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出来了,这戒指巧夺天工,一看就是名家之手。”
    宁咎被他的彩虹屁吹的都有些飘飘然了:
    “你看你手上这戒指上镶嵌的,这在我们那里叫做钻石,代表永恒的爱,结婚的时候要买钻戒的,代表一生一世。”
    听他这么一说,阎云舟将手凑到了眼前仔细端详手中的戒指,这石头他平常确实是很少见:
    “闪吧?”
    “嗯,是闪,平常没怎么见到过,你找来的?”
    “是啊,找了很多的地方呢,这钻石最难的是切割,好在找了一个老师傅有办法,切的没有我们那里的好,但是也不错了,胜在够大。”
    阎云舟看着手中的戒指越是看便越是满意,唇边的笑意让宁咎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再和我说说你们那里的风俗,你方才为什么跪下啊?”
    他很喜欢听宁咎将他那边的事儿,尤其是现在。
    宁咎看向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因为我们那里男的和媳妇儿求婚都是单膝跪地的,这叫重视。”
    阎云舟的面色瞬间变了一下,看着这笑的贼兮兮的人磨了磨后槽牙:
    “媳妇儿?”
    宁咎才不怕他,仰着脖子:
    “是啊,我都给你跪下了,还不给我当媳妇?”
    阎云舟没好气地开口,冷哼开口:
    “哼,给本王跪下的人多了。”
    他觉得最近他应该振振夫纲了,这狼崽子都要上天了。
    宁咎赶紧抬手给他布菜:
    “是是是,王爷是谁啊,来,吃菜,一会儿都凉了,好在我用了锅子。”
    除了宁咎回来的那天,还没有哪天让阎云舟比今天还高兴呢,宁咎拿过了一个酒杯,是他命人专门为今天这顿饭烧制的高脚杯:
    “这也是你们那的?”
    “自然,这个叫高脚杯,精致吧?好看吧?”
    宁咎拿过了一瓶酒,这是你特意去阎云舟的库房找来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阎云舟看到这酒的时候笑了:
    “你倒是挺会找的。”
    “那是,这可是我家,我还不得把家底儿都捯饬清楚?”
    这一句“这是我家”很显然让阎云舟听着浑身都舒坦:
    “嗯,王妃知道持家便好。”
    宁咎起身倒酒,听到这话但笑不语,这人还真是小心眼,这会儿就开始用王妃回敬他的媳妇儿了。
    “我们那就是用这种杯子喝葡萄酒的,来,我们喝一杯。”
    宁咎笑着举杯,阎云舟也配合他,两人的杯子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阎云舟因为身体的关系,倒是很少喝酒了。
    “只此一杯,剩下的都是我的。”
    阎云舟却一把夺过了酒瓶:
    “人不大,酒瘾不少,三杯。”
    宁咎少见他这么幼稚又贪杯的时候,考量了一下那酒的度数和他的身体,难得今天高兴;
    “好吧,三杯就三杯,不能再多了。”
    阎云舟似乎很喜欢这个杯子,总是放在手中把玩着儿,宁咎好笑但是心中也挺开心在,两人再干一杯之后阎云舟忽然出声:
    “煜安,等我们这一次拜堂之后,出京去走走吧。”
    宁咎忽然抬头:
    “现在?”
    阎云舟点头,今日他问了杨生之后也想了很久的时间,他其实知道宁咎给他做手术心理压力很大,他也不知道后续他能恢复成什么样子,不如趁着现在陪宁咎出去走走。
    宁咎抬头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
    “你现在要先养身体,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呢。”
    阎云舟回握住了他的手:
    “今日我问了杨生,他说我现在短时间也不适合做手术,可能要等到明年了,手术之后短时间估计也不能出去。
    从你到这里到现在,不是窝在王府便是跟着我四处打仗,也没有四处看看,不如我们不等了,现在我便带你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好不好?”
    宁咎想起来他早上说过的话,是不是因为那句话,让阎云舟觉得有些愧疚了?
    “是因为我早上的话吗?我不着急出去,现在什么也没有你身体重要。”
    “我没事儿,虽然走不了多远,但是我看着你出去转转也挺好,养身子,在哪不是都一样吗?”
    或许是从前拜堂的事儿,或许是这三年的离别,阎云舟不愿意将所有的事儿都推到以后,他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
    宁咎似乎也有些明白他的心态了,这半年确实很难动手术,若是出去能安养着,倒是也行,但是江南不行:
    “江南这个时候多雨,你腿上如何受得了,就是去也要换个地方。”
    第129章 小车车?
    宁咎和阎云舟一同从温泉里面出来,宁咎用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开口:
    “还是短头发舒服啊,一下就擦干了,不过我还挺喜欢之前你帮我擦长头发那种感觉的。”
    从前用宁咎那身子的时候他不会打理头发,次次洗了头发都是阎云舟帮他擦干,他现在都还记得他躺在他腿上,他帮他擦头发的那种感觉,阎云舟坐在榻边看着他那根根立的头发,笑了笑:
    “那就把头发留长吧。”
    宁咎笑着凑到床上,手搂住了阎云舟的腰:
    “此等良辰美景,我们不做点儿什么吗?”
