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森心跳得利害,他即刻知道那是什么,心里不免很感动,即刻抓住安颜的手,说:“我想谢你,行不行。”
    “不着急,以后慢慢的谢。”安颜未有转过身去,并且她已经感觉到了厉容森的鼻息喷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依旧没有推开他。
    窗外的月色朦胧起来,有如烟的薄云缠纠住,带点羞涩。
    次日,娇阳高照。
    安颜屋里的房门依旧未开。
    而宴清秋已是带着白玉成过来告别了,他诧异,说:“这都不早了,还在睡嘛。”
    白玉成低眸不说话,他心里有些郁郁,心想自己终是比不过厉容森的。但也不算太丢人,毕竟能赢过厉容森的男人能有几个呢。
    院外过来老者,一看安颜的门未开便对宴清秋招手,示意他过来些。
    宴清秋大步走到老者面前去,问他:“干什么?”
    “别喊醒城主,你们自行出城吧,一会我向城主禀报便是。”老者对白玉成依旧是客气的,朝他微微点头。
    宴清秋说:“我们走不了啊,只有一艘船,两拔人要一道走的。”
    老者一想也是这话,便说:“那就再等等,等等也是无妨的,我给你们预备些吃食。”
    “看来,还是你的大补汤起了作用啊。”宴清秋坏笑起来。
    老者也想笑,却给憋住了,他说:“这原就该是男儿本色,厉先生与平常人不同,否则我何故这般看好他呢。”
    “少来了,你不是想要放弃他了嘛。”宴清秋朝他轻嗤一声。
    老者装作没听到。
    且这时,看到房门打开了,是厉容森走出来,他已是穿戴整齐,看到几个人堆在院中便问:“你们这是来找安颜的?”
    “过来瞧瞧你们起了没有。”宴清秋意味深长的说。
    “老早就起了。”厉容森回答。
    “哦,那你们老半天不开门,是在做什么呢?”宴清秋轻笑起来。
    老者说:“我这就让他们把早饭端上来。”
    厉容森点头,而后对又对宴清秋和白玉成问:“你们吃过早饭没有?”
    “这都是什么时辰了,快是中午了。”宴清秋边说边往屋里去,只见安颜正从里屋走出来,好似比以往多了一些东西,是娇媚和艳丽。
    安颜手上拿着一个药盒子,她今日起大早制药,结果都忘记时间了,说:“我先过去悲风屋里瞧瞧,看他今日怎么样了。”
    “昨夜是媚蝶在陪着他?”宴清秋问。
    “嗯……”安颜点头。
    宴清秋原本也要跟着安颜一道过去。但他又不能留白玉成一个人在这头屋子。因此就没去,只让厉容森跟着去。
    安颜和厉容森两个人往悲风的屋子里去。先是厉容森敲了两下门,说,“媚蝶,过来开门。”
    媚蝶原还倚在榻沿上睡觉,听见有人唤她就醒了,她倒是想去开门,无奈一只手被悲风抓住,扯也扯不开的,只得对安颜说:“我没办法开门,你自己推进来了,没上锁的。”
    安颜听见这话就自顾推门而入,一面往里屋走去,看到媚蝶正站在榻边,问她:“他昨夜怎么样?”
    “把我当娘了,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媚蝶提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悲风依旧还握住她的手腕。
    “这种副作用还算是轻得了,想当年我受罪那会,真是太催人泪下了。”
    宴清秋走进屋里,且往厉容森那里打量一眼,想当年被他绑起来,但他肯定是不会记得了。
    “你过来作甚,不必在那里陪着白玉成?”安颜问他。
    “老者过来摆饭了,我便来看看,昨夜的副作用不太严重吧。”宴清秋说道,一面又往榻上看过去,问,“他还没有醒嘛?”但是看到悲风的脸色稍显好些了。
    “折腾了一夜,总是在说梦话,时醒时梦的,醒来就喊我娘,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说,要哄他老半天才肯睡,可累了,他倒不觉得有什么。”
    媚蝶用一只手敲了几下自己的肩膀,又说,“当娘真是不容易啊,我也没啥经验。”
    安颜低眸轻笑起来,一只手朝悲风那里送过去一个能量,让他自动松开了媚蝶的手,而后对她说:“你快去补个觉吧,否则你怎么跟厉容森一道过去灵海那里?”
    “没事的呀,我精神着呢,先回房里去收拾。”媚蝶说着就先跑出去了。
    宴清秋说:“这小子还是有些福气的,媚蝶待他不错啊。”
    第489章 过去看灵海
    安颜给悲风把脉,另将一颗药塞进他的嘴里,又开始对他输送能量,接着就在他的穴位上扎针。
    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他醒了,还喃喃着说要喝水。
    厉容森即刻端水过来给他喝,一面问:“你感觉怎样?”
