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在剧组里，灯光师并不算是特别受到关注的一群人，即便是制片人先定组，也是先确定导演、摄影、编剧、演员之后，才会再寻找其他工种，但无人知道，其实灯光，才是一个剧组的核心灵魂。
打工人去哪儿不是打工？
听到吴青要一口气将他们所有人未来三年的档期全部预定下来，而且还出价不菲，整个灯光师群体几乎立马答应，连一点犹豫都不带的，当晚便收拾行李齐齐跳槽到了星光的剧组内。
反正姜玉澈同时间段拍的剧相当多，完全不会出现浪费！
而全国其他所有影视剧拍摄现场，则纷纷陷入了一片难堪之境。
“灯光呢？没看到女演员脸上都黑成包公炭了？给她脸上打点光呀！”
“导演，灯光师跑了，我们不会整这玩意儿啊。”
“灯光呢？咱们晚上的夜戏，主角要穿着夜行衣去偷东西的，怎么大灯还不架起来？”
“导演，灯光师跑路了！晚上拍不了了，改白天偷吧！”
“啥？！”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断出现在各个剧组中，他们这才意识到了失去灯光的严重性。
而这却不算是什么，最惨的是《飞升传》隔壁的盛开娱乐公司剧组，这一头，人家一组十个灯光师，大晚上灯火通明，而对方却因为没有光，只能等到8点之后，大太阳升起再拍，晚上四五点太阳还没落山就得收工。
什么？你说你要继续拍摄？
在没有自然光又没有灯光的情况下，镜头里那就像是一群黑人开会，你说这是修仙？我说更像是修炭……
没看到导演都被逼着亲自上了吗？然而却差点被电死！
这特殊工种可不是人人都会的，如果一个没留神，那就是保险公司跪着求你悠着点，为了这点钱，没必要的程度！
一时间，所有影视公司被逼着走投无路，只能来找姜玉澈了。
不少跟星光娱乐关系还算好，有过多次合作的影视公司，直接派着自家总裁去借人，只求姜玉澈从手里挪几个灯光师出来，用完就还！
而关系不算好的，尤其是和盛开娱乐合作较为密切的，则一律被拒绝。
借什么借？你们继续拍“包拯三部曲”好了。
不是有能耐？让盛开给你想办法啊。
于是……等这段时间的影视剧全部上线后，网友们惊讶的发现。
除了星光娱乐投资的剧，以及和星光关系较好的影视公司投资的剧，那其他剧组都活像是交不起电费似的，演员们都像是刚从煤矿下过工回来，大白天谈个恋爱，都像是在点着蜡烛摸黑密谋。
到了部分情节，就更离谱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去偷东西，大太阳还悬在半空中呢，你跟我说反派睡熟了？你在考验我的智商？
谈恋爱，那更是一场夜晚都没有，大白天就开始搞事情，不用上班似的，天天在家里过周六日？讲究的就是个朝九晚五，然后聊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拍的什么玩意儿啊！！
观众们怒了。
而那些影视公司也欲哭无泪，默默恨上了导致这一切的盛开娱乐。
姜家他们自然不敢怪，要怪自然只能怪平日和盛开关系太好了，导致一个灯光师都借不出来！
经此一役，盛开娱乐被重创，不到两个星期收益便跌破了报表，直接关停宣布破产。而所有影视公司也都不敢再触犯一丝姜家的霉头。
之后，市面上灯光师价格飙升，以后走路上都更加挺胸抬头了几分，所有影视从业人员们更是被刻骨铭心上了一课，彻底懂得了灯光师的重要性。
等到《飞升传》快要杀青的时候，灵舒一条街也即将竣工了。
马上要到年底，不少人留在剧组里没有回家，姜玉澈直接包了大额的过年红包，散给了全剧组的人，得到了全组上下的感激。
“哥，你过年不回主宅吗？”姜玉华冻得瑟瑟发抖，抱着一个烤地瓜啃着，看着姜玉澈一个个挨个塞红包，担忧的凑过来问道。
“不回。一回去肯定又要催我，让我去跟小叔叔要姜氏车企，我才不去。”姜玉澈一边发着红包，一边答道。
自上次从姜家主宅出来之后，姜家家主也叫了姜玉澈好几次，明催暗请，但是他都当做听不懂或者装作很忙，直接避开了。
这一次过年，姜家所有嫡系肯定都会回主宅，跟姜家家主汇报一年的事情，到时候所有大佬，各房子弟都会到场，那个时候，如果姜家家主再追问一句姜氏车企的事情，那他岂不是连跑都没地方跑？
这种修罗场他可不去？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人嘛，总有比你更急的人。
说不定摆着摆着，这件事就不用我去了呢？
姜玉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红色小貔貅，心里有点遗憾，只可惜，姜家主宅过年的时候陆商应该也会在，本想跟他道声新年快乐的，没想到，也说不了了。
姜玉华看着姜玉澈颇有些郁郁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想到了自己无父无母，又不受主家喜欢，看到这年底如此热闹，自己却孤身一人，而感到无比落寞，于是连忙心疼的道。
