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满意竖起大拇指,笑笑说:“我们浮阳就是牛逼,要么不搭理你,要么就重拳出击。”
    这一次官司打完,十八真真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他会没有下限的扒我信息。”季暖说着,微微蹙眉。
    泱泱不以为意,咬了一口桃子,大咧咧躺在沙发挥着手比划,仿佛在指点江山,“这你就放心了,说绝还是傅哥绝,听说直接给你请一个律师团,他要是还敢乱来,直接把他告得不敢出门。”
    傅斯朗给她请律师团,确实有这回事。
    他临走前给她递了一张名片,上面的人她认识,是邢在宇。
    京都大学的另一号风云人物,当年法学院的实力系草,从业后几乎零败诉,大学期间傅斯朗在他面前算低调了,这人处事张扬,桀骜不驯,向来我行我素。
    学校对他的传言季暖没少听说,但没有接触过,对于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的租房合同。
    有点难以想象,忙得不可开交的邢学长有空来写租房合同,完全是大材小用,而且还写得很随意,几乎没有保证甲方的权益,获益方全是她,偏偏宋学姐还用了这份合同。
    她给邢学长打完电话,对方已经在着手处理她的案子了,详细一问才懂,傅斯朗直接聘请他们律所几个大律师一块负责,就是想快速拿出一个结果。
    邢学长还保证她的个人信息不会被泄露,一旦对她生活造成影响,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
    对于邢在宇的实力,季暖是完全放心的,只需要偶尔确认进度便好,不用操心太多。
    泱泱放下刀叉,神秘兮兮说:“我听内部消息说啊,貌似十八真怕了。”
    “怕了?”季暖叉了块香蕉,“不是还没开始吗?律师函刚写好。”
    泱泱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听说十八真打听你的律师,每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计算一下成本,你这边好几个大律师,他本就理亏在前,不投入更多的成本压根没有赢的可能。”
    “听说过法律中被定罪和定罪前的自首获罪量都是不一样的吧。”
    这个季暖熟,点头说知道。
    泱泱:“要是法律判罪后,以后别人聊起他这个作者,这条黑历史是抹不掉了,哪个要是看他不爽,还能去搜到案底。如果主动承认错误倒还好,最多被冷嘲热讽几句,反正他这人能受得住被戳脊梁骨骂。”
    “这样?”季暖笑笑,“那我期待他的道歉小作文。”
    泱泱:“就不打官司了吗?”
    季暖瞟她一眼,漫不经心说:“法律永远是最后一个武器,如果这之前他能认错有什么不好?他这人这么爱面子,就算道歉没多少真心,但他就是要低三下四去写公开道歉信。往后还得看我脸色行事,我要是哪天再被他抹黑,准备好的证据立马可以用到。”
    听完季暖的打算,泱泱拍手叫好:“妙啊!比起一刀杀死你,折磨你才是最大的痛苦。”
    “真看不出,你这朵小白花有这样的城府。”泱泱抱紧自己,“是不是被傅斯朗带坏了呀!”
    季暖抽出抱枕丢向她,嗔怪说:“少说玩笑话。”
    这里面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舆论的收场若是十八真做不到她满意的效果,她会立马把他告上法庭,现在的话,还没必要走到那个地步,而且她也能少成本换来想要的结果,给自己一个清白,保护好身边的人。
    泱泱整理好材料,不去聊让人觉得晦气的事情,转而问她:“你啥时候办婚宴啊?”
    季暖:“明年吧。”
    泱泱:“怎么不是今年啊!”
    季暖犹豫:“其实……”
    泱泱抬手打住:“我懂了,感谢傅哥啊,能说动我们家浮阳举办婚礼。”
    “那你呢?”季暖不信就她一个人不愿意办婚礼。
    泱泱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说:“我们也延后。”
    季暖:“你家里人也同意?”
    泱泱奸诈笑笑:“我和他们说办双喜。”
    所谓的双喜就是婚宴和孩子满月酒一起办。
    泱泱可以和魏可晋结婚,但是生孩子就不一定了。
    一看就懂泱泱是在忽悠家里人,饼还画得贼好,都承诺到了孩子满月酒。
    “你……真行。”千言万语季暖只能说出这句话。
    泱泱潇洒起身,撩了撩头发,傲慢说:“好啦,我要出门玩了,暖爱妃快歇息吧。”
    季暖眼都没抬,淡漠回:“好走不送,渣女。”
    泱泱嘿嘿傻笑,说改天找她逛街,拿起手包就跑了。
    送走泱泱,她也没闲着,继续忙着赶签名,还把自己对于出版书的设想和编辑说了。
    这一次想做点不一样且有意义的设计。
    -
    季暖一大早起来收拾屋子,傅斯朗不在家的这几天,她有点懒,用的东西没有立马放回原处,衣服也是第二天才洗,怕傅斯朗回来看到乱糟糟的屋子不开心。
    但今天又刚好周日,就偷懒多睡了一会。
    差不多十点,她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的卫生间洗漱好,推门出去。
    听到洗衣机运作的声音,她愣了下,心想家里进贼了?!
