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要不吃就大家都别吃,砸得好,要我在现场,我也砸,大家一起发疯。】
    【不止我的乳腺通了,现在可能廉高雯的乳腺都通了。】
    【廉高雯是什么梗?】
    【廉高雯是程程的一个?患者,乳腺癌男性患者。】
    鹿永福气得要掐人?中,
    “你...你,你们几个?,给我把她?轰出去,这个?病我们不看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我鹿永福赌上这把老命,她?要会看病,母猪都会上树。”
    程十鸢看了看站在她?侧后方的一个?男人?,抬起修长的食指指了指他,
    “你给我搬张椅子过来,我站累了。”
    那?男人?下意识地顺手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她?身后,又觉得不大对劲,“你指使谁啊你?”
    程十鸢掸了掸手指,示意他退下去。
    她?撩起风衣外?套的衣摆,神色自然地坐了下去,坐下后,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扫了众人?一圈,语气听起来还挺语重?心长的,
    “听我给你们唠一唠,你们村的这个?怪病啊,叫附骨疽,是一种贴着骨头?长的毒疮,发作?起来的时候钻心蚀骨的痛,连下床都困难,长毒疮的部?位摸起来是硬的,前期是肿胀,后期会化脓腐烂,严重?的皮肉的烂掉了,能见到骨头?。”
    人?群里?有人?说,
    “知道这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以前上过节目,只要看过节目的都知道我们的情况。”
    程十鸢点点头?,
    “你说得对,但我没看过节目。”
    “你说没看过就没看过啊?”
    程十鸢扬唇笑了一下,“那?这样,我来给你们变个?魔术。”
    她?抬手指了几个?人?,
    “你,你,你,你们几个?,站到右边。你你和你,你们站在中间?,剩下的那?几个?男的,站到左边去。”
    把在场的男人?分为?三撮,程十鸢指着最右边那?一撮,
    “你们这群人?的病症是最轻的,目前出现的情况是关节肿痛,下雨阴天尤甚,暂时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毒疮部?位。中间?的这几个?,你们的症状相对严重?一些,你,你,你们两个?身上有两个?毒疮,剩下的人?有三个?以上的毒疮。”
    最后,她?抬眼看了看最左边的那?几个?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最后这一小撮人?里?面就有鹿永福,不管他信不信程十鸢能治病,此?时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程十鸢给到的压迫感。
    程十鸢扶额摇头?,
    “算了,不说了,免得说了你们今晚睡不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程医生,你今晚不说他们更睡不着,哈哈哈哈哈。】
    【蔫坏的程医生。】
    【看舒爽了,就得程医生这样的才能治得了他们,以前那?两个?医生太正统斯文了,被鹿村的人?欺负惨了。】
    程十鸢站起身,慵懒地伸了伸胳膊,“房间?在哪里??我累了,要睡觉。”
    鹿天齐跳出来问,
    “你这就要去睡了?那?我们怎么办?”
    程十鸢眨眨眼,“你们怎么办干嘛问我?你是第一次做人?吗?该干嘛去没经验吗?”
    鹿天齐被她?怼炸毛了,
    “你好好说话,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程十鸢,“不信,你抽一个?我看看。”
    鹿天齐刚扬起手,站在程十鸢身后的几个?摄像大哥自动往前站了一步。
    程十鸢扬起唇角,红唇在寒冷的夜晚呵出白烟,
    “你这手要是敢碰到我一根毫毛,你们村子的这病我可就不看了,你们就集体在这个?小山村里?发烂发臭吧。不要和我说什么医德,医术我有一点,医德那?玩意儿我没有。”
    “天齐,算了算了,不要和女人?计较。”
    程十鸢的话一出口,立马有村民走上前,看似劝架,其实是吧鹿天齐给架走了。
    又有人?主动领程十鸢回房间?,把她?安排妥当?了,这才悄声悄气地退了出去。
    直到直播间?关闭的前一秒,评论区都还很热闹,
    【我舒爽了,今天又是被我程装到的一天。】
    【等等,鹿永福不是说他拿命赌程医生不会看病吗?我就想知道病看好了,他又该如何应对。】
    【他到时候肯定装死,不过我会亲自喊话他的,老东西?!】
    *
    这是一间?陈色简单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老式实木衣柜,和窗台下的一张书桌,就没有别的家具了。
    还好打扫得还算干净,床单被套也是干净的,上面还有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程十鸢关好房间?,这才觉得好饿啊。
    他们这一天忙着赶路,在飞机上的时候吃了一顿盒饭,下了飞机,车上发了面包和牛奶,就在路上垫了垫肚子。
    刚才装逼把自己的后路给装没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出去找东西?吃。
    程十鸢打开行李箱,意外?地发现箱子里?的一小盒包装精致的曲奇,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干粮呢。
    这盒曲奇是昨天晚上路北尧买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葛莎买的,只不过是路北尧付的钱。
    昨天在银行取钱的时候,路北尧估计是觉得丢人?,直接跑出去了,被程十鸢和葛莎抓到后,好一通数落。
    过后路北尧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挺不够意思的,主动无息借给程十鸢一万块现金。
    还在葛莎的要求下,在进口商店买了这盒曲奇,当?时程十鸢还以为?是葛莎自己想吃,可在下车的时候,葛莎却?把曲奇塞到程十鸢的怀里?,让她?带着路上吃。