“那既如此，我也不回去了，不就是过年吗，那种形式主义谁喜欢啊？大不了咱们兄弟俩一起，叫上几个朋友，照样热闹的很！”
“你又掺和什么？”姜玉澈被逗笑了，“三叔和三婶还等着你回家吃年夜饭呢，别闹。”
“可你……”
“正是因为我不回去，你才要替我回去啊，不然到时候如果在场有人说我的坏话，我都不知道。你正好回去帮我看着点，必要的时候，替我多说两句好话。”姜玉澈哄孩子般的拍了拍姜玉华的背。
对方一喜，确实觉得有些道理，连忙应承下来。
“好，我保管没人敢说你什么！”
姜玉华一拍胸脯，豪情万丈，被导演叫过去走位了，姜玉澈这才无奈的笑笑，将红包发到了主创身边。
一直发到唐京爅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拒绝了。
“我就不必了，我已经接受了你过多的恩惠，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对方身着一身白色的修道服，眉目如画，长发垂落在腰间，一举一动都带着点清冷谪仙的模样，大雪背景下，整张脸越发衬得仙姿秀逸，差点令姜玉澈看的呆掉。
不得不说，主角受在演员、歌手等专职的加成下，简直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就连导演他们都惊叹道，刚刚入组的时候唐京爅还青涩无比，跟这个角色有一点点差距，但几天下来便已经带上了点角色的气息，活脱脱简直像是从剧本里钻出来似的，就像是到了自己领域内的帝王，如鱼得水，挥手便可直接摆弄风云。
姜玉澈怔怔的看着唐京爅，许是眼神有点过于直接，几秒过去，便见到对方的耳朵根已经泛起一片粉红，神色也带了点尴尬。
他连忙清醒过来，低下头道，“那哪儿能啊？这可是压岁钱，人人都有，总不好厚此薄彼，回头人家要说我不公平了。你拿着就好。”
姜玉澈强硬的将红包塞进唐京爅手里，两人手指相碰，唐京爅只感觉手背上一阵滑腻的触感拂过，后脖颈便猛地惊起一个冷颤，他强忍着没有收回手，将红包接下，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姜玉澈见他接受了，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造型师见姜玉澈在这儿，开心的递上一套衣服给唐京爅，玩笑道。
“哎呦，正好金主爸爸在这儿，那替我们选选吧，这一套还有唐老师身上穿的这一套，看看哪一套更好一些？导演的意思是都行，唐老师可以先试试，随便选一个合心意的就行。”
造型师将衣服交给唐京爅，对方闻言，转身进了试衣间。
姜玉澈听见这话自然也不好离开，只得笑盈盈留在原地，等唐京爅出来。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试衣间的帘子才再次打开。唐京爅这一次穿着一套月牙白的金丝线镶边锦服，比前一套更显华贵。没有了前一套那般的高高在上，难以触碰的疏离感，却多了几分大权在握的霸气。只是眼尾的那一颗泪痣却显得更加明显，加重了一丝阴冷狡黠。
旁边的造型师感叹的走上前，围着唐京爅转了两圈，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好看，这一套感觉比前一套更好看些，导演和姜总觉得呢？”
姜玉澈还来不及说话，身后的导演和摄影师也闻声走了过来，摸着下巴点点头道。
“确实不错，我也投一票这身，感觉更符合师尊的那种感觉。”
周围的人一一附和着，似乎都觉得这一身比前一身更好一些，而姜玉澈却并没有说话。
唐京爅注意到了，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开口问道。
“姜总觉得呢？”
姜玉澈认真思考着，有些犹豫，其实两身相差并不太大，只是这一身感觉做工更加精良，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觉得第一套更符合唐京爅整体的气质。
“我觉得吧，第一套蛮好看。但大家都说这一套，应该还是这一套比较好，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不了解剧本的前因后果，还是导演和造型师更加靠谱一些哈哈哈。”
在场的人纷纷笑了起来，就连唐京爅也忍俊不禁。
一笑，日月皆明。
姜玉澈给人最舒服的地方就在这里，他完全没有那种和上层人士呆久了之后的压迫感和强势，反而是非常尊重其他人的意见，似乎生怕自己给别人带来负担一般，因此几次下来，剧组里的人无一不喜欢这个“钱多事少”的金主爸爸。
就连导演和演员们都已经产生了跳槽到星光的想法。
堪称第一个用人格魅力征服内娱的男人。
众人感叹着，看着姜玉澈摆摆手笑着离开，无一不艳羡姜玉澈未来的妻子，而唐京爅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发愣。
