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夜我把话撂这儿哈,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发疯,自己糟蹋自己,我绝对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别来找我,我肯定不管。”
    两碗药喂下去,用了一个半时辰。
    男人依旧没有醒。
    樊篱心里其实很没有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这个男人。
    低低一叹,将空碗置在床头柜上,他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胳膊,陡然想起一件事。
    一拍脑门,哎呀,睡穴只能管两个半时辰,是不是快到了?
    要让人给跑了,那他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连忙起身,直奔隔壁厢房。
    还好,人还在榻上睡得深沉。
    他举步上前,凝力于手指,准备点于女子颈脖处的穴位。
    入目青青紫紫红云一片,他手指顿了顿。
    也难怪某个男人到现在还在昏死呢,这一看就知道当时的激烈程度。
    难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摇摇头,手指点上女子的穴门。
    女子长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懵懂又茫然地看向樊篱,刚准备张嘴说话,樊篱又再次点上她的穴门。
    女子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没办法,某个男人没醒之前,他必须让她睡着。
    不然,他分身乏术,顾不上两头,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本事保证这个女人醒了不走。
    可他这里没有凑手的迷.香,蒙.汗.药之类的也没有,没有办法,只能靠点睡穴。
    只是,悲催的是,睡穴只能管两个多时辰,也就是意味着,他要每隔两个时辰点一次她的穴位才行。
    他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樊篱招谁惹谁了?搞这么两个人来伺候着。
    一个醒不了,一个不能让醒了。
    这都什么事嘛?
    和着被子一起,他将床榻上的女子打横抱起。
    免得两个厢房跑,干脆挪到一间房里。
    而且,有个什么动静也能及时发现。
    回到隔壁厢房,将女子放在一边的矮榻上,替其掖好被子,他便起身去墙角看更漏。
    他得记好时辰才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已是四更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更严峻的事情。
    五更上朝,这个男人却还昏死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他问过他如何处理,他说,他会想办法。
    办法呢?
    樊篱朝床榻上的男人挥挥拳头,咬牙切齿:“你的办法就是不要命地跟人家翻云覆雨,然后死在这里,等着朝廷的人来收尸?”
    话音刚落,就蓦地听到一声低咳。
    他一震,只见男人不知几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
    “背后咒朕死……你信不信……朕治你个忤逆犯上之罪?”
    沙哑破碎的声音传来,说完,又咳了两声。
    樊篱大喜上前,“皇上醒了?”
    “她呢?”男人苍白着脸问。
    樊篱用头指了指边上的矮榻,“放心,一直在陪着皇上呢。
    ”
    男人转眸望去。
    “皇上,已经四更天了,马上就是上朝的时辰了,宫里的……”
    “朕……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樊篱有些意外,“几时安排的?”
    “你出门抓药的……时候……朕让隐卫……送信给老九了,老九会处理。”
    隐卫?
    樊篱一怔。
    “有隐卫在?”樊篱顿时就跳脚了,“我说那些隐卫是死人吗?还是说,只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我方才搬皇上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出来搭把手吗?”
    “没有……朕下午都遣走了…….”
    樊篱汗。
    不过,想想也是,若真有隐卫在,岂不是将他那禽.兽之事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樊篱眼睛一斜,坏坏道:“皇上故意遣的吧?”
    男人虚弱地闭了闭眼,没有理他。
    樊篱又想起正事。
    “对了,皇上方才说送信给九爷了,九爷会处理,樊篱怎么觉得那么玄呢?皇上就不担心九爷那性子,会给皇上误事?比如,一不小心就将皇上的行踪暴露给了太后?”
    “他不知道…….而且,太后也没闲心……”男人阖目未睁。
    樊篱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男人却不再做声了。
    太吃力,说话太吃力。
    而且,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若樊篱知道是让太后暂时打理朝政,一定会震惊,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自是知道那个女人喜欢干政,一旦让她插手,后面更是会肆无忌惮。
    但是,他有他的考虑。
    最主要的考虑,当然是想稳住太后。
    让她无心关心他微服私访去了哪里,不仅不关心,甚至还希望他在外面多呆些时日都有可能。
    另外一个考虑,是故意闪右相庄文默一次手。
    平时他微服私访,朝政都是交于庄文默在打理,庄文默的势力明显在坐大。
    现今朝堂,说白,就是三大股势力。
    一股,以右相庄文默为首。
    一股,以左相和御史台为首,而左相跟御史台台主都是太后娘家之人。
    最后一股,就是他自己慢慢培植起来的势力。
    所以,让太后跟庄文默两方斗一斗,并不是坏事。
    就好比,他故意让庄妃查送冬节郁墨夜坠湖一事一样。
    很明显,如果的确是有人在冰鞋上做手脚,那么最先值得怀疑的就是两个人。
    一个秦碧,一个池轻。
    因为冰鞋最初的负责人是秦碧,而冰鞋原本的主人是池轻。
    作为庄妃来说,能有机会揪出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她巴不得的事。
    所以,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去查,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而做为秦碧和池轻来说,一个身为皇后,一个身为宠妃,却没有得到调查此事的权利,定然心里会有所想法。
    如果的确是她们其中一人所为,此人就会更加做贼心虚、惶恐不安。
    而人,一旦陷入恐惧,往往会自乱阵脚、自我暴露。
    如果不是她们所为,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她们努力地证明自己,既然证明自己,自然就会提供证据,如此一来,对此事的调查只会有利。
    另一种,就是努力地将怀疑朝对方头上引,那样,就让她们两个女人鹬蚌相争去。
    当然,加上庄妃,也有可能是三个女人。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边上这个女人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让她一直睡着。
    迟早得让她醒来。
    他该如何面对她,如何跟她解释,如何让她留下来?
    他好乱。
    他想不到怎么办。
    夜里,他的确是冲动了。
    他明明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不知道为何每次摊上她的事,就修为全无、理智尽失?
    他不是没想过克制,却完全克制不住。
    洪水猛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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