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肯从纽约打来电话,除了恭喜他的公司成立,还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联络到你说的那家公司了,他们看过小片后很感兴趣,那家公司的经理明天会去找你。”
    “能不能谈成就看你的了,那俩家伙油滑的很,我有点摸不清,你就先和他谈谈吧。”
    “实在不行,我再去找别的公司。”
    唐风的反应很平静,只是确认的问道:“肯,说重点,来的人是谁?”
    肯:“是哈维,哈维·韦恩斯坦。”
    唐风:“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放下电话后,唐风的脸上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那个不靠谱的,终于靠谱了一回。”
    “好莱坞恶棍?嘿嘿,我要找的就是你!”
    唐风在给肯出主意的时候,脑海中就多次出现了韦胖子的形象。
    其实肯只不过就是吹了个不大不小的牛,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就算肯最后爽约,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什么的。
    华尔街资本家们,头脑一热就夸下海口,过后爽约的事情多了去了,只要没在合同上签字,谁也不会拿这个当真的。
    唐风并没有和肯说明情况,除了想吓吓他,治治他的臭毛病之外。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通过他在华尔街的关系,能和米拉麦克斯搭上线。
    他的电影不想被无良片商买断,又不想走独立电影的老套路。
    先在艺术院线上映,然后就可怜巴巴的等着主流院线的排片,等到花儿都谢了还不一定能不能排得上,最后只能收点录影带租售和贩卖版权的红利。
    至于好莱坞的各大发行公司,也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中间商强不到哪去,同样会无限压低他的利润。
    要想破开这个局,他就只能走纽约这个迂回路线了,所以在肯回纽约的时候,他就给肯布置了这个任务。
    让他利用一切关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哈维搭上线,只要能说服他做自己的发行商,应该就能很快打开局面。
    虽然哈维现在还没有前世那样强大的能量,但在影片的宣发上还是很有一套的,去年的那部《性,谎言,录像带》就让他大出风头。
    眼看着暑期档就快过去了,所以唐风希望能借他的东风,尽快完成《杀手悲歌》的宣发。
    即使不能赶上暑期档,也绝对不能等到圣诞档再放映。
    就算他的电影再好,也不想同《小鬼当家》和《教父3》打擂台,更何况那时候还有《剪刀手爱德华》和其他大片的围剿。
    对他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能赶上暑期档的尾巴在九月份上映,这样一直到十月下旬,都不会有什么大片和他竞争,想来应该能收获不错的票房。
    但想要说服哈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很快唐风就领教了哈维的老辣,或者更确切的说,简直就是无耻!
    “肖恩,虽然我看过了短片,但毕竟你的电影还没有完成,所以成片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测。”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除非......除非你愿意把这部电影的版权卖给我。”
    唐风被他给气得只咬牙,“特娘的,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蛋,说来说去都是想忽悠我卖掉版权!”
    为了能尽快达成协议,唐风不惜重金,让威尔顿联系了上次的洗印厂,加班加点的又重新做了一个短片。
    虽然剪辑的水准很一般,但也把整部电影的亮点展现了出来,尤其是莫妮卡的倾情表演,差点没把哈维老色鬼的眼珠子给看出来。
    就这样,这家伙居然还不肯松口,始终都不肯谈实质性的问题。
    本来唐风还想和他打打太极,等他忍不住开出条件的时候,再坐地还钱,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但见识了哈维的无耻之后,他立即改变了主意,开门见山的说道:“哈维,拜托,别再说什么买断的事情了。”
    “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们找到你,就不是为了谈买断的,不是吗?”
    “不如我们就开诚布公的,来谈一些实质的问题吧。”
    哈维则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又狠狠的抽了一大口雪茄,过完了瘾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家酒吧真不错,我就喜欢这样的风格,简单直接。”
    “看起来,你也是这样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只说一点,我要30%的宣发费。”
    “票房的30%哦,我指的可不是利润,你应该知道很多公司都会在这上面做手脚的。”
    “噗!”
    唐风差点没把整口的可乐,都喷到他昂贵的西装上面,这简直就是在抢劫!
