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也应和道:“就是!小姐不如将事情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他们评评理。”
    卫明姝低笑,“这些事没必要让老夫人听了去。”看着桌上一沓账本,“左右这些日子也清闲,也算是打发时间,若是看不完,这位夫人自会找我把账本要回去,倒不必咱们来操心。”
    追影瞅见那摞书本,顿时觉得头大,回过目光,“小姐不如先放放,随我们去街上逛逛?”
    自从小姐嫁人后,姑爷整日缠着,想来小姐也有些腻了这男人了。
    卫明姝思索了一会儿,赞同道:“也好。”
    作者有话说:
    沈轩(微笑,小本本掏出来记好~):情敌n号——媳妇身边的女护卫
    实在抱歉,这几天实习没空摸鱼只能晚上回来更qaq。欠的那章分三天补上,每天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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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不平
    ◎她还真有些想他了。◎
    同府中人打了声招呼, 卫明姝收拾一通便同追影和兰芝上了街,三人在街上便没了主仆的规矩。
    追影自被卫明姝救下后, 便一直跟在身旁, 没怎么出过京城,这次同卫明姝下江南,也算是过了把瘾, 可仍旧逛不够,拖着两人一路东走西瞧。
    卫明姝之前在扬州同沈轩逛过,这临安的街道商铺与扬州无二,甚至没有扬州的铺子那么花哨。
    却还是兴趣不减。
    同男人逛街和姑娘们逛街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挑簪子这件事, 还是追影的眼光更好些。
    “小姐你看,这支蝴蝶簪多好看!”追影取下那只簪子,斜带在卫明姝的髻上。
    那只翡翠蝴蝶簪的蝶翅是用极薄的银片制成, 蝶触上两个小粒红玉宝石晶莹剔透, 手指轻轻一拨, 蝶翅微颤, 便真如同蝴蝶翩翩振翅。
    追影越看越满意,“我就说,这支绝对适合咱家小姐!”
    首饰铺老板娘连忙应和道:“是啊, 你看这支簪子和姑娘身上的衣服也配,就好像是给姑娘你特地打造的一样!”
    刚才她也看上了这支簪子,如今连连被两个人夸,卫明姝眨了眨眼,“真有这么好看吗?”
    转头看向兰芝, 却听兰芝提醒道:“小姐已经嫁人了, 哪能带这样的簪子啊?”
    老板娘愣了愣, 仔细打量了一番, 慌忙改口道:“哎呦,你瞧瞧我这眼神。这位夫人也是刚出嫁吧,夫人还年轻,这簪子就是给你们这样年轻好看的夫人打的哩!”
    “就是,这簪子小姐怎么不能带了?”追影又拿起一根梅花簪,插在兰芝头上,拍了拍她肩膀,“兰芝你也是,整日别打扮得那么老气横秋的。”
    “小姐你看她!”
    卫明姝听两人拌嘴,不由轻笑,“兰芝带这个簪子确实挺好看的。”
    说着便摘下腰间的荷包。
    兰芝看到自己手里的荷包,一时困惑。
    自家小姐的常用的荷包,不是放在她这里吗?
    “你呀,就别看着手上的钱。”见兰芝还没反应过来,追影又是往她肩头一拍,“花姑爷的钱不好吗?”
    卫明姝笑了笑,掏出银子,“这两支簪子都要了。”
    兰芝忽然想到什么,“小姐,这怎么好......”
    “无妨,兰芝带着确实好看,收着吧。”卫明姝打趣道:“兰芝若是不好意思,那就从这个月的月钱里扣吧。”
    兰芝眼睛瞪大了些,慌忙摇头,也不同自家小姐客道,心安理得花着姑爷的钱。
    几人走走停停,走到一间酒楼前,追影停下,“我去问问楼上有没有雅间,小姐走了一路,该歇歇了。”
    同兰芝等在酒楼外,只见远处河岸波光粼粼,小船悠悠飘荡,街道上吆喝声不歇,说不出来的惬意。
    刚闭了眼就听见酒楼里传来一阵叫嚷声,酒气迎面而来,卫明姝不禁回头。
    一身穿着青色儒衫的男子正歪歪扭扭往外走,手里提了个酒壶,身后还有下人跟着,纨绔做派和书生打扮毫不沾边。
    走到门口,那男子转头,呵呵一笑,轻浮的目光朝她打量着。
    卫明姝微微皱眉。
    “哟,这小娘子倒是长得俏。”说罢便要上手。
    兰芝挡在卫明姝身前,用力一推,“离我们家小姐远点!”
    因着兰芝手劲大,那男子踉跄两步,酒水洒在衣服上,“你个臭婆娘,碍着你什么事了?”
    说着便拉着兰芝的头发,将人拽倒在地。
    “兰芝!”卫明姝蹲下身慌忙扶起她,揉了揉兰芝撞在地面上的那只胳膊,“还伤到哪里了?”
