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兰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宝生拿妈妈钱了?”
    霍家鑫今天被妈妈骂了一顿,十分委屈,这会儿见宋燕兰脸色严肃,还有些怕,但还是边抽噎边把小脑袋上下点了点。
    霍茸接着问道:“因为他拿了妈妈的钱,所以你推他,他就摔倒了?”
    霍家鑫再次点点头。
    霍三兴一听顿时就来气了。
    “啥?他还偷钱?那摔了就摔了,没打他一顿都是好的,怎么还好意思叫嫂子带他们来卫生所。”
    霍茸说道:“三哥,你小点儿声。”
    然后又转向宋燕兰:“嫂子,我们在这儿等着,你先去家里看看吧,看你钱放哪儿的,少没少。”
    虽然她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霍家鑫,但毕竟他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那男孩他妈看着生气成那样,光靠霍家鑫的两句话,肯定没办法解决问题。
    宋燕兰点点头走了,霍茸他们继续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里面消毒包扎工作完毕,女人就抱着那个叫宝生的孩子从里面出来了。
    女人一出来就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宋燕兰,倒是看到霍家鑫后,眉头顿时就皱的更紧了,脸色也更难看了些,语气干巴巴地问道:“宋燕兰她人呢?”
    这事儿虽然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但解决还是得大人来解决,霍茸见她脸色这么难看,便先跟党成钧说道:“你和三哥一起带鑫鑫和然然去外面玩吧。”
    党成钧看了看霍茸,嗯了一声,跟霍三兴一起出去了,他知道他媳妇儿不是吃亏的人,而且他就在外面守着,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媳妇吃了亏。
    等党成钧他们带着两个孩子走了,霍茸才看向女人,介绍了一下:“我嫂子有点儿事儿回家一下,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宋燕兰回家了,女人分贝立马高了起来:“我们家宝生头都磕成这样了,她有什么事儿忙不过来啊,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他头上包这么厚的纱布,你看不见吗?你说怎么样了?”
    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具体状况,霍茸也没有提霍家鑫说的钱的事儿,见女人气势汹汹,她也没有反驳,看了她怀里的孩子一眼。
    宝生被他妈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目光闪躲的看了霍茸一眼,又赶紧扭过头去了,头上确实包了挺厚的纱布,不过除此之外,看着精神状况还挺好的,应该不算太严重。
    霍茸便安抚女人道:“姐,我嫂子是有事儿回去了,马上就来。”
    女人却有些不依不饶:“什么事儿还能比我们宝生更重要,要不是你家霍家鑫,我们宝生能受这么大的罪吗?我们还在里面清洗伤口呢,她倒好,一点儿也不担心的就回去了,我们治病的药钱还没付呢,还有后续治疗的费用,我不管,你嫂子要是不来,你们就赶紧给我付咯。”
    霍茸倒是一点儿也没担心钱的问题,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搞明白了,她才会付钱。
    她看着女人冷静说道:“你放心,只要是我们家鑫鑫的问题,我们肯定全权负责到底。不过我有两句话想问问你家宝生行吗?”
    女人听出霍茸语气不对,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只要是你们家的问题,怎么就不是你们家的问题了?你想问我们宝生啥?”
    不等霍茸说话,宋燕兰先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走进来,进门就先看了女人和她怀里的宝生一眼,然后才拉着霍茸小声说道:“我放在枕头里面的钱,确实少了几张毛票,不多,就八毛钱。”
    宋燕兰有把最近要花的零钱放在枕头里的习惯,平常买点儿菜什么的,都从那里面拿,家里人都知道,但外人肯定不知道,宋燕兰也不知道宝生是怎么知道的。
    宋燕兰跟霍茸说话的时候,霍茸也一直注视着宝生的神情,见他脊背绷得很紧,宋燕兰越往跟前走他越紧张就知道钱八成就是这孩子拿的了。
    不过她还没说话,女人见宋燕兰来了也不跟她说点儿什么,反倒是跟霍茸嘀嘀咕咕的,立刻就不满意了。
    “宋燕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家霍家鑫把我们宝生推倒了,磕成这样了,你不跟我说个子丑寅卯来,跟你妹子嘀咕啥呢?”
    虽然孩子摔了宋燕兰心里过意不去,但要是因为偷她家的钱被鑫鑫发现了摔的,那事情肯定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宋燕兰张口就想反驳,霍茸却没让她说话,问道:“姐,宝生今天是专门找然然玩儿去的么?”
