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 作者:芦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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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那样疼,我不舍得的……”

    狐狸暗自叹了口气:你不舍得,我却也一样啊!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便只哼了一声,懒懒地道:“却是你要传灵力给我,总不成叫我再还给你吧?往后若你愿意,自有你的机会。”

    事后,他怎样想也不愿承认,那时自己竟说了这般的话来。

    杜衡确是个好学生,且动作极尽温柔,便又带着狐狸堕到那样靡艳的梦里了。

    狐狸迷醉了一般轻声呻吟,抬起修长的手,奋力钩在杜衡沁着薄汗的脖颈上,那微湿的暖的体温,就顺着每一个毛孔渗透了进来。

    杜衡偏了偏头,把一个轻的吻柔柔地印在狐狸的手臂上,羽毛一般,触得人痒痒,让狐狸舒服地打了一个震颤。

    狐狸睁着眼盯着杜衡,看他的神情痴迷而专注,仿佛沉沉投在一个美妙的仙境里,好看的眼闭着,覆着羽翅一般浓的眼睫,可自己却几乎能想到,那双眼眸清明且潋滟,落在自己的眼里,叫自己从此再也放不下、忘不了。

    他觉得杜衡笼着薄汗的脸几乎会翻出柔柔的光来,看在自己的眼中,真的如同仙人一般,而这一刻,这个仙人是属于他自己的。

    狐狸伸出一只手抚上杜衡的脸颊,一遍又一遍摩挲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心里突然颤动了起来,他仰起脸,在杜衡的肩头用力咬了下去,只听得杜衡闷哼了一声,还有微微的血味泛在口中,才慢慢地松开。

    “杜衡、我的杜衡……”狐狸不觉得就喃喃喊了两声,眼角沁下一行剔透的泪来。

    “喜欢么……”杜衡在他的耳旁问。

    “怎,怎么会……”狐狸咬着牙答,却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夜渐深,屋内融暖暧昧的氛围也不知是何时才慢慢淡了去,末了,只剩了绵长的呼吸,晕在一起,化在月色里。

    狐狸睁眼醒来的时候,一个人睡在被窝里,被角被小心地掖了好,窗外枝影摇动,鸟鸣细细,扎眼的晨光从窗棂里漏下来,刺得他一时睁不开眼。

    他便闭了眼睛躺了一会儿,阳光透过眼睑落下的光晕仿佛在纸上绽开的金墨,慢慢循着不规则的痕迹,幻出各色的形象来,有的便似袅袅的烟霾,让他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昨天那个旖艳的夜晚。

    狐狸想着昨夜自己的举动,就觉得臊的再也躺不住了,可撑着床板还未坐起来,忽然腰间就又一阵酸痛骤然袭来。

    “他倒不客气!”狐狸恨恨地想,全然忘了昨天算是自己诱了他一般,可脸依旧红着,“那字条满了五十张,却也记不清昨夜究竟应了他不曾——哼,罢了,都让他尝得了甜头,再说吧!”想着,扑通又躺倒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给紧紧蒙住了。

    杜衡的脚步声从门外穿来,由远及近,在床边停了下,他手里端了米粥和糕点,香气便悠悠地飘散了开,可他只见狐狸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连脑袋也不露,蒙成一颗包子的模样,立时关切地皱了眉头,像是担忧狐狸病了一般,转身搁了手上的东西便要来探看。可还不及掀开被子,就是一愣,大约是想及了之前,脸上也微红了起来,一时僵了手中的动作。

    狐狸早听见脚步声,原想探出头去,可忽然起来些坏心眼,便忍着呼吸,动也不动,只那么沉静地卧着。

    杜衡静静地立了许久,还是不见被子里有点儿起伏,心中也着了慌,挨近了伸手戳了戳被子。

    狐狸心里一阵得意,装模作样地哼了哼,便听见杜衡紧张地问:“可是不舒服?昨天我……”

    他又沉默地卧了一会儿,勉力耐心的听,可还不及杜衡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发现实在难忍心头的痒痒了,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啪地掀了被子,一把拉过愣怔住的杜衡,瞅准了狠狠吻了下去,纠缠着他的舌头、咬噬着他的唇,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眼,把杜衡往外推了开。

    杜衡喘息着伸了手指,轻轻触了下唇上被狐狸咬出的印子,到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你这狐狸!”

    狐狸撇了撇嘴,装着没听见,又往后仰躺了下去,在床架吱嘎地一响中,趁机得意地哼了一声。

    杜衡也不说话,笑着立在那儿看他,半晌,轻轻地问了句:“我今天还得下山去,你,应该就……”

    狐狸瞪了眼,一句“谁说我不能去”都脱口了一半了,才又兜了个弯咽下去,转成一声呵欠:“你自去做你的,今天大爷困了,不想随你去。”

    杜衡又那样笑起来,眼底的柔情晕的开了,又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也不知他到底是否看穿狐狸别扭的外表没有。他转了身,指点着桌上的东西道:“早饭在那儿,饿了多少吃点儿,中午的菜照例温在灶上。”

    他说着,慢慢向狐狸倾下身来。

    狐狸有些难耐地挣扎了一下,鼻端嗅见的尽是杜衡的气息,叫他想起昨夜在杜衡肩头咬的那一口,想起殷红的印痕与血,沁着叫他最为熟悉的滋味,斑在杜衡白皙的肩头,隔了薰得人心醉的香雾,是怎样一副旖旎的画面。他的心跳快了起来,血液也仿佛沸腾了一般热了起来,简直就想再把杜衡揽住,忘情地缠绵一番。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紧了紧拳头,好容易从几乎坠进一半的幻梦中挣了出来,往杜衡的面容上瞪了一眼:“怎还不走?”

    杜衡垂着眼盯着他,眼光柔和舒服,然后慢慢地迫近,几乎到了鼻息相闻了,两人的呼吸不自觉间都急促了许多。

    杜衡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狐狸看来,那时光几乎已经滞住了——他忽然又笑了下,在狐狸的额上轻轻触了一下,然后贴近地移动到狐狸的唇畔,温温和和地给了一个清浅的吻。

    “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气了。”狐狸碾着牙恨恨地道,不耐烦一般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欢喜的可以。

    “这便走了。”他说,呼吸扑在狐狸的面上,带了叫人心暖的热度,让狐狸的脸微醺起来,最后实在绷不住,只得又闭起了眼佯装不察。

    杜衡把狐狸散开的领口理了理,终于轻轻地走了。

    狐狸仰躺着假寐,照例竖着耳朵听他离去的声音,直到远的察觉不到了,就慢慢抬起手来,覆在他适才搭过的地方,只好像那暖人的温度久久不散一般。

    杜衡在山路上匆匆的走。

    今天的事儿是早也约了好的,不想昨天一夜旖旎,差点儿误了时间——倒比喝醉了还要可怕,他在心底里想,然后泛上了无奈的笑意,心里却丝丝甜了起来。

    邻镇大户朱员外的正妻坐在茶楼里等他,有点儿不耐地轻轻叩着桌板,规律的一下、一下,然后声音越发密集地响起来。

    杜衡快步上楼茶楼,才一照面,夫人脸上的神色立时换成笑意盎然地模样:“杜仙人可来了!”

    他带着歉意施了个礼:“叫夫人久等了,对不住。”

    夫人只管唤他坐下,叠声道:“哪里哪里,妾身还要麻烦杜仙人呢。”

    他便一面落座,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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