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晗这时已经回去校医室值班了,翁贝茹清洗了身上的血迹后,回来咨询了一番柳下惠关于《天脉神针》上的事。
    柳下惠根据刚才给华子扎针的事,给翁贝茹说了人身体几处可以止血的穴位,翁贝茹对号脉很有兴趣,又问了柳下惠一些号脉的细节。
    柳下惠耐心的给翁贝茹讲解,人身上可能出现的几种脉象,不同的人,不同的体质都会出现不同的脉象,如果对脉象研究透彻的话,有时候比西医的ct透视还要管用。
    翁贝茹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毕竟以前是学西医的,现在又要学中医,这和她以前在学校学的医学知识,有背道而驰的感觉,所以很多理论常识都无法理解。
    柳下惠也不逼翁贝茹,毕竟翁贝茹也算好学了,一有不懂的就来问,虽然学的比较慢,但柳下惠也能理解。
    倒是翁贝茹以为柳下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想尽快学好针灸,不让柳下惠留下遗憾。
    一直到中午,翁贝茹都在柳下惠的诊所看天脉神针的针谱,反正校医室也没什么事情做,而柳下惠的诊所也没什么病人来问诊,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多学一点东西。
    柳下惠和翁贝茹一个好学,一个肯教,倒是相得益彰,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直到尹晗过来问两人,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这才知道。
    柳下惠刚想答应,就听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梁翊绮的号码,接通后,就听梁翊绮道,“一起吃午饭吧!”
    柳下惠一阵犹豫,又听梁翊绮道,“就是吃个饭,你害怕什么?还怕我吃了不成?”
    “行!”柳下惠听梁翊绮都这么说了,只好答应了下来,听梁翊绮说了地址后,这才挂了手机,对翁贝茹和尹晗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柳下惠去了梁翊绮相约的地方,梁翊绮早已经点好了菜,一见柳下惠来了,立刻起身相迎,“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你看合不合口味!”
    “我对吃没什么要求,能吃饱就行!”柳下惠虽然如此说,但还是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居然是满满一桌,而且桌上居然摆着三副碗筷,还放着酒水,“还有其他人么?”
    “那个……”梁翊绮这时一阵语塞,随即拉开了凳子,“你先坐下!”
    柳下惠也没多想,刚坐下就见一侧走来一人,西装笔挺,正用面纸擦拭着手上的水,显然是从洗手间里刚出来,一边走来,还一边朝着柳下惠笑道,“柳大夫!”
    柳下惠认出来人正是梁翊绮的父亲粱湛,这时看向梁翊绮,只见梁翊绮一脸尴尬地对柳下惠道,“我一会再和你解释!”
    粱湛这时坐到了饭席上,对柳下惠道,“柳大夫,你不要怪绮绮,这是我请他帮忙的,不然要请你吃顿饭,真是太难了!”
    柳下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粱湛笑了笑,起身给柳下惠斟了一杯酒,“柳大夫,你和绮绮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一些!”
    柳下惠心中一凛,转头看向梁翊绮,暗道这丫头不会什么都和粱湛说了吧?却见梁翊绮看了自己一眼,立刻对柳下惠道,“我喜欢你的事,我告诉我爸了!”
    梁翊绮的意思是告诉柳下惠,有些事她并没有说,却听粱湛这时笑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绮绮喜欢你,我觉得挺好,挺正常的一件事,我不反对!”
    梁翊绮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粱湛,“爸,你说真的?”
    “现在不是讲什么民主,什么都讲自由么?”粱湛笑着对梁翊绮道,“况且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反对能有用?”
    梁翊绮开心的握住粱湛的手,“爸,你真好!”
    粱湛这时对柳下惠和梁翊绮道,“只要绮绮能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就行,其他我没什么要求,更何况……”说着看向柳下惠道,“我们梁柳两家本来就有婚约!”
    “啊?”梁翊绮一脸诧异地看着粱湛,“婚约?”
    粱湛笑着握住梁翊绮的手道,“绮绮,你忘了你妈妈曾经和你说过,你小时候订过娃娃亲的事?”
    梁翊绮自然记得,不过还是诧异道,“但是妈妈没说,是和柳下惠啊……”
    粱湛立刻更正道,“是柳宗絮!”
    梁翊绮诧异道,“柳宗絮?谁是柳宗絮?”
    粱湛笑着拍了拍梁翊绮的手,“宝贝女儿,别紧张,柳宗絮就是柳下惠!”
    梁翊绮这时看着柳下惠道,“你叫柳宗絮么?”
