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车的顾司机飘过:我是顾纯洁,人送外号顾纯纯。
    ☆、第六十章:某方面如何如何
    袁熙笑着接过饮料,十分不忸怩地喝了一大口,道:“我可没有照顾你,要谢就谢阮江西,要不是她的‘恋人’挥金如土,有你哭的。”
    袁熙特地将‘恋人’二字咬得很重,叶以萱的小俏脸瞬间如锅底,愣在原地,袁熙熟视无睹,又拿了杯饮料,径直走到阮江西旁边。
    叶以萱咬牙切齿:“阮江西,你手段可真高。”瞳孔猝了一抹阴毒,将手里的饮料扔进了垃圾桶,甩脸就走了。
    袁熙将饮料递给阮江西,眼神瞟过叶以萱:“你好像得罪她了。”
    阮江西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浅淡,清离,好个剔透的人儿。袁熙毫不掩饰她对阮江西的赞赏:“我很欣赏你,刚才是做节目,别当真。”也不待阮江西回应。又说,“劝你当心,女人的小心眼可是能敌千军万马的,叶以萱可是朵有毒的白莲花。”
    阮江西抱以一笑:“谢谢。”
    不疏离,也不刻意讨好,仅仅君子之交。阮江西,真是个清透的人儿,演艺圈已经很少有这样干净的艺人了,袁熙不免又多了几分好感,开起玩笑来:“回家谢你男人去,舍得给你一掷千金的男人,你委身于他,也不亏。”
    “我会的。”
    真是个有趣的诚实人,开诚布公得一点也不显做作。袁熙抱着手,调侃:“阮江西,你可是今天的大赢家,相信我,你会大火的。”
    阮江西似乎思考了一下话中的可信度,认真问道:“靠黑粉吗?”
    恐怕星语访今日到场的五百位现场观众,起码有四百位是她的黑粉,袁熙却不以为然,摇摇头:“靠你的头脑,还有你挑男人的眼光。”
    阮江西淡笑不敏。
    “以后大火了,欢迎再来《星语访》做客,也欢迎你家宋少来挥金如土。”凑到阮江西耳边,轻声笑语,袁熙语气笃然,“你是故意的吧。”
    阮江西微微挑起秀气的眉头:“很明显吗?”
    袁熙摇头:“不明显,只是现在聪明人不多,并且,你演技无可挑剔。”
    能稳坐《星语访》三年台柱的人,自然眼力了得,慧眼识人,袁熙更是个中高手。
    阮江西并不善攀谈,袁熙调笑了几句便转向一直闪闪躲躲隐在暗处的陆经纪人,流里流气地抛去一个媚眼:“美人,需要我负责吗?”
    陆千羊不由自主得喉咙发痒,连连后退三步:“我性别女,爱好男。”胃里的酸水又有了颠三倒四的冲动。
    袁熙不疾不徐,迈着修长的腿,红火的长发一撩,眼角勾人:“我性别和你相同,爱好和你相反。”
    这……磨人的妖精!
    对于袁熙的性取向,陆千羊已深深怀疑,她觉得谭飞可能只是袁熙的炮灰,蕾丝才是真爱,不然袁熙这妖精刚才怎么能伸舌头呢!这么一想,陆千羊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感又翻涌上喉咙,她二话不说,直接拉着阮江西走人,一边撤一边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再也别来这个节目了,我心脏不好,你摸摸,全是冷汗。”这一身冷汗,多半是吐的,拍拍胸口,“江西,我们下次别玩这么大好吗?你不心疼我的心脏,也心疼心疼你家宋大少的三千万。”
    阮江西乖乖点头:“嗯。”
    好乖巧的艺人啊,陆千羊简直太欣慰了,不想,阮江西后半句话是:“是有点贵了。”语气很惆怅。
    陆千羊更惆怅了,捶胸顿足:“你就真只心疼你家宋大少的三千万,我呢?我呢我呢?老娘的初吻……”说起来,都是泪,胃里都翻江倒海了,赶紧打住,擦了一把嘴巴,“你不知道,我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要是宋大少没买断直播时间,你打算怎么办?袁熙恐怕得把你和宋少那点儿私密事儿挖个底朝天,比如,你们进展到哪了?比如你家宋少的某方面如何如何?这样你要怎么答?”
    阮江西略微思考之后,说:“实话实说。”
    陆千羊惊呆了,脱口就问:“宋大少某方面如何如何?”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好好奇呀。
    阮江西脸颊微微染绯,垂下眸子,小声地说:“我不知道。”
    陆千羊沉思,然后用三秒钟时间脑补了所有马赛克场景,简直……非常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鼻子,非常一本正经地告诫阮江西:“江西,以后别人再问你诸如此类的问题,尤其是你家宋大人,你要么不回答,要回答就给肯定回答。”不然会伤你家宋大少的自尊心的。
    阮江西似乎一知半解,却还是点点头。
    陆千羊啰啰嗦嗦没完没了地行使经纪人职权,耳提面命:“以后关于你和宋少的私人感情话题,你还是尽量避而不谈糊弄过去好,不要那么诚实,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艺人,艺人有堂必修课就是睁眼说瞎话,揣着聪明装糊涂。”
    阮江西想了想,问:“有吗?”
    这不是常识吗?不是人尽皆知吗?陆千羊五体投地:“我跪了。”
    忽而铃声响起,是阮江西的电话,陆千羊看了一眼来电:“你家宋大人。”
    阮江西接过电话,轻唤了一声:“宋辞。”
    隔着电话,传来宋辞低沉的声线:“我在电台的停车场。”
    阮江西片刻诧异之后,问:“你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
    宋辞的语调有些怨由,兴许是等太久了。
    阮江西加快了步子,稍稍侧对着陆千羊,轻声讲电话:“怎么不上来?”
