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扶着自己大腿,挺腰不断将肉棒往前送的样子,加上永远挺直不下塌的脊梁,很能截获人心。
    杜蘅尝到中途劫道的滋味。
    她笑笑,收起手。
    突然失去手指圈出的进攻范围,硬度十足,水色泛滥的肉棒突兀地跳了几下,失望,又焦急。
    所以她出手,弹打紫红的龟头,以示惩戒。
    第一下,很轻。
    肉滚滚的硬物似乎出现颤抖的回纹,它焦渴难耐,被自己的主人挺着送到她手边来受刑。
    第二下,稍重。
    可以看见清楚的弹动,肉棒上的青筋同时鼓胀起来。
    第叁下,四下,五下。
    她对着马眼不断弹打,陈顺粗喘着,纹丝不退。
    对此,他是放任纵容的。
    也一往无前,没有退缩的意思。
    一根完人的大屌,高高翘着,哪怕身上一块布都没有,勃起着,他还是没有无耻味,连下流味也没有。如果拨开一蓬旺盛的阴毛,也许这根性器的尺寸会更惊人吧,杜蘅想。
    她将手再度圈好。
    继续翻书,让他重新自觉挺腰,往前送肉棒。
    偶尔看陈顺几眼,他总会很及时地用笑容回答她。
    或者狠狠撞她手掌几下,似乎想让她感受他的热度和硬度。空气里渐渐多出一股淡淡的腥味,她才把书合上,陈顺呼的一下,上半身已经罩在她的上空。
    入侵她的上空领域。
    于是她的眼里只有他,连天花板和灯泡也看不见了。
    陈顺出了点汗,眉毛又黑又浓,高挺的鼻梁上也有汗,他就这样看着她,无声的看着她,把情欲赤裸地写在眼睛里,给她读。
    背后堆着两床整齐的春被,杜蘅的身子一下嵌进松软中。
    他的小臂撑在她脸侧,淡淡的汗气,蒸熏出那股其实是好闻的牲口味。
    后来经过初夜,杜蘅才修订她对这股味道的形容。
    原来这不是牲口味。
    是雄性生命力的气味。
    她挺起身,对着他不安分,总是在上下滚动,不停表达性交欲望的喉结咬了一口。
    不许它再说话。
    想要一个吻,却被兔子似的女人咬了一口。
    陈顺闷闷笑着,由她咬自己,感受她叼住喉结时,齿排内里柔软的小舌头,很软很甜,他想放在嘴里含住,含一辈子。
    大手带着她的手往下。
    圈出一个明确的进攻范围。
    他需要她的指示。
    “……小蘅,继续,好吗?”
    杜蘅微微诧异,松口看他。陈顺如果害臊,首先红起来的一定是耳朵,不是一般淡淡的红,一定是血红血红。
    就像现在。
    有了明确的范围,他明显有了目标,准星瞄得很好,挺进,抽出,挺进,抽出,甚至刻意挺给她看。
    杜蘅心嗡嗡的,像有一窝蜜蜂在叫。
    硕大紫红的龟头从她的手圈里挺进来,圈口被它撑开了,肉棒的硬度和热度逐渐攻占她的中指、无名指、小指,直到大半根都越出掌缘。
    他粗长,还有一大半没能被手掌纳入。
    冲破的那一瞬,会停留几秒,像是邀请。
    邀请她看上一眼。
    马眼一翕一动,往下淌出一条透明的前液,正在轻微地垂晃,野性十足。
    让她看,看他有多馋。
    也让她看,以后进入她,在她身体里,这根东西会是什么模样。
    权当战前演练,他演练给她看。
    让她熟悉。
    熟悉他。
    看着看着,杜蘅脸上滚烫。
    他却问她是不是太久了,手心疼不疼?
    他吻住她,含住舌头不断吮吸。
    把可能坚持的时间告诉她,在她摇头过后,把他会射出多少精液也告诉她。
    陈顺要么用纸,要么用自己的衬衣,并不会把精液弄到她身上,哪怕她喜欢的床单也不。
    精液不是一次射完的,他累积过一阵子,会一股一股地激射,逐渐减弱,减弱后马眼翕动,又要流上一阵子。
    前期射程惊人,必须压好。
    这种隐晦野蛮的力量,如果在她身体里,不知道会撞击到哪里。
    她湿了。
    仿佛这些液体刚才都流进去过,现在流出来而已。
    陈顺握住她的手,送到滚烫的嘴唇上亲吻。精液气味很重,男人味这叁个字是书面的,而那团被包住的稠白,是男人味液态的解释。
    杜蘅偷偷在嗅。
    脸颊又烧了起来。
    陈顺处理好,洗手回来,也给她打了盆温水洗手,收拾好一切才上炕,把《辩证唯物主义提纲》放到书桌上,铺开被子,抱紧她。
    就这样抱着她。
    垂下头来着她,眼神热切,却不多要求什么。
    “明天我去送。”
    他说的是车軎。
    大概是不想她再面对口气不是很好的江教授。
    杜蘅摇头,马场那么多事务等着他,何况薛老会让人开车来接她过去,送个文物,不要紧。
    “有事要和我说。”
    陈顺抚抚她的鬓角,怕把她皮肤勾出丝来,一下就收住手。
    低头才发现,杜蘅闻着他的体嗅,睡着了。
    一张粉粉嫩嫩,文气漂亮的脸蛋,花苞一样,挨着胸口。一时心痒又心疼,直直看着,看到夜深,才吻吻额头,抱着她睡去。
    “累了吧,好好睡。”
    梦境里漫天大雪。
    远处的铁网已经堆满了雪,一长排,像一群银鱼连皮带鳞被生剥下来的肌理,一大片一大片,拼凑在一起。
    大雪下着。
    雾凇沆砀。
    飘满公式的雪花,杜蘅伸手,从乱飞的公式中抓到了普朗克常数,看它在掌心扭曲,跳跃,像一条乍然离水的鱼。紧随其后的是万有引力常数以及光速c,落在脚边,溅起一蓬蓬公式的水花。
    只要想到嬢嬢,她就有花不完的勇气。
    冷漠而无形的主宰或许依然睁大眼睛在看她。
    但这一次,
    她选择回视。
    ——作话
    这是个双意章节名。
    普朗克常数就是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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