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碧微皱眉道:“原本丧妻夺情到底容易些,何况计兼然如今身为左相,但他却提了临沂郡公来比,谁都晓得陛下如今信重你,如此的确不好留了。”
    她眼珠转了一转,忽然捏拳在聂元生胸前打了一下,嗔道,“你少来装着为难了,既然为难,怎的方才还那样欢喜?”
    聂元生被她打了好几下,这才含着笑握住了她的粉拳招供道:“这高兴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高七!”
    “这关七郎什么事?”当初牧碧微才进宫的时候,头次随驾春狩,至西极行宫,结果被如今的光训、当时的容华何氏算计,差点没了性命,中间这高七郎是帮过她和聂元生,甚至以一只金狐让聂元生彻底洗清了与宫人往来的嫌疑的。
    牧碧微虽然此后鲜少见到他,心里到底也念着一份情,这称呼不知不觉就亲人了起来。
    聂元生眯眼道:“你可知道飞鹤卫如今的副统领是谁?”
    “仿佛是……计筹和高苍?”牧碧微因为早先打算替牧碧城设法弄进飞鹤卫里去,也是打听过些消息的,此刻顿时明白了过来,“高七前年年末的时候调进了飞鹤卫……但计筹虽然是计家人,却只是计兼然的隔房侄儿,未必需要丁忧罢?”
    聂元生轻轻一捏她面颊,慢条斯理的道:“你在宫闱里不知道,这计筹虽然隔了一房不在丁忧之列,但与计兼然的夫人却情同嫡亲母子,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计筹之父计曼年轻时候恋上了一个贫家女郎,一心一意想娶那女郎为妻,只是那女郎家贫也还罢了,却是庶族,所谓士庶不婚,计家自诩书香门第,哪里肯答应?结果计曼胆子也大,竟携了那女郎私奔,后来被抓了回来,计家给了他两条路,一个是打死那女郎,随他怎么闹去,另一个是娶家里给他预备的妻子,那女郎呢,计家保她一命,以侍妾的身份伺候计曼。”
    听到这里,牧碧微不由嗤笑了一声:“计曼这边昏了头不去说他,那女郎也忒是糊涂,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既然愿意和计曼走,显然是对他有意的,怎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没的辱没了自己清白的名声?若是没有这一回,纵然做不得正妻好歹还是个贵妾呢,也不必过了门后被婆家瞧不起!”
    聂元生低头嗅了嗅她发丝,笑道:“一对糊涂人罢了……只不过计曼虽然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对这侍妾却是独一份的,他那妻子怎么受得了这个?忍了几年,到底将那侍妾狠狠收拾了一顿,计曼心疼得不得了,当下叫嚷着要休妻,把计家岳家都气了个半死,他那妻子也爽快,直接求了家中做主和离,当时计家赔了姻亲多少不是才了了这件事情……嗯,我想起来了,你家沈太君一向规矩严,你说在闺阁里时很少出门,难怪不晓得——这正妻一走,计曼又是这摆明了宠妾灭妻的样子,和计家差不多人的人家谁还肯把女郎嫁过去受委屈?就是门楣低些的,想嫁女总是有所求,可计曼不过一介纨绔,又有个拼着气走元配也要护着的心肝,那些人家也没糊涂到这份上!”
    “这还真是个心肝。”牧碧微笑着推他问,“然后呢?”
    “你岂非也是我的心肝?”聂元生调笑了她一句,被牧碧微掐了一把,笑着反手握住她指尖,方继续道,“然后计曼就没再娶妻,他后院里自然就是那侍妾做主了。”
    牧碧微就问:“这计筹是谁出的?”
    “还能谁出的?”聂元生哂道,“计曼对那侍妾爱得死去活来,偏生那侍妾连生了三个女郎,上头长辈能不急么?硬逼着他纳了几个妾,到底生下计筹来,自然,那侍妾就想抱过去养。”
    “一个侍妾养什么孩子?”牧碧微道,“所以计兼然这边就接了过去?这也不对呀,计曼那一房难道没人养了?”