    哼!陆千羊表示不想听阮江西和宋大人腻歪,不过……耳朵往阮江西那边凑了凑,她对宋大人某方面如何如何还是很感兴趣的,只听见宋大人霸气外露的声音,说:“我上去了,会忍不住拆了电台。”
    ☆、第六十一章:风月里的计谋
    哼!陆千羊表示不想听阮江西和宋大人腻歪,不过……耳朵往阮江西那边凑了凑,她对宋大人某方面如何如何还是很感兴趣的,只听见宋大人霸气外露的声音,说:“我上去了,会忍不住拆了电台。”
    宋大人好暴力呀,阮江西却笑容清雅温婉。
    宋辞有些强硬:“以后别上这种节目了。”
    他似乎有些生气了,阮江西拧眉:“怎么了?”
    宋辞愠恼:“他们欺负你。”扬声补充,“尤其是那个姓袁的的。”
    那个姓袁的该不该感恩戴德一下呢,宋大人居然记住了她的姓氏。陆千羊觉得吧,搞不好宋大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反正统称——江西的经纪人,那以后要不要也欺负欺负阮江西呢?
    宋辞满覆凉意的嗓音又传来:“我在想怎么报复这些欺负你的人。”
    陆千羊立刻打住所有不切实际的假想!欺负阮江西?她怕死没那个胆子呀!
    阮江西轻笑出声:“不是他们欺负我,我是故意输的。”
    宋辞沉默。
    阮江西言笑晏晏,解释说:“你和我的关系,我想天下皆知,所以,才故意输给袁熙。”她微微扬起嘴角,“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输掉那么笨的游戏呢。”
    言辞中,有些得意,有些孩子气的炫耀。
    似乎,在宋辞面前,阮江西总会变得不像她,也或许,只有宋辞眼里的阮江西,才是真的她。
    陆千羊掩着嘴笑,就是说嘛,她家艺人这么聪明,怎么会输掉那么笨的游戏呢。这啊,不过是阮江西对宋辞耍的一点小心机,风月里的心机,情趣而已。
    不出意料,宋辞与阮江西的关系,明天便会堂堂正正地为人所皆知。
    宋辞显然心情不错,音色淳淳好听:“我知道,所以才忍了这么久。”他理所当然,“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
    明知道阮江西有意为之,不过,他只是舍不得她腹背受敌。
    “宋辞。”
    “嗯。”
    阮江西顿了一下:“那条广告你别看了,我觉得我点蠢。”
    怎么蠢了?陆千羊不予苟同,四位数的广告费呐,要是不拍,要赔六位数的违约金!谁说蠢了?谁蠢了?有广告不接的经纪人才蠢好吗?她相信,宋大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肯定能读懂她家艺人化身老鸨的魅力。
    宋辞说:“我已经看了。”
    阮江西不说话了,稍微有点郁郁。
    宋辞补充:“完全不蠢,你怎么样都好看。”他的女人,当然是最好看的,所以他把广告里的照片都保存在手机里了。
    就是说嘛,宋大人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多慧眼识珠。
    阮江西还是皱着秀眉,依旧有点不开心:“不过三千万有点贵。”
    当然太贵了,如果宋大人知道星语访才给阮江西三万块的通告费,不知道会不会想拆掉电台?不过嘛,一掷千金博红颜,也是一桩美谈,更何况——
    “我有很多钱,养得起你。”
    分明这么暴发户的话,怎么被宋辞这么一说,就君临天下了。果然,气场这种东西,就是为宋辞这样的人存在的。
    阮江西笑容直达眼眸深处,软软糯糯地喊着宋辞。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声巨响:“砰——”
    阮江西有些急促:“怎么了?什么声音?”
    片刻,宋辞才回:“追尾。”语气很冷然,“后面有个愚蠢的女人。”语气里,还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有没有受伤?”
    细听,阮江西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意,唇角,抿得紧紧,她关心则乱。
    宋辞轻声安抚:“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阮江西不作声,还是有些担忧。
    “担心我就快点下来。”宋辞有些幽怨,语气里带了不由分说的独断,“我等了你很久,要快点见你。”光听她的声音,宋辞已经不满足了,可是助手太笨,还没有教会他用视频。
    阮江西乖巧地说好。
    魏大青的车也在停车场里等,阮江西只是对他微微点头,并没有上车。
    “你和小青先回去。”说着,阮江西朝里侧的车道走去。
    陆千羊想得很周到:“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太晚了可以送你回家。”宋塘主应该不会太早放人。
    阮江西婉拒:“不用。”
    陆千羊立刻领悟到:“你不回家?”不怪她大惊小怪,她家艺人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
    阮江西看了看手表,并没有正面回答:“十一点我没有回去,帮我喂狗狗,火腿和培根就好,它不吃狗粮。”
    这侧面回答根本就是肯定语气!陪正牌宋辞也就算了,还要托付那只冒牌胖狗。陆千羊觉得,阮江西的世界里,只剩宋辞和宋胖狗了。她有点不爽:“夜不归宿不是什么好习惯。”旁敲侧击地说,“别嫌我啰嗦,千万别闹出人命。”比起宋辞某方面如何如何,还是闹出人命更重要,陆经纪人很严肃,“江西,你还不满二十五,要慎重啊。”
    阮江西很慎重地想了想:“如果那样的话,我隐退怎么样?”
    完全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似乎经过深思熟虑,隐退之事,之于阮江西,显然,次于宋辞。
    陆千羊被吓得懵了一下:“你开玩笑的吧?”
    阮江西笑了笑,点点头:“嗯,开玩笑。”
    脸上神色,哪里有半点开玩笑的戏谑,言辞中,竟全部都是隐隐期待,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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