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身体,少感冒几次。”
    “必……须吗?”
    何辞冲她笑,“随意。”
    半秒钟,宁檬下定决定,转身边上楼边向后挥手答应,“跑就跑,等我。”回去她就定了10个铃,从手机到桌上的闹钟,摆在枕头边。
    6点,天还黑着,宁檬爬起来下楼。
    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何辞揣着口袋靠树上,看到她,下巴朝一边抬了抬,示意了个方向,他先徐徐跑出去。
    “诶……不等等我?”宁檬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追过去,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发梢晃在同样黑色的运动服上。
    何辞又放慢了一点脚步。
    伯明翰多运河,大大小小纵横交错地淌在街区内外,透彻清冽。两边有建筑,窄一点的看起来更像是水乡的感觉,何辞就带她沿着运河跑。
    速度不快,宁檬觉得很舒服,换着气歪头问,“你每天都跑?”
    何辞看她一眼,嗯了声,呼吸平稳,穿过岔道,路过一坐小拱桥。
    “很久了?”她又问。
    他再嗯,呼吸还是平稳。
    “真厉害!”宁檬佩服,不同于他,她说几句话开始喘起来。
    何辞收了两步停下来,把她扯回来,敲她的下巴提醒,“别说话,好好跑。”两人的影子跟街边的灯光一起倒映在水面上,风过来吹皱,隐隐约约的格外好看。
    宁檬欣赏了一会儿,又正经跑出去,答应,“知道啦。”
    白天,理所当然各自去忙,终于在图书馆找了个空地儿,宁檬埋头查资料。边上的白芒用笔戳戳她说要再去找本书,她边抄笔记边点头。
    感觉并没有多久,旁边疏狂地坐了个人,一本厚的不得了的书便搁在桌上。
    宁檬手上没停,瞥一眼书收回视线,“这么快?”
    那人手一伸,在她脖子上一绕就侧身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脑袋,“是我。”因为环境,压低了声调。
    “吃饭了吗?”她惊喜问,脖子还仰着,正好瞧他。
    何辞慢慢把手松开,笑着嗯了声。他把书推过去,指骨在古老的封皮上点了点,“只供参考,剩下的自己写。”
    宁檬将重到能砸核桃的书抱怀里,严肃庄重地冲他点头,身前卷起袖子的手臂被古黑色书籍衬得格外白。
    何辞拎过她的手摸了一把说:“我先走了。”
    两人目前就跟行军打仗似的,他准备大奖赛。她也准备,为了在本就满满当当的期末前还能腾出几天时间去看他颁奖。
    “嗯,走吧。”宁檬目送他出去,赶紧拿起笔继续。
    3日后,她跟何辞的团队一起飞曼哈顿。登机时,何辞就斜斜背着个黑色双肩包,一手揣口袋搂着她肩膀走,脱下白大褂的他向来随心。
    团队里的小伙子小姑娘也不插嘴,就用看家属的眼光看她。周迹终于忍不住,趁师兄安检的时候,挤过来代表大家偷摸询问,“师嫂,你到底是怎么搞定师兄的?”所有人瞬间目光灼灼。
    leon教授顿了顿,似乎也在感兴趣地偷听。
    “顺其自然。”她正经回。
    “不信。”
    怎么可能?周迹撇嘴。
    宁檬想了想,大概真是顺其自然,没什么特别。再看着清一色期待的眼光,她抬头学他随口诌,“我倒贴。”
    “……啊!”
    “……哇!”
    ……
    激动了,兴奋了,眼睛放光了,都哑口无言不吭声了。
    过了安检,何辞在前边轻声笑,又给她拉回来慢慢重复,“倒贴?”他笑问,“需要我补偿吗?”
    “怎么补?”
    “我养你。”他看着前边说。
    跟着的小伙子小姑娘只觉得前头互动好密切。
    团队提前一天到达曼哈顿,他们实验室也有整体项目获奖,都去组委会先做简单沟通。宁檬就一个人在酒店呆着,颁奖礼当天才跟进去。
    礼堂很大,到场的大多是大纽约地区业内知名人士,教授以及主流奖项获得者。何辞跟mr.leon在前头,宁檬就挨着周迹坐,顺便小声问,“几点开始?获奖的多不?什么时候轮到你师兄?”
    “还10分钟,个人一共就9个,都是他这种青年研究人员。”周迹一板一眼答完又问,“师嫂,你怎么不带个相机来?”
    还能带相机?!
    “还是规矩一点好。”她继续小声说,几乎没有动作幅度,连手机都关机,老老实实,“回头帮我问问谁拍照了,我去求几张。”
    周迹惊吓,“别说你要裱起来挂着!”