    聂元生笑着道:“你不知道——一来计曼的长辈身体不好养不得,二来,那侍妾见自己养不了,也不许旁人养,日日撺掇着计曼到处去闹,后来是计兼然的夫人看不过眼,当时计家以计兼然官位最高,也最具威严,计曼最是怕这个隔房的伯伯,因此那夫人就把计筹抱到膝下一起抚养,视同己出……这件事情虽然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邺都记得的人可也不少,计筹但凡有半点良心,连计兼然都以此为借口要致仕了,他不丁忧,怎么可能?”
    “高七是高家人,加上我帮着说话,这空出来的副统领之职,至少有七八成把握。”聂元生叹道,“一得一失,然而到底还是亏了啊!”
    牧碧微推了推他:“你说这个我正要告诉你,我那阿弟,可也十五了,方才过来寻陛下,就是想荐他进飞鹤卫,只是我到底没直说,只求陛下这回秋狩带上了他,届时到御前一见,道是给他份体面呢……你可得帮说说好话。”
    “这有什么难的。”聂元生笑着道,“还值得你亲自跑这一趟?”说着语气一柔,“可别是特特为了瞧我才来得罢?”
    牧碧微眼波流转,忽然伸手揪住他耳朵,使劲一拧,哼道:“你个没良心的还好意思说!所谓逾墙搂处子,说的都是男子行径,你如今竟要我翻.墙越户的来看你!”
    聂元生哎哟了一声,并不敢挣扎,只好分辩道:“我这儿岂不是忙着……”
    “再忙,那一位成日里能过来几回?还不都在东暖阁里胡天胡地!”牧碧微恨道,“当初晋封时,我弃了其他宫,独独挑了长锦宫,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冀阙到长锦宫不但近,还有条最僻静不过的路途!”
    聂元生被她揪得连连求饶,牧碧微出足了一口恶气,这才满意道,“看你还晓得认错,这回就饶了你,若有下次,哼哼!”
    “是是是!”聂元生诚恳的说道,“娘娘这会且回去,微臣回头定然亲自往长锦宫澄练殿里叩见娘娘,若是不至,娘娘只管罚微臣,怎么罚微臣都无怨言!”
    “你想得美。”牧碧微到底放下手来,在他额上用力一点,嗔着道,“到时候啊我就把你一棍子敲晕了丢进澄练殿的湖里去,喂那些锦鲤!”
    第五十八章 惊喜还是爱我(下)
    “世妇这边。”戴世妇被王成引着,鬼鬼祟祟的借着宣室殿里的花木向后宫行去,正经的世妇至宣室承宠,离开时竟这样仓促狼狈,实在是很难不生出尴尬的心思来。
    贴身宫女阿鹿扶着她手臂,低声提醒着足下,一直到宫门口,三人才松了口气,戴世妇犹豫了下,摘了手上镯子塞进王成手里,低声道:“小王公公,今儿怎的……”
    她方才正与小龚氏——宣室殿新上任的龚中使一起伺候着姬深,正纵情恣意的时候,不想王成忽然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急急的附到姬深耳畔说了几句,便见姬深脸色大变,当下将两人都推了开去,留下一句叫戴世妇速速跟了王成离开的话,就将阁外另一名内侍叫进里间帮他更衣!
    戴世妇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
    王成心中掂量着手里被塞的镯子的分量,悄悄瞄一眼断出是赤金嵌宝的,心下便是一动,又想牧碧微待戴世妇显得格外亲近,心里有了决断,先左右一看,显示此事非同小可,戴世妇也敛了容色,示意阿鹿留心观察,待阿鹿踮着脚看过,小声道:“这附近没人。”
    这才换了慎重的神色道:“世妇想是知道……自打五月里陛下加冠后,因左相致仕,许多朝政无人处置,都是陛下在忙?”
