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就觉着不对劲儿了,一阵阵的犯晕乎,可她醉了面上倒是没太显,脸色也没怎么变红,以至于身边的人谁都没发现,就连叔叔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纪岩是硬挺着把笔录做完,这时候晕乎的厉害,就想着找个地儿先睡了再说,她这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比较的能适应环境随遇而安,拘留室就拘留室,不就是把头色狼给揍了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也挺能想的开,最主要的是困到不行。
    她这里倒是心大啥事儿没有,出去的张宇她们三个可是急成了热锅子上的蚂蚁。
    “我们倒是出来了,可纪岩怎么办呢,她还在里头呢?”跟纪岩的情形完全相反,三个人喝的那些酒在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后早就都吓醒了,就连喝最大发的洪欣然也都没了半点醉意,开始担起心:“我听说人要进里头都会挨打,他们不会对纪岩动手吧?”
    “不会,你别瞎想了。”张宇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头也是直犯毛,毕竟都没经历过这种事,可以参考的也就是以前身边亲戚朋友发生的或多或少的经历。可那些个经历里总有些负面的新闻传到耳朵里,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时候想起来不免会觉着忐忑。
    “我倒是不想了,可是不行啊!”洪欣然皱皱张脸道:“去年这时候我一个表舅打了人叫派出所的人给揪进去了,听说在里头就让人给好顿打,我就担心纪岩她别也再——”想到这种可能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纪岩是女生,再说这事儿咱们也是受害者,应该不至于。”陈云沉默了会儿分析道:“那种情况也就是被打方跟里头的人通气儿了,故意的要出出气。可那胖子现在还在医院里头呢,上哪去使坏?”
    “那也不一定啊,不是还有那个叫马哥的吗,他们是朋友指不定就帮他跟里头的人说了呗?”
    洪欣然这话一出口,陈云和张宇俩谁都不出声了。她们都知道,这种可能也不是就没有,万一真按这个说的来了,那纪岩在里头不就有罪遭了吗?
    要不说这担心则乱,三个女孩子这方面也没有多少经验,除了瞎乱寻思就还是瞎乱寻思,办法还没想呢就光是想到了这些。
    三个人乱了一阵儿,最后还是张宇想起来道:“纪岩这种情况应该是找人担保就能给先放出来,可是找谁过来比较合适啊,也不是谁都可以。”
    “谁最合适,当然是姓简的最合适了。”洪欣然没好声气儿的道:“要不是他纪岩也不能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们就不能出来喝酒,不喝酒也就不会出事儿,归结到底都是他的错,就该是他出来保人。”
    张宇点点头:“简大队当然是符和条件了,可问题是他们俩个都已经分了,再叫他合适吗?再者说,就是他同意纪岩也未必乐意啊?”两个人刚分开,任谁也不乐意让对方看见自己吃瘪的那一面,这也是人之常情。
    洪欣然道:“那怎么办哪,咱们都不是京都人,本地也都没有什么至近的亲戚,就是有也达不到条件哪?”保人条件里有一条得是有固定收入和住所,只这个就有很大的限制。更何况还有别的,可能还需要交纳保证金之类的,具体的她们也不是很懂,一时也是想不起太合适的人选。“要不让咱们辅导员出面联系一下,看看行不行吧?”
    “不行,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别到时候传到学校里再传来传去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流言那样可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就只能干等着呀?陈云,你怎么都不说话?”
    洪欣然和张宇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紧着急,陈云却是一声都不吭,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宇想差了,以为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她姐姐过来,毕竟三个人里头有至近亲人在身边的也就只有她了,想了一下,还是出声打断道:“陈云,你是不是想叫你姐姐来?可是——她好像是不行吧?”
    陈云姐姐只是个临时工,住的地方也多是工棚,不具备这方面的条件。这话张宇本身并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可是说出来总难免会觉着有点儿尴尬,只是不说清楚的话又不行,万一真给叫来了又保不了那时候不是更难堪吗?
    “我没想着叫我姐。”陈云摇摇头,皱着眉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显然心思并没有放在这句话上。
    没多想就好,张宇略微松口气,紧跟着追问了句:“那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主意了?”别看陈云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刻还是挺能往前冲的。三个人里头就属她跟纪岩关系最近,兴许能想到什么应急的好办法也说不定。
    陈云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我觉着还是让简大队过来一趟吧,怎么说他都有这个能力,就算他们俩个已经分了,可过往的情份总还是在,这点忙他还是会帮的。再者我也考虑过了,保人倒是件小事,关键我是怕那个胖子再不肯善了,万一找纪岩麻烦那可就不好办了,要是找他来的话,这些也能顺带着解决掉。”
    “可要是纪岩不高兴再怪我们呢?”洪欣然想的是这个。
    张宇道:“那也是没办法,谁叫我们三个都没那个能力呢?不过,纪岩不是那四五六不懂的混人,要怪也只是一时,过后会理解的,这也是为了她好。”
    “也只以能这么办了。陈云,你有姓简的电话吗,现在就给他打吧,可是这么晚了他会不会接啊?”