    “当然不是。”
    “我就说嘛,你这,个人崇拜搞得也太强烈了。”
    宁檬望着奖台继续,“放相框里搁桌上。”
    “……”
    灯光很快暗下来,微胖的白人主持人上台,宁檬噤声正襟危坐,规规矩矩地仔细听。按部就班,前面是名家发言,但并不冗长。
    听到颁奖时,宁檬的心就开始砰砰跳,大概自己得奖都没这么心潮澎湃。
    礼堂的墙面是咖啡色的光滑木质,每隔一段距离镶嵌一块投影屏幕。顶灯方块形,光线微紫,台前的大屏幕不断滚动各项研究成果。
    宁檬就握着双手一瞬不瞬看他走到台上,西装领带,挺拔地站在那儿。
    头一次见何辞穿西装,她移不开视线,就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潇洒最有范儿的人。不是正派的君子,有一种华丽的洒脱,非常压场子。
    然后,他笑了,接过一位老教授手中的奖杯。
    宁檬的心跳都朦胧了。
    何辞顺势在台前给电脑插了个u盘,调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大屏幕变成干净的白色,接着中央便是红蓝两色的分子结构。
    宁檬还是不懂,但不妨碍她专注地听,边听边看他——低头认真说话的样子真迷人。
    后来,她从一位中国记者那儿弄来了两张何辞的照片。一张领奖时微颔首,一张双手撑台面介绍研究成果时抬头的瞬间。
    回去她就塞相框里搁在了书桌上。
    何辞彻底闲下来,几乎等同于提前进入寒假模式,只偶尔去实验室打个照面。他把还有几天就期末考试的宁檬拎来自己这儿,说要看管她,并且把自己的书桌腾出来给她用。
    宁檬顺道带上了两个相框,摆在桌面上,正要学习,何辞走过来。
    “拍得还挺好。”他两根指头捏起来欣赏两秒又扔回去,转身拿衣服去洗澡。
    啪的一声。
    “轻点呀!”宁檬心疼地眼皮一颤,把可怜歪在那儿的原木相框扶正,没什么力度地指控他。
    何辞笑了,回身靠住门框,“多多,人就在这儿,你宝贝两张照片。”
    撇撇嘴才没理他,宁檬低头复习。不知道多久,在他出来的时候恰好那么一抬头,就不得了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她尽量四平八稳地问,不只衣服!
    何辞正随意往卧室走,脖子上挂条白色大毛巾,上身裸着,下边只用浴巾一裹。整个人都是那种头发湿漉,皮肤有水珠,下半身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的状态。
    他继续走,擦擦头发说:“衣服掉水里湿了。”
    正要去拿干净的。
    宁檬叼着嘴唇下意识看,不该抬头,不该抬头啊……她又喃喃说,“你低调点儿!”
    何辞好笑。
    怕影响到她,本就放轻了动作,连门都是慢条斯理地开。现在,他索性也不进屋了,干脆正大光明往门边一倚,一面擦着头发一面说:“多多,你习惯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更晚了一定是我不满意使劲修文,所以别急想给你们尽量完美的东西。
    谢谢李李、katharina、娇美眉、得梦皇后的同桌的营养液。
    这篇快完结,所有追到这里的宝贝,比心,下面放接档文文案。
    职业篮球运动员宋嘉九,原名宋嘉,迷妹爆棚,迷弟更多。
    粉丝印象——声控手控侧颜控的福音、不爱说话不爱说话不爱说话、高贵冷漠大光棍……
    直到某天机场惊鸿一瞥,他看到自己的小青梅竟混在接机的万千粉丝之中。
    队员a:“小九嫂子,九哥让我叫你跟我们上车一起回队里。”
    温久:“小九嫂子……在说我?”
    队员a抹汗,“看九哥的意思,大概是。”
    然后,宋嘉九终于大悟,大家竟然不清楚这个小青梅是他的,包括温久自己。
    于是,匆忙霸占……
    概括:能说两个字绝不多说第三个字的流弊运动员,后知后觉追老婆的故事。
    ——以热血之理想,踏前路之荆棘,酣畅淋漓——
    ——纵使千帆过尽,他还有,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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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朋友
    宁檬看着一滴水从他揉乱的头发掉下来,落在肩膀的皮肤上面,还想往下边更结实有力的地方滑过去。她把视线溜走提醒,“你先进去穿衣服。”
    何辞笑了声,进屋。
    等了会儿,他才出来,卡其色休闲裤,白色短袖,一点衣角还卡在腰带处,他随手一捞弄下来。
    见宁檬重新进入状态,一手扶书一手动笔,留海随意夹在脑袋顶,那是他拢资料的铁夹子。何辞的步子更缓,去书架拿书,已经绕到她身后。
    宁檬的眼睛在这时抬起来,笔尾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忆了半秒,歪扬着头问,“何辞,上次那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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