    戴世妇点头:“可今儿这事……”
    “陛下虽然每日里改着折子,可那到底是累人的事情,总也要休憩一二,对不对?”王成当然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她,但给戴世妇个解释,免得她惶恐以为自己惹恼了姬深却没问题,压低了嗓子道,“可前朝那帮迂臣,却常常向陛下说什么白日宣……”他咳嗽一声跳过了三人都晓得的那个字,“又说当专心国事不可懈怠,这不,御史大夫崔畎求见,若叫他在白昼看见世妇……”
    “原来如此!”戴世妇恍然大悟,却将一颗心放了下来,不禁恨道,“这帮臣子实在可恶!先不说陛下乃是我大梁之主,圣体安康何等重要,一心一意的盯着陛下操劳,若是累坏了陛下他们可担当得起?再说子嗣……”
    说到这里,戴世妇忽觉得失口,连忙住了声,脸色微变的看着王成,王成却是笑着道:“可不是么?也不只世妇受委屈呢,上回陛下正批着奏章,宣徽娘娘亲手熬了羹汤送过来,才走到了回廊上,恰被也正好入宫的计相遇见,事后在陛下跟前足足唠叨了一个多时辰不说,甚至还说了许多宣徽娘娘……”
    戴世妇抿嘴道:“真是讨厌……却多谢小王公公了!”
    “世妇说的什么话?奴婢也不过多一句嘴罢了。”王成笑眯眯的说着。
    这番经过,不多时就由葛诺报到了牧碧微跟前,彼时牧碧微已经回到澄练殿,且陪西平描完了今天的字,正叫了阿善几个闲聊,也逗一逗西平,听挽袂进来说葛诺求见,众人忙噤了声,挽裳主动寻了个借口把西平公主带了出去。
    葛诺如今做了澄练殿的内侍之首,但因宫中规矩,上嫔才能用奚仆一级的内侍,因此还是身无品级,他为人精明,远在挽袂之上,这两年做事也很尽心,牧碧微虽然惯常用着阿善,对他也不是不倚重,听得他进来,几个近侍都晓得定然有事。
    “奴婢参见娘娘。”葛诺进来行礼,牧碧微抬手命免了,道:“是什么事?”
    葛诺便将王成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了,如今室中也没外人,除了阿善和挽袂,就是挽襟、素歌并素丝,后两个是牧碧微要栽培了接挽字辈的班的,等闲消息自不会瞒她们。
    这会听了葛诺的禀告,牧碧微笑了一笑:“王成报了这个消息,你可给他好处?”
    “奴婢给了他一个荷包,和往常差不多,只是一把银珠子。”葛诺道,“奴婢想着戴世妇不过那么回事。”
    牧碧微转着腕上镯子,也没多说什么,道:“左右他在戴世妇手里定然先拿了一笔,你这回给的也不少了。”
    葛诺思忖这语气仿佛是怪自己给少了?他心想戴世妇和澄练殿的关系不算很好,但也没针对过澄练殿,而且也不是宫里出风头的人,最重要的是这番话听来听去到底也没什么分量,却又值得几钱?
    只是牧碧微乃是主子,葛诺还是认真道:“求娘娘指点!”
    “他才送走了戴世妇,一转身就过来告诉你的事情,多少有些重要。”牧碧微淡淡的道,“下回若有这样的情况,记得按着大事给。”
    “娘娘教训的是。”葛诺立刻明白这是牧碧微不想把事情说清楚了,忙道,“是奴婢疏忽了,王成当时说他送完戴世妇,趁着没人留意他几时回去才来寻奴婢说几句闲话,奴婢还道他当真是说闲话呢,奴婢这回可是笨了!”
    牧碧微如今脾气比两年前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好了许多,听了也没责怪,笑道:“王成不是不懂事的,你下次给他补上便是。”
    “奴婢遵命。”葛诺忙道,“若是娘娘准,奴婢明儿个恰好不当值,正好请王成休憩时到奴婢住的地方喝几盅,也好给他赔个罪?”
