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寞然狐疑地挑眉,叶思梁的喉头像是被谁突然掐住了般,她睁大眼,猛地一步踏前,扯着廖寞然的领子急切的问道:
    「三个月前,你和个男的不是在白杨咖啡馆见面吗?那不是你的交往对象吗?」
    「哎?什么?」
    廖寞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摇摇头回忆了下,在叶思梁近乎吃人的目光中,她终于想起来,慢吞吞地回道:
    「什么我的交往对象,那不是你其中一个緋闻对象嘛?你家公司即将出道的新人呀,你家的高级主管让我带人家,我是去拒绝他的,毕竟,我那时候有和你做过幼稚的约定,一辈子只当你的经纪人嘛。」
    廖寞然的嗓音越来越低,叶思梁如遭雷击,表情有一瞬的呆滞,有什么超出了掌控,原本认定的世界在此刻缓缓的崩解,但廖寞然却没有给她再探究的时间,摇摇头,她朝她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今天是来谈公事的,就不要说私事了吧,多说无益。」
    话落廖寞然端着苹果便出了厨房,留叶思梁一人傻愣地站在厨房里,思绪快速的往回飘去,时光倒退,回到了那天,她和廖寞然一齐坐在沙发上。
    那时候的廖寞然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信任,她不论对廖寞然做什么,那人总是全盘接受,即使是再伤人的话,廖寞然也仅仅是强撑着笑容,摇头说声没事。
    那时廖寞然正低头打着电脑,为她做着企划,顶上鹅黄灯光打在那人的侧顏上,映着她的脸蛋柔和美好,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微微蹙起了眉,嘴巴嘟着,叶思梁抑制住俯身亲上的衝动,轻声开了口:
    「寞,你以后想结婚吗?」
    「嗄?喔,想啊,当然,你也知道我的梦想是当家庭主妇嘛。」
    廖寞然随口回了句,家常般的间聊,却令叶思梁的表情纠结了下,她抿抿唇,心口在淌血,可看着廖寞然的眼神却是如此的眷恋,最后她轻轻一笑道:
    「那你以后结婚一定要请我,我想看你穿白纱的样子。」
    最痛莫过于,毕生之愿,需借他人之手实现。
    碰地一下,叶思梁撞到了一边的橱柜,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猛地抓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抬起头,见廖寞然慌张地跑了进来,大声问她发生什么事,叶思梁却只是僵着摇摇头,装出一派云淡风轻说:
    「没事,不是要谈公事吗?我们出去说吧。」
    那天晚上叶思梁没有再提过一次有关他们过去的事,专业的不像廖寞然印象中的叶思梁,在她的记忆中,这大小姐最喜欢在她处理公事的时候打扰她,也是出了名的公私不分,怎么现在这么乖巧。
    廖寞然挑挑眉,却也没再多想,很快便调整状态投入了工作中,但她没注意到,叶思梁趁着空档望向她的目光深不见底,和着痛苦与救赎的矛盾情绪,然而一眨眼便又復归平静。
    最后那合作案在一个多小时后谈拢,叶思梁这里由于是本人进行洽谈,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这整个合作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为何讨厌叶思梁的段语凝,廖寞然婉转地表达她需要再和段语凝谈谈,出乎她意料外的,以往意见最多的叶思梁竟没冷嘲热讽,甚至还配合的点点头。
    嗯,可能明天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结束了讨论,廖寞然也没心思再和叶思梁多些什么,起身便要送她出门,可人送到门边,叶思梁却朝她勾勾嘴角说:
    「我买下了你家楼下的两户房,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相处愉快。」
    廖寞然一听瞬间肝颤了,靠腰了!原来这个邻居还真的是邻居!居然就住楼下!
    看着叶思梁的手,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握上去,可鉴于自己的专业度,小助理还是畏畏颤颤的快速握了下手,可同时却丢了句话回去:
    「相处可以,愉快免了。」
    叶大小姐的脸黑了,可廖小助理没在管她,挥挥手后就把门关了,像在驱赶什么扫把星一样,叶思梁见状深深叹了口气,也没在叨扰她,反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语气低沉的说:
    「帮我查一件事。」
    x
    叶思梁走后,廖寞然整个人松了下来,一摸后颈,发现自己竟出了身冷汗,和叶思梁交谈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管是谈公事还是私事。
    她摊尸在沙发上,脑袋空白地发了十分鐘的呆,顺手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没有新讯息。
    廖寞然坐起身子,怪了,就段语凝那古怪的性子,怎么可能没给她发讯息?明明走之前都说了「呵,负心人」这种话了,没发个自拍照还是藏头诗什么的,她还真不习惯。
    廖小助理竟因为那难得的寧静而有点坐立不安,这就是所谓的制约吧?段语凝的復仇大业进行的还真成功,看看她都因此而心神不寧了。
    廖寞然望着手机踌躇了半晌,终究没忍住,手贱自己戳开了聊天介面,咬咬唇发了条讯息给段语凝——
    【寂寞小姐今天不吃断肠草】你没事吧?青卿刚刚说你不太舒服回房间了。
    她这是助理关心雇主,很正常,没有任何毛病。
    廖寞然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脚打着节拍等段语凝给她回覆,可以往总会在秒读秒回的段女神,却迟迟没给她讯息,廖寞然一路等到深夜也没见她回覆,这期间廖寞然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跑去陪嗨皮玩了会儿球,还气喘吁吁地跳了二十分鐘健康操,眼睛不断瞄向手机,只要手机一有动静就衝过去点亮萤幕,可都是些广告讯息。
    廖小助理有点垂头丧气,看看时间已近凌晨,她没来由的感到失落,这不应该啊,不就是雇主在忙没时间回她讯息吗,她这又是不开心什么呢?
    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情绪,戳戳段语凝那蓝天背景的头像,嘟着嘴,还是没忍住,给段语凝留了短短的两个字:
    【寂寞小姐今天不吃断肠草】晚安。
    而段语凝依旧没有回覆,廖寞然有点心浮气躁,她端着手机鑽进被窝,廖小助理被段女神的冷漠冻了个透心凉,蜷缩在被子里,侧身玩起了手游打发时间,这时一条更新讯息突然跳出了,廖寞然的眼被那更新者的名称给扎了下,手一滑差点砸到鼻子。
    廖寞然险险地避开兇器手机,惊魂未定地捡起手机,滑开介面,看到了社群软体最上方的一条更新——
    yunim发布了一段影片。
    廖小助理想吐血,好啊,没时间回她讯息,倒是有那间情逸致在深夜发文青短片啊?
    连影片都还没点开,廖寞然直接断章取义,哼了声,将手机丢到另一侧,棉被一拉蒙头就将自己盖上,可过了没几分鐘,廖寞然哗地一下将被子踢开,咬咬唇,探手将手机拿了过来,她这只是身为助理的职责,边说服自己边点开了段语凝的那则影片。
    +
    叶思梁:我委屈,我需要安慰,廖......
    段女神(插话):我可怜我要抱抱!廖寞寞给我抱抱!
    廖寞寞:......(●--●)青卿我抱你吧!
    柳青卿:我怎么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冷?
    叶大小姐可怜,
    亲妈爱她(不要喔
    话说,我以前最爱写破镜重圆了哈哈哈哈哈
    写到被叮嚀不能再写破镜重圆。
    看着我真诚的眼睛,
    我什么都没做耶嘿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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