    都快到半夜了,一般人都已经睡熟了,就是电话响了瞅见是陌生号码那也十有八九不会接,指不定还直接关机了呢。
    “这个我想到了。”陈云眉头紧锁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终于咬咬牙掏出手机快速的拨打了一组号码,对方倒是没让她失望只用了三秒钟就接起了电话。
    陈云怕自己再后悔没有勇气似的在对方接起来的瞬间就快速的说道:“纪岩现在警局,麻烦你通知一下简勋,让他过来保人。”紧跟着报了串地址,说了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花良北躺在被窝里支起着上半身,盯着黑暗里亮着的手机屏,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回过味儿来。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到局子
    花良北意识到是陈云在给他打电话,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回拨过去再听听她的声音,转念又被刚得到的消息后知后觉的给惊着了,重新按开手机打了另外一组号码先通知下该通知的人。
    简勋接到花良北电话的时候正依在车门边儿抽烟,地上撂了一地的烟头儿。对面是纪岩住的公寓楼,从饭馆儿出来他就守在这里,但是却一直都没等着人。
    手机就放握在另一个手上,思付了良久也没有勇气拨出去。时间过的很慢又似很快,脑子塞的满满的时候,对于时间已经没有多少概念了,光是数着地上的烟头就不能猜出他已经等了几个小时。
    这时候他想要见她,可见到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一段过去隔了两辈子的遥远,又仿佛昨日才刚发生。
    压抑了这么久,也极力隐藏了这么久,都在今天统统被揭开,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暴露在空气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他焦急的在雨中奔跑着,心慌意乱的辨不清方向却又急于证实听来的消息不是真的——
    简勋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钝痛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香烟里的尼古丁已经缓解不了这种痛疼,谁才是那粒解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几个小时的等待没见着半点人影,却等到了花良北的电话,闻讯的刹那冷眼微眯瞳孔紧缩,抖腕丢出半燃的烟头,转身开了车门一路狂奔。
    分局里两个值班的警察刚把笔录整理完,眼瞅着已经过了十二点钟,没什么事儿收拾收拾也可以去休息了。
    警局的灯光在深夜十分显得清幽昏沉,宁静也在这一刻被门口急促的刹车声和快迅的脚步给打破。
    两个警察看着冲进来的高大男子,酷冷的脸上掩不住焦急之色,在望过来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戾气让人不自觉的感到身上阵阵发寒,瞬间被震摄住般谁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声。
    “你们带没带回来个叫纪岩的农校学生,她现在在哪里?”
    值勤的这两位警察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在他们眼前一过,大致上就能猜个*不离十。眼前男人无形间透出的狠戾气息的一般只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罪大恶极的凶徒,还有一种就是特种职业的人。而这两种也都是游走在死生边缘的人,通常手上也都沾过鲜血有人命在,区别只在于正与邪。
    眼前这男子凶悍归凶悍,却是一脸的正气,目光清明毫不避及,哪怕是就这么冲进来也理所应当,并没有常人对警局应有的敬畏,显然应该是属于后一种可能性较大。
    哪怕是有了初步的判断,可该要表现出来的威严还是要表现的,不然顶着的这个警察名头不是要白叫了吗?
    “你是她什么人,知道规矩吗?”年纪稍轻些的警察先把脸拉下来道:“出示一下你的身份。”
    简勋急着想见着人,却不得不走着正常的手续步骤,瞪了对方一眼,从兜里掏出证件拍到桌子上。
    年轻的警察心里合计了,你这愣头青是不是啥都不懂啊,别光是个绣花枕头,看着派头十足,实际上里头全是草包?瞅着吧要是你不合条件看我怎么对付你。
    一般像是这种情况,但凡过来保人的那都得是放低了姿态,不说对他们点头哈腰的也差不多,怎么说都是理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一亩三分地上把人要出来,敢这么硬气的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年纪大些的警察到底是要更沉稳些,他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并没有像年青的警察那样轻易怀疑自己的眼光,并没有因为眼前男人的动作而有所改变,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证件翻开,随即就被上面标示的头衔给惊了一跳。
    “……简勋——哦不对,是简大队,你就是那个特部的简大队长?!”老警察这回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急冲冲闯进来的冷男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狠狼,简家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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