    “到时候叫厨房给你留几道好菜。”牧碧微点了点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对阿善道,“前两日做的酒酿今儿个该好了罢?叫挽衣亲自下厨,晚上正好给玉桐做一道酒酿鱼,她向来喜欢这个。”
    又特意叮嘱,“多搁点酒酿,玉桐就爱那味道。”
    阿善一怔,似有所觉,挽袂与葛诺早在伺候牧碧微前就姐弟相称,如今见话题从葛诺的失误上转开,自然巴不得,忙接话道:“殿下上回吃过次,酒酿放的略多一点,第二日就起迟了,若是放多点,怕是明儿也会起晚呢!”
    “不打紧,这个东西吃不坏人。”牧碧微慢条斯理的道,“方才本宫和陛下说话时,陛下也说了不要太拘束她,如今这季节本是该吃蟹最好的辰光,偏生玉桐因着身子的缘故已经不能吃那个,这能吃的上头就任她些去罢。”
    挽袂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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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更声传来,澄练殿中一片寂静,惟独寝殿之后,兀自有水声潺潺。
    浴房中雾气蒸腾,阿善只着短装,高高卷起了袖子,仔细的将一盒芬芳的花露一点一点拍在牧碧微的肩、颈等处,目光之中,却充满了忧虑:“这太冒险了。”
    “这宫里待的怪没意思的,偶尔冒次险,又有何妨?”牧碧微吐出一片色泽嫣红的玫瑰花瓣,轻轻笑道。
    “女郎,这是株连家族的事情!”阿善停下手,低声警告。
    牧碧微张眼一笑:“所以,他会特别小心!”
    阿善沉声道:“小心?宫闱大内,所有出入皆有记载!就算他能够悄悄过来,可若有人在宣室殿那边寻不到他,岂能不疑心?”
    “他应付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头一次,必能够做好的,不然答应我做什么?若非肯定他自有办法……阿善你看我是自取死道的人么?”牧碧微懒洋洋的重新合上眼,把头靠住了桶壁,低笑,“真是……就许姬深打着批阅奏章的幌子私下里却马不停蹄的召幸妃嫔,合着我一定要在这里乖乖巧巧的守着那昏君的召见不成?”
    她轻蔑一笑,“那却也太便宜姬深了罢?”
    阿善气恼的把花露一丢:“奴婢是为女郎担心!”
    牧碧微慢条斯理道:“你如今担心也晚了,我已经与他约好了。”
    “真希望陛下忽然召见他,使他过不来!”阿善气咻咻的说着,到底还是拾起花露,继续替她收拾了起来。
    牧碧微合着双眼,轻声道:“他若是过不来呀,他可就惨啦!”
    阿善气得不去理她,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牧碧微偶尔拨弄桶中水声间或响起,室中雾气弥漫,掺入花露的香气,有一种馥郁芬芳又旖旎的气息,如纱如衣的裹住了人。
    肌肤上的抚触拍打忽然停下,阿善似已替她将花露拍遍了水上的肌肤,顿了一顿后,再次抚上她肩头的手忽然下移,摸向水中,却不想才一动,就被牧碧微闪电般扣住了手腕!
    “抓了个现行了罢?”牧碧微张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却见身后浴桶外,原本正伺候她沐浴的人,不知何时换成了襟上还飞溅了几滴不起眼的朱砂的聂元生,他一手拿着装花露的盒子,另一只手正不老实的按在了牧碧微胸前,恰被她扣住,牧碧微难掩得意之色,斜睨着嗔道,“我进殿去你能察觉,这沐浴的地方凭你足音再轻,道我不晓得吗?”
    说着,目光向下,朝他腰间轻轻一吹,水雾散开,现出一只五彩丝绦系着的香囊来,聂元生立刻明白,俯身在她额上一吻,有些无可奈何:“来时匆忙,也没处放……这几日奏章太多,不能不带些提神之物在身上,闻惯了不觉得,倒忘记这薄荷气息最是浓烈,你方才还去过宣室殿,岂能不知?”