    阎云舟低着眉眼瞧他,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眼底带着最原始的欲望:
    “王妃说的是。”
    虽然不是洞房花烛,但是今日这求婚成功,戴了戒指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宁咎跃跃欲试地不老实,大家都是男人,要说没个犯上作乱的心思那是假的,阎云舟哪还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在宁咎再一次想要翻身的时候,阎云舟的手在宁咎手肘的位置轻轻一捏,宁咎两只手臂便麻的撑不住身子,“啪”的一下趴在了阎云舟的身上,他瞪着两只眼睛:
    “你使诈。”
    男人带着喘息的笑声传到了宁咎的耳朵里:
    “兵不厌诈。”
    要真的论身手,就算阎云舟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对付宁咎还是有富裕的,宁咎也并不可能真的和他打一架争个长短,以至于今天他的命运,依旧是“王妃”。
    说起来其实两个人的频率并不高,阎云舟的吻一点点落在了宁咎的脸颊和唇上,他的动作细缓,透着无尽的爱惜和珍视,事后躺在榻上两人的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阎云舟的喘息声有些粗重,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这个动作倒是逗笑了宁咎,这是哄孩子呢?他笑着开口打趣:
    “王爷宝刀未老啊?”
    阎云舟睁开眼睛,似笑非笑:
    “我老?”
    “不老,正当年。”
    离六月一日这天是越来越近了,焰亲王府的请帖已经一一发到各个府上,这三年多下来,算起来这已经是焰亲王第三次成亲了,成亲的对象却都是一人?朝中同僚也难免会彼此多聊上两句:
    “三年前城破那日,王妃重伤,这焰亲王便借由冲喜又办了一场喜事儿,但是现在这宁侯爷好好的回来了,这怎么还办?”
    “是这个道理,不知这焰亲王为何如此热衷拜堂成亲,而且这一次可是广下请帖。”
    虽然是成了两次的亲,但是这请帖确实是第一次递到各个府中,第一次成亲的时候是因为李启赐婚,焰王府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场婚礼,但是毕竟是陛下赐婚,阎云舟再是不愿,也要将人给迎进门,文武百官即便是没有收到请柬也要到场。
    第二次成婚其实大多数的人也只是知道焰王府办了一场喜事儿冲喜,毕竟那日正是城破之日,家家关门闭户,这些朝臣不是被困在家中就是被关在宫中,哪能去观礼啊?所以算来算去的,这时隔三年却是第一次收到正式的请柬。
    “陛下都言说明日要去吃喜酒了,想来王爷这也是想弥补一次当年的遗憾吧。”
    说话的是个年岁颇大的朝臣,显然当年的那场婚礼他还记得。
    这几日宁咎便绞着脑汁儿想去哪,看着阎云舟的意思,是势必要带他出去了,他也想到恐怕是他那天早上的话那人听着心中愧疚了,但是现在也拒绝不得了,免得那人又多想。
    “王爷,侯爷,再试一下喜服吧,若是不合身也好赶紧去修改。”
    阎云舟午睡起来,闫贺文便带来了喜服,宁咎颇有兴致地凑过去瞧着:
    “这做工可真精巧,这绣的是金线?你快来试试,我都没有看过你穿这喜服的样子。”
    第一次见阎云舟,那人的排场可是大着呢,阎云舟就知道他要翻旧账,忙撑着起身:
    “是,遵侯爷命。”
    这喜服通体都是用上好的缎料做底,绣进去的丝线是极轻极细的蚕丝线,丝线中还混入了些鸟羽,显得光泽更盛,这一身喜服矜贵非常,宁咎由着人伺候穿上这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瞧了又瞧,看完了自己便去看身边的人。
    这一眼过去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那人的样貌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只是阎云舟平素穿的大多是些玄色,靛色之类的深色,身上少有明亮之色,此刻这红色的喜服一上身,便像是一块儿经年雕琢的美玉终于掀开了遮着它的布巾一样,那华贵的气度,俊朗的样貌便再也无从遮掩。
    白玉腰带束着那人劲瘦的腰肢,宁咎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阎云舟自是注意到了他那赤裸裸盯在他身上的目光,笑着走近:
    “侯爷的眼神儿是要将我吞了啊?”
    宁咎回神儿白了他一眼,一扬眉开口:
    “我的人,我看看怎么了?”
    阎云舟朗声笑出声,微微抬了一下手臂:
    “怎么敢怎么?随便看。”
    正式拜堂的这一天,焰王府热闹非凡,就说那膳房吧,几乎是从凌晨起来便开始忙了,上一次来观礼的朝臣别说是一口菜了,就是一口喜酒都没捞到,很显然,这一次焰王府开的可是大宴。
    毕竟是再一次拜堂,宁咎又心疼阎云舟,这接亲的环节便没有必要再来一次了,从日头升起来开始,王府门前的宾客便是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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