    女人眼睛瞪的滚圆:“咋的?刚才话说的那么好,现在不想负责了是吧?我们宝生又不是没朋友,要不是路过你家门口,看到你家霍家然站在门外面,他才不去你家玩儿呢。”
    霍茸跟宋燕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怀疑。
    宝生这种六七岁的男孩子,思想普遍比女孩子成熟些,更别说他还比霍家然大一岁多。要说很多孩子一起玩儿还有可能,专门来找霍家然玩儿,那基本上是不愿意的。
    霍茸见女人生气,又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怪不得呢,然然说宝生今天带了八毛钱,说要请她喝汽水呢。”
    这年头八毛钱对大人来说或许不算太多钱,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八毛钱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就算是逢年过节的,小孩子的压岁钱也就三五毛钱,更别说这不年不节的时候了,八毛可是一笔巨款了。
    霍茸话一出口,就看见宝生一脸不自在的在他妈怀里挣扎了一下,随即女人果然勃然大怒,将儿子往地下一放,拉着他的手就面目狰狞的逼问道:“你哪儿来的八毛钱?我这些天可是一分钱都没给你,你是不是又偷家里的钱了?”
    霍茸有些无语,感情这孩子在家就已经有这小偷小摸的毛病了。
    女人边说边伸手拽着宝生在兜里里里外外的掏了起来,她刚才有多心疼儿子,这会儿看着就有多生气,宝生见她这个样子,立马跟条泥鳅似的从她怀里溜走,扭头就要往外面跑,却被早听见了动静的党成钧一把拎住了。
    他顿时在党成钧手里挣扎起来,挣扎着挣扎着,一卷毛票就从他袖口掉了下来。
    女人正要凑上去拿,霍茸却先一步把钱捡了起来,说道:“姐,别激动,你家宝生这回真的没偷你家的钱,这钱,是我嫂子的。”
    霍茸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女人一说,女人听完,一把把宝生从党成钧手里拽出来问道:“你真拿了人家里的钱?”
    人证物证都在,宝生也没办法抵赖了,磨磨唧唧的点了点头。
    女人一看,方才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立马跟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她满脸通红地拽着宝生走到宋燕兰面前,看着宋燕兰好半天才支吾出了一句:“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宋燕兰见她脸色极其难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女人把自家儿子带走了。
    等人走了老远才问霍茸:“宝生回去肯定得挨打吧?”
    霍茸摇摇头:“不一定,要不是家里人娇惯,他也不敢偷别人家里的钱。”
    宋燕兰想想也是,摇着头跟霍茸往出走了。
    出了卫生所门口,两人就看到霍家鑫正架在党成钧的脖子上骑大马,党成钧哄了这么半天,他总算是不哭了,这会儿破涕为笑,正跟姐姐一起玩儿的开心呢。
    “嫂子,你今天冤枉了人鑫鑫,回去可得好好跟人道个歉。”
    宋燕兰想到霍家鑫豆丁大哥人,话都说不清楚,心急想要帮忙才干了错事,结果被一顿批评不说,还罚他面壁思过,怪不得来的时候委屈的直哭,心里也知道对不住儿子。
    “行,回去再给他炖个鸡蛋糕吃。”
    第53章
    一群人到了家,霍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霍二军说了说,听的霍二军忍不住将霍家鑫抱起来夸奖道:“你这年纪不大,倒是挺会看自家东西。”
    霍家鑫哭的伤心,忘的也快,这会儿已经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听到霍二军是在夸奖他,就立马咧开嘴巴冲他笑了笑,然后又扑到霍茸怀里玩儿去了。
    霍茸却把人抱起来,教育道:“鑫鑫想要帮忙是好事儿,不过下次可不能直接上手了啊。”
    霍三兴接话道:“对,伤了别人是小事儿,要是被人收拾了,那就麻烦了。”
    霍三兴心里只向着自家人,自然觉得霍家鑫做的没错,那个叫宝生的磕到头了也是活该,他反倒是担心霍家鑫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儿,自己受欺负了。他觉得那个宝生肯定是头一回在人家家里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心里害怕又被霍家鑫看到了才会心虚被他推倒的,要是换成别人,指不定被推到的是谁呢。
    他说着又跟霍家鑫嘀咕了几句,都是教他下回遇到这种事情,怎么样才能既帮忙又明哲保身,听得宋燕兰直皱眉头,说道:“三兴,你可别教他惹麻烦啊。”
    霍茸却很支持霍三兴这种做法:“嫂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觉得鑫鑫做的很好而且没错,就是手段是得温和点儿,免得下次自己吃亏。”
    宋燕兰被她说得无话可说,无奈的摇了摇头,去厨房给两个孩子蒸蛋羹去了。
    霍三兴一边逗霍家鑫一边调侃的看向党成钧说道:“看见没,以后你俩的孩子也得这么教,咱们不欺负人家,但是也不能吃亏。”
    霍茸被霍三兴这话调侃的脸热,党成钧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三哥说的对。”
    霍三兴哈哈大笑起来,霍茸耳朵根更红了,被霍二军一巴掌拍在后背上,才总算是闭上嘴不笑了。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霍茸跟党成钧结婚也有近半年的时间了,虽然后面这三个多月两人都不在一起,但在外人看来,也到了该要孩子的时候了。
    党成钧没爹没娘,他那边自然没有人催这个事情,刘桂香作为霍茸的亲娘,肯定也是向着自家闺女的,她一直觉得这事儿顺其自然就行,反正闺女还小,过两年也不着急。
    剩下霍大成和霍家兄弟三个都是男的,跟党成钧还能问问,跟自家妹子肯定也谈不到这个话题,因此这么一大家子人,倒也没人催过霍茸生孩子。
    霍茸自己从没认真的跟党成钧谈论过孩子的问题,她能看得出来党成钧是喜欢孩子的,虽然在村里的时候孩子都挺怕他,但霍茸很清楚,他们要真有了孩子,党成钧肯定是个外冷内热的慈父,要星星不给月亮,保准把她和孩子一起都宠上天。
    霍茸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党成钧,党成钧正坐在霍二军跟前给霍家然剥刘桂香给他们带来的山核桃,山核桃好吃但是很难剥,外壳连着肉,吃一点儿核桃肉得费不少劲,可党成钧却很有耐心,大手捏破核桃挨个儿掰开,把里面的核桃肉挑出来一半分给霍家然和霍家鑫,另一半则放在了自己手心里。
    不等霍茸收回视线,他就朝霍茸伸出手,把手心里一半的山核桃仁都塞进了霍茸手里。
    霍茸盯着这把山核桃仁看了看,突然觉得生个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
    霍茸想了好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党成钧说了。
    “你想要个孩子吗?”