“既如此，唐老师，那咱们就选第二套了？”一旁的造型师问道。
唐京爅点点头，看着她拿起第一套的衣服准备收起，又突然伸手拦了下来。
“算了，我想了想，还是第一套吧，感觉打戏更加方便一点。”
唐京爅强忍着入骨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蜷缩感出声道，不顾导演和造型师等人的意外表情，转过身又回去换回了第一套衣服。
小年夜的前两天，姜玉澈便令人早早买好了各种火锅丸子之类的东西，只等小年夜和钟叔、申婶等人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韩三少的电话。
“喂，姜二，你在家干什么呢？这么大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出来玩儿呢？走走走，乔武磊他家大哥办了个游艇年夜聚会，据说要绕着欧洲转一圈，到时候好多人都去，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不去。”
游艇聚会？
听起来不是特别正经的感觉？
“为啥呀，这一次王侯他们也都来，我们好久都没怎么聚聚，前一段时间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这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吧？”
姜玉澈犹豫的看了看已经准备好的火锅大宴，钟叔和申婶听见韩三少的声音，显然知道有什么邀约，连忙摆手让他出去跟朋友们玩，不用顾他们。
姜玉澈想了想，思及自己前世还没做过游艇，姜家家主这几日又日日派人来请，万一，大过年的直接让人把他架回去可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出去躲躲，也好。
于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去找陆商是不可能去找的，惹不起，那就只能躲起来喽。
而另一边的陆家庄园内，已经等了姜玉澈将近两个月的陆商也彻底耐心全无了。
他看着窗外的雪景，坐在桌子旁，拿着灰压一点点将香灰压平，取出檀香香粉压成一个貔貅的模样，点燃，感受着渐渐燃起的香气，扣上熏香盖子，抬头问道。
“姜二少最近在干什么，还没准备来要回姜氏车企吗？”
一旁的助理一怔，无奈的低下头解释道，“抱歉，姜二少爷好像年夜饭也没回姜家，听说……跟着韩三少他们出去参加游艇聚会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了。”
打工人去哪儿不是打工？
听到吴青要一口气将他们所有人未来三年的档期全部预定下来，而且还出价不菲，整个灯光师群体几乎立马答应，连一点犹豫都不带的，当晚便收拾行李齐齐跳槽到了星光的剧组内。
反正姜玉澈同时间段拍的剧相当多，完全不会出现浪费！
而全国其他所有影视剧拍摄现场，则纷纷陷入了一片难堪之境。
“灯光呢？没看到女演员脸上都黑成包公炭了？给她脸上打点光呀！”
“导演，灯光师跑了，我们不会整这玩意儿啊。”
“灯光呢？咱们晚上的夜戏，主角要穿着夜行衣去偷东西的，怎么大灯还不架起来？”
“导演，灯光师跑路了！晚上拍不了了，改白天偷吧！”
“啥？！”
……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断出现在各个剧组中，他们这才意识到了失去灯光的严重性。
而这却不算是什么，最惨的是《飞升传》隔壁的盛开娱乐公司剧组，这一头，人家一组十个灯光师，大晚上灯火通明，而对方却因为没有光，只能等到8点之后，大太阳升起再拍，晚上四五点太阳还没落山就得收工。
什么？你说你要继续拍摄？
在没有自然光又没有灯光的情况下，镜头里那就像是一群黑人开会，你说这是修仙？我说更像是修炭……
没看到导演都被逼着亲自上了吗？然而却差点被电死！
这特殊工种可不是人人都会的，如果一个没留神，那就是保险公司跪着求你悠着点，为了这点钱，没必要的程度！
一时间，所有影视公司被逼着走投无路，只能来找姜玉澈了。
不少跟星光娱乐关系还算好，有过多次合作的影视公司，直接派着自家总裁去借人，只求姜玉澈从手里挪几个灯光师出来，用完就还！
而关系不算好的，尤其是和盛开娱乐合作较为密切的，则一律被拒绝。
借什么借？你们继续拍“包拯三部曲”好了。
不是有能耐？让盛开给你想办法啊。
于是……等这段时间的影视剧全部上线后，网友们惊讶的发现。
除了星光娱乐投资的剧，以及和星光关系较好的影视公司投资的剧，那其他剧组都活像是交不起电费似的，演员们都像是刚从煤矿下过工回来，大白天谈个恋爱，都像是在点着蜡烛摸黑密谋。
到了部分情节，就更离谱了，大白天穿着夜行衣去偷东西，大太阳还悬在半空中呢，你跟我说反派睡熟了？你在考验我的智商？