    先不说他的电影能获得怎样的票房,单就是这个分成比例,就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
    虽然这个年代,已经有很多大片能享受到院线的阶梯弹性分成了,但绝大多数中小制作的电影,还是按照固定模式来分成的。
    阶梯弹性分成的模式,就是按照电影上映的时间,逐渐增加院线的分成比例。
    比如第一周,制片和发行方会占70%以上的票房分成,院线占30%;而到了第二周分成比利就会变成60%和40%,以此类推直到电影下线。
    但一般不会出现太极端的比例,到了一定的比例之后就不会再改变了。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保护那些大公司的利益,让他们能尽快的收回数额巨大的前期投入,但也仅仅限于那些大公司出品的电影。
    而像《杀手悲歌》这样的独立制作的电影,不管质量如何,都不会享受这样的待遇的。
    很有可能在刨除院线的分成,发行公司的分成,税金和其他费用之后,唐风只能得到35%左右的票房分成,甚至更低。
    现在哈维一下子把宣发费用提高了这么多,几乎都是正常宣发费用的两倍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哈维的条件。
    如果给了哈维30%的宣发费,那就等于说,最后他只能拿到20%左右的票房分成,这个比例就有些过低了。
    更何况第一次合作的标准,会对以后的电影产生很大的影响,如果这一次他妥协了,那么下一次呢?
    就算他能通过租售录像带,来拟补一大部分的损失,但却在双方的合作中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唐风也知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所以在哈维报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比例后,他反倒不着急了。
    “哈维,可能你还不知道,下午你看到的那场香艳无比的激情戏,就是在这里拍的。”
    哈维顿时就来了兴趣,把眼珠子一瞪,“真的吗?快带我去看看。”
    “啧啧,说实话,那是我所看到过的,最精彩的激情戏了。”
    唐风微微一笑,招手唤来凯恩,互相介绍过后,就在凯恩的带领下去参观他的卧室了。
    让他奇怪的是,凯恩并没有把他的卧室改回原来的样子,居然还一直保持着当时的布置,“凯恩,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有改回去。”
    凯恩老脸一红,有些扭捏的说道:“是,是的。”
    “我一直都保留着当时的布置,其实是想等电影上映后,把它当成酒吧的招牌的。”
    “到时候,我就摆上几张桌子,再放上咱们的电影,凡是想在这里喝酒的,必须达到最低消费标准才行。”
    “嗯,还得是经常光顾的熟客,不然花多少钱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唐风笑道:“这个想法不错,等咱们的电影火起来了,确实可以炒作一下,毕竟这是属于咱们东洛杉矶的电影。”
    凯恩见他赞同自己的想法,立刻就来了兴致,“那是,现在就有好多人都问我上映日期呢。”
    “他们还说,到了电影上映的时候,一定会让大家都去捧场的。”
    “前天从你的公司回来,史蒂文那几个家伙非要再喝点,我就把他们领到这来了。”
    “结果大家越喝越高兴,乔森还说到时候要搞什么抽奖,凡是在他商场里买东西的顾客,都可以凭购物小票参加抽奖,奖品就是《杀手悲歌》的电影票。”
    唐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个想法不错嘛,其实不光是他们可以这样做,你们也可以搞些类似的活动。”
    “不仅能增加客流量,还能让客人们更认同你们,时间长了就会形成稳固的客户关系,真的很不错。”
    凯恩又说道:“我们都商量好了,只要你这边确定了上映日期,我们就提前行动。”
    “争取在电影上映的当天,就帮你卖出一部分电影票,乔森还想再请电视台来个现场报道呢。”
    “哈哈,想想都觉得激动,到时候一定会是个大场面啊!”
    想到乔森搞出来的乌龙,唐风撇撇嘴,“那个家伙,这次就让他多出点力吧,不给我搞出个大场面来,我绝不会原谅他的。”
    凯恩也听说了红沙发的事情,一时也是八卦之心大起,嬉皮笑脸的问道:“听乔森说,那小妞呆了好久才离开,说实话,是不是你们真的......”
    唐风把脸一板,“别听他瞎说,我可不像他似的,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
    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好像完全忘记了哈维的存在,让他大感尴尬的同时,也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听他们的意思,电影就是在这里拍的?”
    “不但拍了,还搞得人尽皆知?”
    “而且似乎很多人都看好这部电影?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要是那些商家真的搞这样的活动,那应该会有不错的票房呀。”
    “看来我要调整一下战略了,别因为报价太高,他们一不高兴再找了别人!”
    “嗨,这两个家伙怎么还聊起来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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