    霍茸坐在床边,党成钧正提着个电壶从外面走进来,脚刚迈进屋里,听到这话立马顿住了,一双鹰似的眸子盯着霍茸,看的霍茸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问你话呢,看我干嘛。”
    党成钧把电壶往桌子上一放,回过头关了门,又给霍茸倒了杯水说道:“是不是今天听三哥那话想到什么了?”
    霍茸接过水喝了一口,里面像是放了蜂蜜,甜丝丝的:“我看你挺喜欢鑫鑫然然的。”
    党成钧等她不喝水了,把杯子接过去放到一边,然后说道。
    “是挺喜欢的,鑫鑫眼睛像你,然然性子像你。”
    他没爹没娘,没娶霍茸之前,孑然一身。娶了霍茸之后,才算有了个牵绊他的人,他喜欢孩子,自然对他和霍茸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但他知道霍茸年纪还小,而且霍茸说过她想继续读书,党成钧就默认了她现在肯定不想要孩子,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个话题,甚至每次亲热的时候,还有意避开了些。
    他虽然想要孩子,但他更在乎媳妇儿。
    霍茸却闻言勾起嘴角:“那我要是生个长得像我们的孩子,你岂不是更喜欢了。”
    她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党成钧哪儿能听不懂,他本来什么也没想,这会儿彻底被霍茸这两句话给打乱了,他扭头就吹灭了屋里的油灯,胡乱往床上一扑,将霍茸裹进了自己怀里,把薄薄的被单往两人身上一盖,呼吸粗重的压着霍茸明知故问地问道:“媳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月光很亮,虽然裹着被单,霍茸也能朦胧看到党成钧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她从来没有跟党成钧认真谈过这个话题,也没想到提到这个他居然这么激动。
    他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心里一定很期待这个孩子。
    霍茸脸红了个通透,心里却软成一片。
    细白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推了党成钧一下,低声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
    她本来还在犹豫,但看到党成钧这个样子后,就彻底改主意了。
    她原本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毕竟在村子里事情多,又要忙地里的事情又要学习,再加上个孩子肯定搞不定。
    所以她才会想着缓两年再说,这个决定她本来是打算刚结婚的时候就打算跟党成钧说的,哪成想她忘了说,党成钧也一次都没提过,好像两人已经默认了暂时不要孩子这个事情,问也没有问过她一次。
    党成钧满心满眼的替她考虑,霍茸心里哪儿能没有触动。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提前跟着一起进了城,地里已经完全不需要她多虑了,距离高考恢复还有一年,她就算是现在生了孩子,也一样来得及参加高考。
    党成钧是她的坚实后盾,她自然也想生个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她脑子里闪过一堆想法,但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事实上她这边话音一落,党成钧的大手就已经掐上了霍茸纤细的腰。
    “媳妇儿,我想生个姑娘,肯定长得跟你一样好看。”
    他喃喃着,把人按在软乎乎的床上,又凶又狠的吻了上去,想把霍茸吃了似的。
    自从霍茸这边松了口,党成钧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白天对霍茸有多好,晚上在床上就有多凶。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屋子隔音虽然还挺好,但毕竟自己两个哥哥就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霍茸晚上累的狠了,白天见着两人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再加上党成钧越发的凶,霍茸受不住了还不敢发出太大声响来,就这么过了几天,她开始有点儿后悔了。
    倒是不后悔说要给党成钧生孩子,后悔应该悄悄的来,不该跟他说的。
    不过好在她这边刚有点儿受不了的苗头,党成钧那边就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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