    程十鸢打开精致的铁盒,里?面一共有三层,共三个?口味的曲奇,巧克力抹茶和奶油。
    像这种贵到离谱的点心,从包装到配料再到味道,那?真?是无可挑剔。
    天气有点冷,程十鸢脱了外?衣,坐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只露出脸在外?面。
    那?盒曲奇就摆在床上,她?不想把手伸出来,低下头?,往前蛄蛹蛄蛹,嘴巴就叼到一块曲奇。
    她?叼起一块蝴蝶结形状的曲奇放进嘴里?,用舌头?轻轻一抵,曲奇就在唇齿间?融化了,留下满嘴浓郁的奶香味。
    吃着这么香的东西?,她?就有点想家了。
    想起家里?郑姐在的时候给她?买的大电视机,双开门的大冰箱,还有全自动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
    家里?也添置了炒菜机,是路北尧免费赠予的,做菜也方便多了。
    还有这几天也开始供暖了,家里?暖洋洋的,她?还换了一款小苍兰香水味道的洗衣凝珠,连被窝都是香喷喷的。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后悔,好端端的干嘛非想不通跑到这个?冷兮兮的地方来,明明郑导都问过她?了,不想来其实可以不用来的。
    干嘛听到“怪病”两个?字就莫名其妙的兴奋?世界上的怪病多了去了,也可以开个?总统套房,在海边躺着给别人?看怪病的啊。
    正好这时候程十鸢的手机响了起来,一般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都是程襄,他几乎两三天就会给程十鸢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药厂的情况,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事之类的。
    被窝里?刚捂出一点热气,程十鸢不想起来,她?就继续在被窝里?蛄蛹蛄蛹,用下巴点了手机上的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程十鸢瘪着嘴,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几圈,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地方了,我现在又冷又饿,他们还欺负我,呜呜呜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要我派车去接你吗?”
    程十鸢一愣,瞬间?坐直身体,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路北尧?”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他嗯了一声,
    “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在那?边习惯不?你要是实在不习惯,我派车去接你回来,节目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给姜枫说。”
    刚才的直播路北尧也看了,网友们都在说被程十鸢爽到了,可路北尧却?不觉得爽,他只看到那?些人?对待她?的粗俗无礼,环境也挺恶劣,呵气都有白雾,看那?个?样子家里?也不会有暖气,她?肯定很冷。
    他原本就是想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的意见,没想到却?意外?地听到程十鸢撒娇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和她?平时暗哑疏离的烟嗓很不一样。
    程十鸢裹在被窝里?,清了清嗓子,语气挺平静,带着淡淡的疏离,
    “不用麻烦,我自己能应付。”
    路北尧感受到她?前后明显的变化,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语气也不由得冷淡了许多,
    “好的,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
    路北尧其实很想问,她?刚才以为?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想一想俩人?的关系,他没有立场问她?这个?问题,问出来了,反而让人?觉得他越界。
    挂掉电话后,路北尧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待处理邮件。
    鼠标在飘红的最新邮件上停顿住,路北尧的思绪却?越飘越远,他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取下外?套搭在臂弯里?,大步出了门。
    *
    第二天早上,程十鸢是被饿醒的,昨晚那?几块曲奇没顶多大的作?用,她?睡到半夜就饿了,脑子里?想着灌汤包、羊蝎子火锅、卤煮、肉饼睡了过去。
    勉强睡了一夜,早上实在是饿得眼冒绿光,程十鸢连懒觉都没睡就起床了。
    她?以为?的没睡懒觉,其实也睡到了早上9点,在村里?这种人?均5、6点就起床的地方,她?起床的时候,人?家家里?的猪都喂好了。
    昨天闹了那?么一大出,今天一早,村长家的门口围了不少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外?面的直播已经开始了。
    正厅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昨晚被程十鸢砸掉的碗盘已经收拾干净了,这会儿摆了几碟小菜,一锅玉米粥,还有一小盘熏肉。
    鹿永福和鹿天齐坐在桌旁,没动筷子。
    家里?有一个?长相白净的老奶奶在走进走出地忙活事情,奶奶腿脚有点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但做事情还算利索。
    程十鸢走过去,自顾在桌旁坐下,自己拿了一只小碗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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