谈恋爱，那更是一场夜晚都没有，大白天就开始搞事情，不用上班似的，天天在家里过周六日？讲究的就是个朝九晚五，然后聊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拍的什么玩意儿啊！！
观众们怒了。
而那些影视公司也欲哭无泪，默默恨上了导致这一切的盛开娱乐。
姜家他们自然不敢怪，要怪自然只能怪平日和盛开关系太好了，导致一个灯光师都借不出来！
经此一役，盛开娱乐被重创，不到两个星期收益便跌破了报表，直接关停宣布破产。而所有影视公司也都不敢再触犯一丝姜家的霉头。
之后，市面上灯光师价格飙升，以后走路上都更加挺胸抬头了几分，所有影视从业人员们更是被刻骨铭心上了一课，彻底懂得了灯光师的重要性。
等到《飞升传》快要杀青的时候，灵舒一条街也即将竣工了。
马上要到年底，不少人留在剧组里没有回家，姜玉澈直接包了大额的过年红包，散给了全剧组的人，得到了全组上下的感激。
“哥，你过年不回主宅吗？”姜玉华冻得瑟瑟发抖，抱着一个烤地瓜啃着，看着姜玉澈一个个挨个塞红包，担忧的凑过来问道。
“不回。一回去肯定又要催我，让我去跟小叔叔要姜氏车企，我才不去。”姜玉澈一边发着红包，一边答道。
自上次从姜家主宅出来之后，姜家家主也叫了姜玉澈好几次，明催暗请，但是他都当做听不懂或者装作很忙，直接避开了。
这一次过年，姜家所有嫡系肯定都会回主宅，跟姜家家主汇报一年的事情，到时候所有大佬，各房子弟都会到场，那个时候，如果姜家家主再追问一句姜氏车企的事情，那他岂不是连跑都没地方跑？
这种修罗场他可不去？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人嘛，总有比你更急的人。
说不定摆着摆着，这件事就不用我去了呢？
姜玉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红色小貔貅，心里有点遗憾，只可惜，姜家主宅过年的时候陆商应该也会在，本想跟他道声新年快乐的，没想到，也说不了了。
姜玉华看着姜玉澈颇有些郁郁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想到了自己无父无母，又不受主家喜欢，看到这年底如此热闹，自己却孤身一人，而感到无比落寞，于是连忙心疼的道。
“那既如此，我也不回去了，不就是过年吗，那种形式主义谁喜欢啊？大不了咱们兄弟俩一起，叫上几个朋友，照样热闹的很！”
“你又掺和什么？”姜玉澈被逗笑了，“三叔和三婶还等着你回家吃年夜饭呢，别闹。”
“可你……”
“正是因为我不回去，你才要替我回去啊，不然到时候如果在场有人说我的坏话，我都不知道。你正好回去帮我看着点，必要的时候，替我多说两句好话。”姜玉澈哄孩子般的拍了拍姜玉华的背。
对方一喜，确实觉得有些道理，连忙应承下来。
“好，我保管没人敢说你什么！”
姜玉华一拍胸脯，豪情万丈，被导演叫过去走位了，姜玉澈这才无奈的笑笑，将红包发到了主创身边。
一直发到唐京爅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拒绝了。
“我就不必了，我已经接受了你过多的恩惠，这些，你自己留着吧。”
对方身着一身白色的修道服，眉目如画，长发垂落在腰间，一举一动都带着点清冷谪仙的模样，大雪背景下，整张脸越发衬得仙姿秀逸，差点令姜玉澈看的呆掉。
不得不说，主角受在演员、歌手等专职的加成下，简直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就连导演他们都惊叹道，刚刚入组的时候唐京爅还青涩无比，跟这个角色有一点点差距，但几天下来便已经带上了点角色的气息，活脱脱简直像是从剧本里钻出来似的，就像是到了自己领域内的帝王，如鱼得水，挥手便可直接摆弄风云。
姜玉澈怔怔的看着唐京爅，许是眼神有点过于直接，几秒过去，便见到对方的耳朵根已经泛起一片粉红，神色也带了点尴尬。
他连忙清醒过来，低下头道，“那哪儿能啊？这可是压岁钱，人人都有，总不好厚此薄彼，回头人家要说我不公平了。你拿着就好。”
姜玉澈强硬的将红包塞进唐京爅手里，两人手指相碰，唐京爅只感觉手背上一阵滑腻的触感拂过，后脖颈便猛地惊起一个冷颤，他强忍着没有收回手，将红包接下，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姜玉澈见他接受了，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造型师见姜玉澈在这儿，开心的递上一套衣服给唐京爅，玩笑道。
“哎呦，正好金主爸爸在这儿，那替我们选选吧，这一套还有唐老师身上穿的这一套，看看哪一套更好一些？导演的意思是都行，唐老师可以先试试，随便选一个合心意的就行。”
造型师将衣服交给唐京爅，对方闻言，转身进了试衣间。