    柳下惠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粱湛,粱湛不可能会这么好,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加上自己刚回古阳的时候,他也给自己打过电话,问新菌体的事。
    粱湛见柳下惠没有说话,这时笑对柳下惠道,“当年是你妈妈先怀的你,当时我和你爸爸开玩笑,说如果你是男孩,绮绮也是男孩,那就做干兄弟,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当时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算是口头承诺了,如今看到绮绮也喜欢你,我也算是应了当年的诺言了!”
    粱湛说到这里,微微一叹道,“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好多事我也看透了,什么事都讲究一个缘分,如今看来,我们梁柳两家的缘分是注定的,我和你爸爸是朋友,是兄弟,现在你和绮绮恋爱,这都是缘分哪!”
    梁翊绮听自己父亲这么说,开心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一脸的笑意,这时看向柳下惠,却见柳下惠一脸的冷淡,心中顿时一动。
    粱湛见柳下惠没有说话,这时对柳下惠道,“上次在电话里,我说过,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但是你没有听完就挂断了,所以我今天就请绮绮邀你出来,想当面和你聊聊!”
    粱湛这时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根,这才将烟盒捏成一团,对梁翊绮道,“绮绮,去帮爸爸买一包烟!”
    梁翊绮看到粱湛的烟盒里还有好几根呢,他是故意要支开自己,立刻起身对柳下惠道,“你和我爸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就当面说清楚了,我一会回来!”
    梁翊绮走后,柳下惠这才对粱湛道,“当年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别的先不说,我爸爸入狱二十多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这还不够说明一切么?如果你不是有愧于他,为什么不去看他?”
    “可能我说了你不信!”粱湛立刻对柳下惠道,“不过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是我不去看他,而是你爸爸他不想见我!”
    柳下惠冷笑着看着梁翊绮道,“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才不想见你的吧!”
    粱湛这时微微一叹,看着窗外,沉吟了半晌后,这才对柳下惠道,“好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我粱湛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害你爸爸坐牢!”
    柳下惠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肯见你?”
    粱湛这时长叹一声道,“虽然他坐牢和我没关系,但我的确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柳下惠一阵冷笑地看着粱湛,粱湛立刻解释道,“不过这件事和你爸爸坐牢没有任何的关系!”
    粱湛沉吟了半晌后,这才道,“其实当年我和隆天、东楼三个都是你爷爷的学生,你也应该知道了,当年我是最晚入门的,对学医和学药其实都没有什么兴趣,当时我进杏林春是为了一个人……是你姑姑……”
    柳下惠心中一动,“我姑姑?”
    柳下惠不由地想起了柳海娜来,不过也知道粱湛口中的姑姑,肯定不会是柳海娜。
    粱湛这时点了点头道,“嗯,当时我和你姑姑两情相悦,但是你爷爷并不希望你姑姑嫁给我,你看我现在也知道,我最终没能和你姑姑在一起!”
    柳下惠闻言连忙问道,“是我爷爷拆散你们的?”
    “不是!”粱湛摇了摇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当年你爷爷虽然不同意,但是你爸爸却一心想撮合我和你姑姑,还不住的替我向你爷爷说好话,你爷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也基本算是同意了,但是最后……最后我认识了另外一个女人,辜负了你的姑姑……具体的我也不想多说了,总之就是因为这件事后,你爸爸和我的交情也算是决裂了!”
    “我姑姑呢?”柳下惠立刻问粱湛道,“她现在在哪里?”
    “后来没多久杏林春就出事了,你姑姑也就失踪了!”粱湛立刻道,“不过后来我查到了你姑姑的下落,她之后没两年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但是身体一直不好,前几年也去世了……”说着立刻对柳下惠道,“你还记得那个陈煦么?”
    “陈煦?”柳下惠心中一动,“他是我姑姑的儿子?”
    第217章 粱湛话当年 下
    粱湛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这才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他不是你姑姑生的,当年你姑姑嫁的是二婚的,当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就是陈煦了,你姑父身体也不好,走在你姑姑前面,我找到你姑姑的时候,你姑姑也要不行了,我记得……”
    粱湛说到这里,将手里的烟头用力掐灭在烟灰缸里,柳下惠看到粱湛的手在颤抖,不禁抬头看向粱湛,只见粱湛一脸的痛苦之色。
    粱湛继续道,“我记得你姑姑在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陈煦这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嫁到陈家的时候,陈煦还不会走路呢,她一直把陈煦当成亲生的,你姑姑说我这辈子欠了她,但是她不怪我,如果我心里不安,想要补偿的话,就好好照顾陈煦……这么多年来,我供陈煦读书,给他提供做好的工作,也算对得起你姑姑在天之灵了!”
    “我姑姑临终前,还有其他交代的么?”柳下惠问粱湛道,“她不知道我爸坐牢的事么?”