    “输一局,罚你先出去!”牧碧微摇了摇扣住他的手,眼波流转道。
    “我现在就赢回来。”聂元生被她扣住了一只手腕,此刻闻言,随手就将那花露连盒子丢进水里,惹得牧碧微轻斥一声:“这花露我沐浴后一直要用的!进了水可不成啦!”
    “微娘肌肤这样好,所谓雪肤花貌不外如是,要什么花露?”聂元生甜言蜜语,空出来的手早已抚上她裸.露在水上的香肩,笑声中带进了奇异的喑哑,“我才装聚精会神引了你近前……你就这样引我一过来就迫不及待的靠近来吗?唔……看来这一局却是你赢了……我得越发努力才是!”
    内间男女语声喁喁,夹杂着吃吃笑声,显得欢悦而恣意,屏风外还在迟疑要不要立刻退出去、或者进去阻止劝说的阿善,阴沉着一张脸,听到一阵哗啦水声,随即是水滴于地砖上的声音,一路向屋角屏风后而去,面色几变,最后到底一咬牙,拂袖出屋……
    屏风后,锦绣琉璃榻上,石榴红描金绣折枝牡丹被面鲜艳若血,直欲滴下,牧碧微仰卧被上,肌肤当真是如雪如脂,偏又被热水浸出微微粉色,与被面相映,当真是活色生香。
    她才从水中被抱过来,室中水汽腾腾,犹自未散,弥漫之间虽然不着寸缕,望去却仿佛多了一件纱衣,若隐若现,聂元生俯于其侧,一手揽了她腰,一手撑于枕畔,轻而柔的吻频频落于她颈侧,低笑:“微臣奉召而来,未知娘娘有何奖励?”
    “奖励?”牧碧微反手搂住他脖子,双颊晕红,媚眼如丝,素来显得楚楚柔弱的风姿之中,另染了几许娇媚,她微微抬起头来,亦凑近聂元生耳边,嫣然道,“那就奖你不必喂前头那些锦鲤了?”
    聂元生眯起眼,忽然用力在她肩上咬了一下,待牧碧微低呼过了,才哑着嗓子道:“这区区奖励可对不住我千方百计的引人进宫搅局,好使我得以暂时脱身啊!”
    牧碧微眨了眨眼睛,露出可怜之色来,说的话却是:“人家若是偏不奖励你……你怎么办呢?”
    “那……我也只能自己先取了再说了。”聂元生俯首,用力吻住她唇,翻身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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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会告诉你们,我有点没把握一次写满一章惊喜
    所以才让戴世妇神马的乱入了下吗?
    但,先看到戴世妇,正失望间看到分割后,有木有惊喜??
    这次绝对是认真写甜蜜了有木有!
    你们看你们看,全是互相调戏木有勾心斗角木有相杀也木有谈正事哟!
    然后,我会告诉你们,最后千字我写了一个多小时么……
    所以来告诉我你们很惊喜吧!
    鼓励鼓励人家嘛[努力要表扬
    [那个谁,不许对我说“我偏不说惊喜”,这样的话,吾也只有……嘿嘿,你们看本章最后句……咳咳,但是呢,为了满足一定要爱我的人,我可以接受惊喜后爱我!]
    在这里感谢德妃和月妃的心理建设及开导,我终于可耻的突破了亲热戏描写个接吻都要带几天的负罪感,向……向和谐步骤进军了……
    然后,汐,汝可不要学哟!要乖!(看啊,我是多么的注意不要带坏了还没长大的loli们?我真是太高尚了!!
    第五十九章 计笮
    夜深人静,室中水雾也已散尽,惟独花露的芬芳袅袅,依旧缠绵于室,使气氛依旧甜腻而旖旎,纱灯置于屏风前,隔着薄如蝉翼的绣屏照到屏风后的榻上,那光便朦朦胧胧,牧碧微懒洋洋的靠住了聂元生的胸膛,拿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一点的道:“三更了还不急……你用什么法子哄得了那一位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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