抢了。这次,我不一个人逞英雄了,还把他的亲信拖下水,出了大丑。他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别有用心,我不得好好和他解释解释,说道说道,把事情给说圆了啊。其实我当时也想过万一不是按我推测的发展,我军是有可能会输,但说实话,我也不在乎,那座山上也没有百姓,就野味多点,还有些淡水而已。他俩会和谁打,是输是赢都和我没关系,我反正和谁对上都能赢,回去厉万琛也怪不着我,又不是我输了。
    哦~,原来只要质问你,让你解释,就能让你说那么多话。嗯~,现在算算你和我说的话应该没比和他说的少了。
    啥意思?严朗严重怀疑,是自己太久没掏耳屎听叉了。这样通身气派的人,做着小学鸡的行为,咋那么,咋那么,那么反差萌呢。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孙青阳是因为这张脸,被你的暗桩认出来了不奇怪,但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孙青阳?
    也是因为这张脸。
    也是因为这张脸?你见过我龙凤胎姐姐?我姐在宫里住着呢。你也是宫里的人?也对,你看着就是个贵族。你是哪家的王爷侯爷爵爷世子?这人青阳之前肯定没见过,不然严朗不可能不认识。
    皇家的。
    皇家的?不可能是皇帝的叔叔伯伯儿子孙子,用排除法,那只有,你是顺王?玄武宸宁?玄武宸宁这个名字在青阳的记忆里倒是没啥很有用的信息。
    唤我宸宁便可。顺字是我那个便宜兄长给我的,希望我永远顺服于他,我并不喜此字。听后半句的时候,严朗明显感觉屋里空气都冷了几度。
    那王爷你,额......看到他的眼色,严朗立马改了口,宸宁,你来边关做什么?那些人牙子要不是和你目的地一致,你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呆在他们手里。还有你身上有些伤也明显不是人牙子那种小角色能弄出来的。
    青阳如此聪慧,你猜猜。
    小样儿,又逼我多和你说话对不对?猜就猜。这边关能有什么能吸引皇族的?军队呗,要不就是想邻国接触接触?
    两样都是。
    你就这么大剌剌地告诉我了?屋顶上的朋友不会来灭我口吧。
    屋顶上的朋友默默表示,我们不敢。
    为何不能告诉你?你爷爷是我的人,你爹爹是我的人,你哥哥是我的人,连你,也是我的人,呵呵。这么灿烂的笑容真的不适合你,王爷。
    你别学我说话。不对?!你的意思是,定国侯府,我们公孙家是和你一派的?诶,青阳你个恋爱脑怎么连家里站的阵营都不知道,我怎么想想,感觉我们公孙家是要和你一起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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