    她身边也没有护身的东西,看到走廊角落的花瓶,犹豫了一下,她阔步走过去准备拿起。
    “醒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她吓得差点推倒花瓶,慌张转身看到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傅斯朗,拍了拍胸脯,仿佛劫后余生。
    她这副模样逗笑傅斯朗,他含笑说:“把你老公当贼了?”
    季暖抿唇,“能不怕家里进贼吗?”
    心里都想好报警和逃跑路线了。
    她娇憨的模样可爱得打紧,傅斯朗手握成拳放到唇边,低声笑笑。
    “笑吧笑吧。”季暖摊手。
    男人就以取笑她为乐趣。
    傅斯朗清清嗓子,叫她:“小孩。”
    季暖看他:“又干嘛?”
    还有换着花样嘲笑啊。
    他向她张手,沉声说:“过来。”
    季暖扭捏了一下,嘀咕装出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走向他,刚靠近,他伸手把她扯到怀里,紧紧拥住,大掌扣在她脑后,声音缱绻问:“想不想哥哥?”
    当然想。
    但,爱端着的季暖心里想,绝对不说出口。
    他肩膀碰了下她,“嗯?”
    季暖窝在他颈窝,鼻尖是熟悉的清浅木质香,环着他腰身娇嗔:“你好烦。”
    “行吧。”傅斯朗叹气,“说不舍得和我分开,结果却一点都不想我。”
    季暖往后仰,斜他一眼:“你别一副我是渣女的语气说话。”
    他大掌捧着她的脸,望着她水眸,捕捉着自己的身影,不放过激起的任何一丝涟漪。
    “我很想你。”他微微抬起她的脸,弯腰深吻住。
    吻来得过于突然,季暖没站稳,全摔到他怀里。
    全便宜了他。
    被他压在沙发上亲了许久,突然停住问了句:“时间还够吧?”
    明白男人打什么注意。
    马上就到约定好的聚会时间,季暖往外挪去,推开他:“你想得美!”
    可不想在重要的场合迟到。
    他知道女孩不会允许,把她拉回身下,“那就再亲十分钟。”
    季暖躲也躲不开,气呼呼地故意咬他下唇,傅斯朗吃疼一下,痞气挪揄:“留痕的话,我就说……”
    嘴巴被季暖捂住,她说:“是男人就少说话。”
    傅斯朗亲了亲她指尖,拉开她的手继续亲她,不忘补上一句:“那就多做事。”
    闹了二十分钟,季暖才从他的魔爪逃离。
    梳好的头发全乱了,她回到衣帽间重新挑一套衣服,顺便给傅斯朗找衣服。
    晒完衣服进房间的傅斯朗看到她正在犹豫给他选哪套西装,他接过放回柜子里。
    傅斯朗:“家庭聚餐,不是什么正经晚宴,随意一点就好。”
    季暖:“这样啊!”
    还以为要穿正式些,苦恼了她好一会儿。
    季暖选了一套舒适的森系温柔色的长裙,傅斯朗还是老样子,休闲裤白t恤,外穿一件衬衫,难得没有把头发梳上去,随意地遮住眉眼,周身凌厉的气质被柔和许多。
    注意到女人的目光,他勾唇笑问:“想什么?”
    季暖不假思索,甜甜一笑:“想到第一次碰到你的午后,你——穿白t恤很好看。”
    干净的少年,永远留驻在她心间。
    “后来图书馆看到你,你穿着白帽衫也很好看。”季暖喜欢他独有的少年感。
    “嘴巴这么甜啊。”傅斯朗摩挲着她的唇角,“今天是不是吃了糖?”
    “拿开手。”季暖拍掉他乱动的手,走出卧室,“快点啊,要迟到了。”
    “来了。”傅斯朗在小柜子拿了几颗糖放到口袋里。
    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
    -
    季暖观察周边风景的变化,她好奇问他:“我们是要去庄园吃饭吗?”
    傅斯朗:“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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