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发现了凤倾不是矫情之人,对自己的外貌也不是特别在意,从未有过戴面纱的行为。
    所以今日看到面纱,秋氏格外不解。
    姜末也好奇地问:“是啊表姐,你以前可从不这样的。”
    旁边的绿菊和姜嬷嬷对视一眼,神情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
    凤倾弯起眉眼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摘掉了面纱:“因为我有个惊喜,要给外祖母和舅母看。”
    说完,她抬起了头,干净秀美的脸,呈现在了姜老夫人和秋氏姜末的视线里。
    “姝,姝儿?”
    姜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倾,顷刻之间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喊道。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凤倾面前吗,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凤倾和秋氏连忙扶住了她,凤倾眼中也忍不住一片湿润:“外祖母,我是倾儿,不是娘亲。”
    虽然她从未见过那叫姜姝的女子,可此时,却深深地感受到了,姜家人对她的爱。
    “倾儿……你和你娘亲长得也太像了……”
    姜老夫人忍不住失声痛哭,胸腔内挤压多年的委屈和思念,在看到凤倾脸的那一刻,直接压塌了内心的筑起的高墙。
    “外祖母……”
    凤倾也忍不住难过了起来,她伏在姜老夫人的怀中,心中也悲伤至极。
    可同时,也对凤如渊痛恨至极!
    是他,亲手毁坏了姜姝的一生,是他,亲自把真正的凤倾送进了地狱!
    “好孩子,不哭了,你的脸好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过了好大一会儿,姜老夫人才停了下来,拿骗子擦掉了凤倾眼角的泪,高兴地吩咐道:“快去把老太爷请过来!”
    秋氏擦了擦眼泪,连忙去让人请姜尚了。
    “夜王妃和姝妹妹当年,真是一模一样,爹看到了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秋氏拉住凤倾的手,眼底有些难过。
    “当年你舅母嫁过来的时候,你娘还小,两人可要好了。”
    姜老夫人眼底还有泪水 ,看凤倾的时候却一脸慈爱的笑:“只是后来她被那奸人所骗,固执地和咱们家断了联系。”
    凤倾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姜末也刚哭过,如同一只红眼睛的兔子:“我只在见过姑母的画像,表姐和那画上之人十分相似。”
    姜末话刚落音,姜尚就快步进来了, 看见凤倾之后,他如遭雷击般地愣在了原地。
    “姝儿……”
    姜尚眼底涌起泪光,声音颤抖又激动。
    凤倾上前一礼:“外祖父。”
    姜老夫人也连忙道:“老爷,这是倾儿,是夜王妃!”
    姜尚这才慢慢回神,把眼泪逼了回去,在姜老夫人身边坐下,听她和凤倾说话,眼神却一直黏在凤倾身上。
    姜末小声在凤倾耳边道:“表姐,祖父一直盯着你看呢,他心中肯定高兴死了,可他总喜欢板着脸不说话。”
    凤倾闻言笑了笑,主动道:“外祖父,外祖母,王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今晚在家里住一晚,你们觉得如何?”
    姜老夫人欣喜不已,可想了想,就转头去看旁边的姜尚。
    姜尚眼中也难得地闪过一抹激动,随后淡淡地道:“也好,家里屋子多,让你舅母给你收拾一间出来。”
    秋氏连连点头,笑着道:“夜王妃,您看之前住过的那个院子如何?”
    “都好,都听舅母的。”
    凤倾冲着秋氏乖巧一笑,眼神里满是感激。
    姜末也很开心,抱住了凤倾的胳膊:“真好,今晚我和表姐一起睡!”
    姜老太太难道地板起了脸:“不行,你太闹腾了,会影响你表姐休息的。”
    姜末不满地嘟起了嘴巴,一脸委屈地冲着凤倾撒娇:“表姐,我想和你一起睡,咱们还没一起睡过呢!”
    没一起睡过?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看着一脸哀求的姜末,凤倾无奈地笑了:“好,那晚上我们一起睡!”
    姜末顿时开心地快要飞起来了。
    其实,凤倾的心中另有打算。
    她既然这么像姜姝……那这张脸,说不定可以从某些人的口中炸出些什么。
    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凤倾便让绿菊回夜王府传话,中午又主动下厨做了好些饭菜,姜老夫人和姜尚无不热泪盈眶。
    晚上,凤倾陪着两位老人说了好些话,从姜老夫人的口中套出了姜姝的喜好,心中的计划也就更加明显了。
    “表姐,快来!”
    沐浴完毕的姜末香喷喷的,坐在床边,激动地等着凤倾。
    凤倾眉头一挑,笑着道:“末儿,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可愿意陪我一起?”
    她没记错的话,姜末的武功不错,留在身边,也是一个好帮手。
    而且她今晚的行动,一个人完不成。
    姜末顿时来了兴致,穿上鞋子跑到了凤倾身边:“表姐,你是不是想去吃宵夜?我听说京中最近出了烧烤,都是晚上才有,火热的很呢!”
    凤倾没想到姜末的小脑袋里装的只有吃喝,顿时无奈地笑了,解释道:“不是,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回一趟凤府,你可愿意跟我一起?”
    姜末瞪大了眼睛,懵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去让人准备马车?”
    凤倾对着她摇了摇头,神秘地笑着道:“不用马车,我们换上夜行衣,悄悄地潜入凤府,你敢么?”
    姜末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点头如捣蒜:“我愿意!表姐是想去干什么坏事吗?不如我们一把火烧了凤府吧?”
    凤倾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火烧起来目标太大,今晚我们是去查案的!”
    姜末有些失落,可依然振奋了起来:“那我这就去准备夜行衣!唔,火石也带上吧,以防万一!”
    凤倾叫住了她,低声嘱咐道:“两套夜行衣,一套白色的衣服,最好是我娘之前穿过的,你能弄到么?”
    姜末身体一震,咬着嘴唇问凤倾:“表姐,你是想扮成姑母的样子去凤府么?”
    虽然她有些傻,可此时,也猜到了凤倾的想法了。
    凤倾目光微沉:“不错,我想看看凤如渊看到我之后什么反应,你可愿意帮我?”
    姜末咬了咬牙:“姑母从前的衣服,都被祖母收在房间的箱子里,不过你放心,我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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