    “知道!”粱湛点了点头,略有所思地道,“你姑姑不相信你父亲的药会吃死人,还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父亲洗冤!”
    柳下惠这时冷笑一声,“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做过什么?”
    “我当时就找了律师去调查你父亲当年的卷宗!”粱湛立刻道,“但是你父亲拒绝我的帮助,开始我以为他拒绝帮助,是因为对我有恨,恨我当年抛弃了她妹妹,也就是你姑姑,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柳下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粱湛,这个时候,他只要做一个听众就可以了,至于粱湛说的话可信不可信,他只能自己分辨了。
    粱湛继续道,“你父亲当年是自己主动投案的,投案后对一切事情供认不讳,一直到我想给他翻案,派律师去和他谈,他都是承认他当年的药的确是存在问题的,而他本人作为药厂的负责人,的确是应该为药厂的过失负全责,所以他拒绝翻案!”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下惠立刻对粱湛道,“据我调查,当年杏林春的药厂是你和我爸一起创立的,我爸负责研究制药,你负责经营,药厂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说了,我是负责经营方面的事,制药的事一向都是你父亲负责的!”粱湛立刻道,“而且当时我和你父亲关系还很好,开设药厂是你爸爸的心愿,当时你爷爷一直反对,说杏林春诊所才是祖业,做其他的都是不务正业,当时差点就要和你父亲脱离父子关系了,是我变卖了家产,无条件的支持你父亲开药厂,当然了,我也并不是这么伟大,我只是觉得开设药厂,总比守着一个诊所强,你可以把我当时的举动看成一种投资……”
    “事实上证明,我和你父亲的坚持是对的!”粱湛这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睛看向窗外的远处,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一样,“当年才开厂的时候,我和你父亲遇到了多少困难,多少挫折,我们都没有放弃过,最终你爷爷也被我们感动,放弃成见,还拿出了一笔钱来支持我们,直到你父亲研究出了第一批感冒药……”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批药!”粱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当年我欣赏及支持你父亲,就是欣赏和支持他的一个理念!”
    柳下惠不禁问道,“什么理念?”
    粱湛立刻道,“中药西制!”
    柳下惠闻言喃喃道,“中药西制?”
    粱湛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很稀松平常了,但是在当年,这就是一场革命,一场医药史上的革命,当时是西医横行的年代,为什么西医能够横行?就是西医简单方便,一个感冒,吃两粒药丸就没事了,但是中医呢,需要熬药,煎药,不同的病人体质,开的药方还都不一样,如此的繁琐!
    治一个感冒都如此,何况其他的病?所以你父亲坚持中医必须改革,当时他用重要的成分研究出来的感冒药丸,就是一个成功的先例,不但药效比西药强,而且制作成本也比西药便宜,所以价格上也占了优势,加上我的经营策略,很快就抢占了一些市场,为杏林**厂打响了第一炮……”
    柳下惠听粱湛如此说的,好像当年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虽然柳下惠没有亲身经历当年的事,但是完全能从粱湛的语气感受到。
    “有了成功的先例!之后我和你父亲就乘热打铁,专门将一些中医里能简化的药,都西化了!”粱湛立刻又道,“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我们药厂就推出了六种中药成分的药丸,而且经过周详的经营策略,立刻抢占了古阳的各大药房的几个专柜……当年正好流行甲肝病菌,你父亲坚持放弃所有的研究,专门针对甲肝病菌研究药方,最终成功了,我们药厂也就真正的一举成名了,当时多少媒体争先报道,就连省里的领导也专门接见了我们……但人生就是这样,成败都是因为一点……”
    柳下惠心中一凛,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就是这个甲肝药丸吃死人了?”
    粱湛点了点头,“当时药丸刚上市,势头一片大好,用你父亲的话说,挣多少钱不是关键,关键是看着无数的带菌者吃了我们药厂生产的药,逐渐走向健康,那是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好景不长,那时候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就开始恶劣了,你也知道原因,后来你父亲的研究也不和我商量了,我呢,又因为自己内心有愧,不好意思去主动找你父亲,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一天,突然有警察和卫生部门的人来我们药厂,我才知道,我们的药吃死人了,而且死的还不是一两个……”
    柳下惠这时捏着拳头对粱湛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父亲之后不和你商量导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粱湛立刻道,“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你们柳家的事在先,我没有资格说这些推卸责任的话!”
    “你的确没有资格!”柳下惠冷哼一声,随即问道,“后来呢?我爸就被抓了?难道就没有调查药吃死人的原因么?”