    “浑身疼……”悲风喘着气,好像呼吸不顺似的。
    “你也算命大,要不是有安颜在这里,怕是你性命堪忧啊。”
    宴清秋可不是说的假话,这都严重到断筋脉的地步了,可不是小事情。
    “眼下没什么事了,一会就不会疼了,把这颗药也吃下去。”安颜说着就又递给悲风一颗药。
    悲风吞下去,说:“多谢你们救我,我都要以为我快死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厉容森问他,一面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下,示意他长话短说。
    悲风缓了缓气息,而后便说:“我原是要去看他们的鱼虾怎样,但他们只当我居心不良,又因我说他们故意破坏水域就痛打我,说我多管闲事。我的内力未恢复,打不过他们许多人,只得逃回来。”
    安颜蹙眉,说:“真是抱歉,我没能想到他们那般不讲理,因此才让你吃了苦头。”
    “不怪你,是我能力不够。”
    “这倒不是,如果你的内力可以全部恢复,要对付那边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要恢复你的内力需要一点时间。”安颜实话告诉他。
    悲风点头,说:“好,我也不着急。”
    “这两天就好生养着吧。”厉容森对他说,又讲,“一会吩咐厨房做出几样你能吃的东西来,就在这间屋子里修养。”
    “给你们添麻烦了。”悲风低眸,且见床榻上有一窜手链,想来是媚蝶之物,他捡起来,而后就诧异起来了。
    安颜说:“昨夜都是媚蝶在照顾你。”
    “我……我没有做出什么过份之事吧。”悲风觉得手链掉在他的床榻之上有些诡异。
    “握着她的手喊娘,算不算?”宴清秋玩笑似的对他说。
    悲风诧异,许久才说:“我昨夜是梦到我娘来着。”
    宴清秋笑了,说:“等你好了再想想怎么谢她吧,若是没有她呀,你这张脸,你这身子,也好不了啊。”
    “那是,我会好好谢她的。”悲风低眸。
    外头,过来老者,他站在门口说:“城主,我在这里照看悲风公子,你们先回去用饭,一会就该出发了。”
    “也是,不能在耽误了。”安颜应诺,而后就回去了自己院子。
    宴清秋和厉容森走在安颜的后头,他说:“你可得盯着点媚蝶,万一她一个控制不住要干蠢事。”
    “什么样的蠢事?”厉容森问他。
    “求灵海同她在一起啊。”宴清秋说道。
    “这怎么可能。”厉容森并不相信。
    宴清秋说:“她心里只想跟灵海在一起,就想问问他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情有爱,若是有,她定是要同他在一起的。”
    厉容森先是沉默,而后才说:“灵海即便对她有情也难答应。”
    “那是,因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宴清秋觉得这段缘份也是很虐心呐。
    安颜回眸去看宴清秋,却依旧是一言不发,只走进自己的屋里,看到白玉成只是坐着,却未动筷子,便对他说:“你怎么不吃?”
    “在等你们。”白玉成低眸回答。
    “赶紧吃吧。”安颜示意大家都开吃。
    这时,从外头过来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郎,但这声音却是媚蝶的,说:“哎,你们瞧瞧我这一身怎样,像不像一个侍从?”
    “过来坐下吃饭吧。”安颜示意她坐下。
    “悲风吃过早餐没有,我先端些东西过去给他。”媚蝶头一个想到悲风。
    “老者已经在照顾他了,你就坐下来吃吧。”宴清秋示意媚蝶坐下。
    媚蝶往宴清秋身边一坐,而后说:“安颜,你可得帮忙照看他一下。”
    “我们晚饭就回来了,不必这么紧张吧。”宴清秋取笑起媚蝶,又对她说道,“要不这样,你别跟着厉容森去了,免得你不放心。”
    “我当然要去,都是说好了的。”媚蝶不乐意,不解开心里的那个结就不舒服。是好是歹也该有个说法。
    安颜低眸夹菜吃,心想媚蝶其实对悲风有情,怕是连她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吧。
    像灵海这样的人物,讨女人喜欢是情理之中。何况又是媚蝶这类喜欢被征服类型的女人,但厉容森却认为这也是危险的。
    毕竟灵海身上的使命不一样,情爱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劫数,他既然要跳脱因果之外,自然就要放下情爱的执念。
    而灵仙便是他的执念,他不能从一个执念又跳进另一个执念,如果循环往复就很难跳脱了。
    灵海这头已是满城皆飘雪,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绸,且人人穿白衣,都是为了灵仙而为。
    厉容森与媚蝶两人下了船,由出来相迎之人带进城内先去祭奠堂祭拜亡者,而后再带去灵海那处。
    灵海正在灵仙的屋子里,将她生前所用之物都收拾出来,全都放在一个箱子里,再过几日便要烧给她,希望她在那处能够放下执念,别在一意孤行。
    “灵海兄,节哀。”厉容森客气的对灵海说。
    灵海转身看出去,果然是厉容森立在门口,且他身旁还有一个侍从。因此便放下手上的东西,对他说:“我们到别处去说话。”
    厉容森点头,跟着灵海走出院外。
    灵海未带他去书房,只领他到园子里去,说:“你近来可好,西城可好。”
    厉容森明白他的意思,问西城可好,是想问媚蝶可好,便说:“一切都好,你可放心。”
    “这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灵海低眸说,口气虽是平淡的,却也透着无奈。
    “你也是明白的,她终究要离开,只是你一直手下留情。”厉容森与他早已成了朋友,因此不需要敷衍和打官腔。
    灵海到一个亭间坐下,示意厉容森也坐,说:“人各有命,你又何必强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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