姜玉澈听见这话自然也不好离开，只得笑盈盈留在原地，等唐京爅出来。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试衣间的帘子才再次打开。唐京爅这一次穿着一套月牙白的金丝线镶边锦服，比前一套更显华贵。没有了前一套那般的高高在上，难以触碰的疏离感，却多了几分大权在握的霸气。只是眼尾的那一颗泪痣却显得更加明显，加重了一丝阴冷狡黠。
旁边的造型师感叹的走上前，围着唐京爅转了两圈，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好看，这一套感觉比前一套更好看些，导演和姜总觉得呢？”
姜玉澈还来不及说话，身后的导演和摄影师也闻声走了过来，摸着下巴点点头道。
“确实不错，我也投一票这身，感觉更符合师尊的那种感觉。”
周围的人一一附和着，似乎都觉得这一身比前一身更好一些，而姜玉澈却并没有说话。
唐京爅注意到了，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开口问道。
“姜总觉得呢？”
姜玉澈认真思考着，有些犹豫，其实两身相差并不太大，只是这一身感觉做工更加精良，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觉得第一套更符合唐京爅整体的气质。
“我觉得吧，第一套蛮好看。但大家都说这一套，应该还是这一套比较好，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不了解剧本的前因后果，还是导演和造型师更加靠谱一些哈哈哈。”
在场的人纷纷笑了起来，就连唐京爅也忍俊不禁。
一笑，日月皆明。
姜玉澈给人最舒服的地方就在这里，他完全没有那种和上层人士呆久了之后的压迫感和强势，反而是非常尊重其他人的意见，似乎生怕自己给别人带来负担一般，因此几次下来，剧组里的人无一不喜欢这个“钱多事少”的金主爸爸。
就连导演和演员们都已经产生了跳槽到星光的想法。
堪称第一个用人格魅力征服内娱的男人。
众人感叹着，看着姜玉澈摆摆手笑着离开，无一不艳羡姜玉澈未来的妻子，而唐京爅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发愣。
“既如此，唐老师，那咱们就选第二套了？”一旁的造型师问道。
唐京爅点点头，看着她拿起第一套的衣服准备收起，又突然伸手拦了下来。
“算了，我想了想，还是第一套吧，感觉打戏更加方便一点。”
唐京爅强忍着入骨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蜷缩感出声道，不顾导演和造型师等人的意外表情，转过身又回去换回了第一套衣服。
小年夜的前两天，姜玉澈便令人早早买好了各种火锅丸子之类的东西，只等小年夜和钟叔、申婶等人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韩三少的电话。
“喂，姜二，你在家干什么呢？这么大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出来玩儿呢？走走走，乔武磊他家大哥办了个游艇年夜聚会，据说要绕着欧洲转一圈，到时候好多人都去，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不去。”
游艇聚会？
听起来不是特别正经的感觉？
“为啥呀，这一次王侯他们也都来，我们好久都没怎么聚聚，前一段时间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这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吧？”
姜玉澈犹豫的看了看已经准备好的火锅大宴，钟叔和申婶听见韩三少的声音，显然知道有什么邀约，连忙摆手让他出去跟朋友们玩，不用顾他们。
姜玉澈想了想，思及自己前世还没做过游艇，姜家家主这几日又日日派人来请，万一，大过年的直接让人把他架回去可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出去躲躲，也好。
于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去找陆商是不可能去找的，惹不起，那就只能躲起来喽。
而另一边的陆家庄园内，已经等了姜玉澈将近两个月的陆商也彻底耐心全无了。
他看着窗外的雪景，坐在桌子旁，拿着灰压一点点将香灰压平，取出檀香香粉压成一个貔貅的模样，点燃，感受着渐渐燃起的香气，扣上熏香盖子，抬头问道。
“姜二少最近在干什么，还没准备来要回姜氏车企吗？”
一旁的助理一怔，无奈的低下头解释道，“抱歉，姜二少爷好像年夜饭也没回姜家，听说……跟着韩三少他们出去参加游艇聚会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