    兰芝看了看手心擦破的皮,也顾不得那么多,转头看过去。
    见男子越走越近,猥琐地笑着,卫明姝向前一步,扫向街边的扫帚,握紧了拳头。
    还没出手,便见一道影子飞来,“咚”的一声,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街头人越聚越多,看到那女子飞身而来,将人扫在地上,俱是惊呼。
    “哎呦!”男子哀号出声,只觉小腿骨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疼得眉毛眼睛挤成一团,颇为狰狞。
    “小姐,兰芝,你们没事吧。”追影一时懊恼,她刚才同老板上楼看雅间,没想到楼下竟是会出了事。
    “我没事。”说罢又看向兰芝。
    追影见状,又是往那人肩上一踹,将人掀翻,一脚踩着男人肩膀,“下流坯子!”
    男子动弹不得,惊惶之下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追影双手抱前,头一歪,油盐不进,“你是我老子我也敢打你!”
    男子彻底慌了神,努力微抬起身,扭头看向身后跟着的随从,又仰视一眼那夜叉,挣扎着喊叫,“大伙瞧瞧,还有没有王法......”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拍了拍兰芝衣上的尘土,替她理好那被人扯乱的头发,卫明姝直起身,扫了眼四周,目光锁向一处。
    一同样身着青衣的书生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向弯腰向她行了一礼,“夫人见谅,在下岑栩,家弟醉了酒,冲撞了夫人,我代他给夫人赔个不是。”
    追影听到“岑”姓,又想到自己前几日打听到的消息,愣了一下,而后大喊道:“我管你姓曾还是姓经。”
    指了指地上还在呻/吟男子,“你道歉没用,让这厮道歉。”
    岑栩笑了笑,转过头厉声道:“岑桥,给这位夫人道歉。”
    岑桥仍躺在地上,“大哥!她都这么打我了,你不替我教训回来,怎么还帮着外人呢!”
    “你再这么闹,往后就休想再出家门!”
    岑桥一听,收住了哭腔,也不闹了。
    他每月本就只有两天能出来,把这两天再给他掐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慌忙坐起身,向追影赔笑道:“姑娘见谅,我醉了酒,姑娘打也打了,就饶了在下吧。”
    追影“哼”了一声,朝兰芝那边指了指,“你该同我家小姐和那位姑娘道歉。”
    岑桥咂了咂嘴,又看了一眼岑栩的脸色,只得说道:“夫人,这位姑娘,消消气。”
    岑栩听他道完歉,又拱手行了一礼,“夫人手下这位也是下了重手,家弟也已同那位姑娘道了歉,夫人想来不是临安人,若不嫌弃,不如告诉我家在何处,我亲自送些东西过去,以表歉意。”
    “送东西就不用了。”卫明姝淡淡答着,“还望岑公子能严加管教,莫要再让这位公子出来惹事生非。”
    揽着兰芝离开,卫明姝也没了什么逛的兴致,缓缓往回走着,低头又看了看兰芝擦破的手和破了的衣裳,“可还疼?”
    兰芝摇了摇头,“没事的,小姐别担心了。”
    “回去叫人给你上些药。”
    追影跟在一旁,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又回头看向正被人抬走的岑桥,咬了咬牙,“刚才就应该把他牙打碎!”
    卫明姝轻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刚才那人说他姓岑,可是追影之前说得岑家?”
    追影回过神,点了点头,“应当是。岑家败后,前来讨债者不断,岑家老爷郁郁而终,后来岑家大公子接过管了这些烂摊子,幸得阮家相助,这才好起来。”
    长叹一声,抻了抻胳膊,接着说道:“可惜这岑家二公子却是个败家的,前几年常出没于赌坊青楼,岑家大公子当时忙着还债,顾不上这位,这几年清闲了,才知道将人拽回来关在家里读书。”
    卫明姝回到府中,寻着礼数去看望了一番长辈。
    大老太太去找了三老太太,卫明姝便叫追影带兰芝先回去上些药,自己随下人前往三老太太的院子。
    三夫人和姚珮华也在三老太太房中,同在的还有沈家三房的二公子沈轲,珮华抱着刚满周岁的沈怀旸看望老太太。
    四世同堂,其乐融融。
    卫明姝到时,三老太太正在过问沈轲的功课。
    刚来到沈家那日,沈轲还在附近的书院读书,因着今年要参加秋闱,便提前半年宿在书院,图个方便,今日休沐才归家。
    沈轲微微行礼,打了声招呼。
    卫明姝回了一礼,刚坐下便听见大老太太说道:“明姝也回来了,可是出去转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孙媳闲来无事,便想着出去逛逛。”
    这话却是激起姚珮华不满。
    她不是叫她看账本吗,何来无事一说?
    见老太太仍旧笑呵呵的模样,姚珮华也不敢把这事放在明面上惹人不快,只好低头继续哄着自家儿子。
    三夫人道:“明姝刚来,是该多去转转。”说罢又想到什么,问道:“珮华也有好些日子没出门了,不如跟着明姝出去转转。”
    姚珮华闻言抬头,挤出个笑容,“阿姑,我就不了,账目还没查完呢。”
    “哎呦,那些账可以让下人帮着查,你看你整日还要忙着照顾旸儿,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儿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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