    粱湛这时继续道,“我当时就很奇怪,究竟是药的制药配方有问题?还是生产的过程有问题?我虽然不敢面对你父亲,但还是去看守所看了你父亲一次,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找出原因,但是你父亲却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他也不说,我当时也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一直到你父亲判刑入狱,之后你父亲拒绝见任何人,这件案子也就算结了……”
    粱湛又道,“之后杏林春的药厂也就倒闭了,我和你父亲花了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药业王国瞬间就倾塌了,由于药厂的名字是延续你们柳家诊所的,也间接影响到了诊所的信誉,你爷爷也为这事一病不起,没撑到半年就走了,之后你姑姑就走了,杏林春就交给了宗延打理,这小子开始倒是兢兢业业,也算是逐渐的挽回了一些杏林春的信誉,但是好景不长,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占上赌博了,之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柳下惠一阵沉默,柳家的兴衰荣辱,大喜大悲,就在短短的几年,只是短短的几年就家破人亡了,死的死,流散的流散,坐牢的坐牢。
    柳下惠这时想起了几个问题,立刻问粱湛道,“你当年背叛我姑姑,提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你现在的太太?”
    粱湛面色一动,沉吟了半晌后,这才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我生命里的一个恩人,也是我的克星,我之后的几年就和这个女人完全分不开了,你也知道当年,开药厂时的风光,和药厂倒闭后的落寞,那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我不是推卸责任,你父亲虽然坐牢了,我在外面的日子,一点也不比坐牢好,当年药厂红火的时候,我想的都是如何将药厂的步子迈的更大一些……
    你也知道,步子要迈多大,都是和资金挂钩的,当时我们欠了外面很多钱,药厂还红火的时候,别人指望着靠我们药厂生钱呢,自然没什么,但是药厂倒闭了,追债的就一个个的出现了,为了还清这笔钱,我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就差要上街要饭了,好在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帮了我一把,不然我当年很可能就挨不过去了!”
    柳下惠没兴趣知道粱湛和女人的纠葛,这时立刻又问粱湛道,“那我……那沐东楼呢?当年你们三个不是师兄弟,铁哥们么?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我就一直没听你提及过他?”
    “东楼?”粱湛闻言一愕,随即回想了一下,这才喃喃地道,“是啊,当年他在做什么?”想到这里立刻拍了一下脑门,“对了,他是留在杏林春诊所的,你父亲是学药的,他是学医的,当年我们开药厂的时候,他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让他的徒弟过来帮我们,他基本不问我们药厂的事!”
    “他的徒弟?”柳下惠心中顿时一动,从来没听师傅说过他之前还有一个徒弟啊!
    第218章 湛天集团面临的处境
    “叶……叶什么来着!”粱湛一阵犹豫,想了半晌也没想起名字来,“反正叫叶什么来着,当时大伙都叫他小叶,就没记着他的真名,东楼和你父亲当年都很看重他,虽说是东楼的徒弟,但是年纪也就比东楼小几岁,这小子不但对学医有兴趣,而且在制药方面也是一个能手,所以当年我们药厂研究新药,小叶也没少帮忙!”
    柳下惠这时不禁问道,“我听说我们柳家的医术是不外传的,怎么当年我爷爷不但收了你和沐东楼为徒?之后他又收了这个姓叶的呢?”
    “这个嘛,就要感谢你的父亲了!”粱湛对柳下惠道,“我和你父亲,还有东楼原本就是朋友,当时东楼家境不太好,你父亲就介绍他去医馆打工了,我嘛,自然是因为你姑姑,你父亲和你姑姑都在你爷爷那边帮我说话,我也就进了药馆帮忙了。
    那时候我和东楼都不算是你爷爷的徒弟,只算是医馆的杂工,但是东楼对医术很有兴趣,而且一看就懂,好像天真就是为医术而生的,你爷爷当年很希望你父亲学医,让柳宗延学药,但是事与愿违,你父亲天生就对药材敏感……
    自古这个儿女与父母辈的战争,都是儿女获胜的,你爷爷最终同意了你父亲学药,将医术传给了宗延,不过宗延资质平庸,根本无法继承你爷爷医术的衣钵,你父亲极力的推荐东楼,加上你爷爷本来也就挺喜欢东楼的,话说当年,你爷爷倒是希望你姑姑能和东楼是一对呢……”
    接下来也不用粱湛说了,柳下惠也能猜到了,粱湛看着柳下惠这时对柳下惠道,“世侄,也许我说的,你还不能全信,但是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劝都告诉你了,我是对不起你姑姑,但是感情方面的事,本来就很难说的清楚,其他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柳家的事!”
    “我母亲的死呢?”柳下惠立刻又问道,“当年我父亲坐牢,药厂倒闭,可以说都和你无关,但是你作为我父亲的朋友,师兄弟,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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